第三十三章 殺豚了,救命呀
2024-05-29 12:15:54
作者: 軟酒酒
蕪壽在湖水裡無依無靠地轉圈圈,毛團兒和小灰鴨終於睡醒了,沿著她的味道,找到了她。
毛團兒水性不強,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小灰鴨一個縱身,鑽進了水裡,游到了蕪壽身邊。
蕪壽那個球球兒被小灰鴨頂在身上,修長的脖頸繞著她的身子,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毛團兒那個氣呀!
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他不管不顧地撲進水裡,絨毛毛遇水,他很快變成了個落湯熊。
蕪壽慢慢撒著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尾鰭還不停地給毛團兒撩水。
毛團兒有怒也不願意對著蕪壽發,但是也不想饒了她,他絨毛毛里一身的水,瘋狂甩頭,整個湖面範圍全都是毛團兒滴落的水滴。
蕪壽和小灰鴨在水裡自然也不能倖免,兩小隻也被淋了個渾身濕透。
水裡可以蕪壽的天下,她肚皮脹大,灌了一肚子水,然後拿出吹嗩吶的勁頭,對著毛團兒的方向,
「噗~」
淋了大神仙松淵一身。
松淵前襟濕了個透,見蕪壽半條豚身子立在小灰鴨上,鄙視地瞥了一眼丑巴巴的小灰鴨,不由分說地用袖子把蕪壽一卷,便回去給蕪壽餵奶了。
奶媽子松淵嫌棄地瞅著渾身濕淋淋的蕪壽,
「怎麼弄這麼髒?」
「哪有,我一條豚,去清澈的湖水裡洗澡啦,你不讓我洗完,就把我帶回來了!」
蕪壽剛灌了一肚子湖水,也不變回人形,兩隻小魚鰭拍打著肥美的魚肚子,豚唇撅撅著,看起來,可愛極了。
松淵情不自禁地戳了戳她的魚肚子,
「噗~」又是一股湖水從肚子裡面吐了出來。
「你別戳我,我生氣呢!」蕪壽的肚子鼓起來了一些。
松淵又戳了戳,這回倒好,吐出來的湖水像是劈了叉,變成了噴泉,連著蕪壽肚子裡面的氣一起被戳了出來。
蕪壽:氣!
松淵:戳~
直到蕪壽把最後一口湖水吐了出來, 氣則越脹越大,蕪壽又變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大皮球。
「快些把氣撒了,喝奶了!」
松淵拿著一大瓶子仙奶誘惑蕪壽。
蕪壽氣撅撅的,看到仙奶卻饞極了,她敏銳地聞到這次的仙奶沒有怪味兒,但是撒氣還需要好久好久,
「松淵,松淵,我好想喝奶呀,你幫我直接灌到豚身子裡面吧~」
「胡說,這樣會嗆到的!」
蕪壽哪裡肯依,急著喝奶的她跳到松淵的手心裡,豚唇吻著奶瓶,心急不已,
「等不了了,奶癮犯了,人家要喝要喝嘛~」
松淵受不得她這般抓耳撓腮的模樣,見她的豚唇一開一合,便滴了幾滴仙奶到她喉嚨深處。
蕪壽輕巧地咽了下去。
「多一點嘛~」
松淵經不住蕪壽的軟磨硬泡,便多倒了一些。
「咳~」
「咳咳咔~」
「嗝!」
「蕪壽!」松淵一聲驚呼,就見蕪壽吐著滿嘴的奶泡,嗆死了過去。
松淵別提多懊惱了,看著豚身子僵硬,出氣多,進氣少的蕪壽,方寸大亂。
想到自己以前學的應急手段,趕緊拎著她的尾鰭,讓蕪壽倒立了起來。
一邊倒立,還一邊拍打蕪壽的後背。
「嗝~」
蕪壽的豚鼻子裡冒出來一些奶漬,松淵見到希望,越發用力。
蕪壽終於一口氣「嗝」了出來,滿嘴的奶泡,虛弱無比地躺在松淵的手中。
松淵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把蕪壽護在胸口,躺在了蕪壽的小床上。
緩了良久,蕪壽的氣終於通暢了,她掙扎了兩下,巴掌大的豚身子無法掙脫松淵的桎梏。
「呼」的一聲,蕪壽變成了人形,一身紗裙,濕淋淋地裹著自己的身子,趴在松淵的胸口,來回來去地扭動著身子。
「還不老實!」
松淵恨不得把她四肢廢了,化作一塊暖玉,綁在自己的腰帶上才好。
「松淵,我,」
蕪壽支支吾吾,盯著桌子上的仙奶瓶子,小腳腳一點點往邊邊上蹭,身子一個勁地往側面歪,
「我還沒喝飽呢。」
「還喝?不怕嗆死?」
松淵箍著她的細腰,懲罰性的舉起了手,蕪壽被他養了近千年,只長年紀,不長腦子,每每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這麼多年的哺育餵養,松淵當爹又當媽,作師又作友,
失敗透頂!帶大一個這樣不知深淺性命的小奶豚!
松淵一個玉石一般冷靜的大神仙徹底被蕪壽激怒了,見蕪壽還扭動著身子往仙奶那邊鑽,便知道,此次定然要給她教訓不可!
「啪!」
松淵高高舉起的手,落在了蕪壽扭動的小屁屁上,疼倒是不疼,蕪壽卻驚呆了。
千年相依,松淵何曾打過她一下?
今日不過是喝奶嗆到了,便挨了他怒氣沖沖的一巴掌?
蕪壽可受不住了,千年的養尊處優,在虎視眈眈的仙界,蕪壽沒收到過半分委屈,今日竟然被松淵打了屁股!
「哇哇咩咩咩——」
蕪壽放聲哭嚎,那聲音比嗩吶可大多了,險些將房頂子掀翻。
可見蕪壽的確是有些音樂功底的……
「你,你真的疼嗎?半日不見,你還學會耍潑皮了!」
松淵自然知道自己的力道,不過輕輕拍了下,怎會引得她嚎啕大哭?
蕪壽才不理,一邊像是殺豬一般嚎叫著,一邊用小拳頭拍打著松淵的胸口,
「殺豚了,救命呀,嗚嗚嗚。」
「啪~」松淵被她扭了個滿頭大汗,見她不知悔改,還敢胡說八道,便又加上了幾分力道,拍在了她的屁屁上。
蕪壽的豚肉肉細嫩至極,這一下險些把她的肉肉給拍碎了,蕪壽放聲大哭,師兄師姐們聽到蕪壽的哭聲,都悄悄來到了蕪壽門外。
松淵指間輕彈,招引了一團仙氣將蕪壽的小屋子團團圍住,禁制外人的眼光,冷峻的面具罩住內心的柔軟,冷冷地說,
「你也學會了仗勢!他們進不來,現在也聽不見了,」
松淵翻了個身子,將蕪壽壓在床上,自己則撐著手臂,看著她,
「你喊呀,你哭呀,沒有人能來救你!」
蕪壽竟然瞬間便把哭聲制住了,她也知道多少是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她眼眶裡含著熱淚,嘴角撇撇著,揉了揉自己被扇腫的小屁股,
「松淵,蕪壽錯了,蕪壽以後再也不胡鬧了。」
兩句委屈又帶著幾分撒嬌的小嗲音,把松淵的氣吹了個煙消雲散,松淵看著蕪壽一身凌亂,臉上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可欺,
「以後可莫要如此耍賴了,知道嗎?」
「嗯嗯。」蕪壽點了點頭。
眼角微紅的氤氳像是被雨水打落的海棠,海棠花瓣輕顫,勾的松淵心頭說不出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