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冷水澡後遺症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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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啊哥，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和阿景老師合作嗎？」

  「你到底是想和阿景合作還是想和『蕭伊寒』合作？」

  「我……」

  賀屹峰把阿景找他拍電影的事告訴了經紀人，想讓經紀人幫他安排檔期。經紀人大哥聽到賀屹峰是和阿景合作，開心得不得了，馬上就從電腦里把最近的工作計劃整理了出來。想看一下有哪些無關緊要的工作是可以推掉的，能讓賀屹峰安心地拍阿景負責製片的電影。

  「合作的演員還有誰啊，她跟你說了嗎？」

  合作的演員只要不是風評或者水平太差，經紀人都能接受。而且阿景挑演員在業界是出了名的嚴格，所以經紀人也就隨便問問。能被阿景選中的演員，不管是誰，他都不介意和賀屹峰合作。

  「女主角是『蕭伊寒』。」

  賀屹峰知道他經紀人對這個名字神經敏感，因此，他特地耍了個心眼兒。他先說和阿景合作的消息，再把女主角是「蕭伊寒」的事情說給他聽。指不定他看在阿景的份兒上，就忽略了女主角是「蕭伊寒」這件事了。

  結果，他經紀人的態度比賀屹峰預估的還要強硬。估計別說製片人是阿景了，就算是和張y謀、陳k歌合作，只要演員表里出現「蕭伊寒」這三個字，他經紀人都能一口回絕了。

  「哥，你是專業經紀人，這件事你應該考慮一下。」

  「那你還是專業演員呢！是不是也應該做到公私分明？既然你公私不分，那就別來責怪我。這部電影，不能接！」

  「就是因為我和『蕭伊寒』的緋聞嗎？」

  「是不是緋聞你自己心裡清楚！」

  經紀人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照片，每張照片都是他和張曉禾。而且不是以前的照片，都是最近的。就連他和張曉禾一些親密的舉動，都被狗仔全方位無死角地拍了下來。

  「你不要以為沒有在網絡看到你們的傳聞，你們的戀情就沒人知曉了。你知不知道這些照片我花了多大的力氣和代價才全部從狗仔的手裡買過來？你要談戀愛，可以。你是演員，不受那些偶像圈的規矩約束。但你現在是事業上升期，談戀愛對你的影響會有多大，你考慮過沒有？你為你女朋友考慮沒有？」

  賀屹峰怎麼沒考慮過？可是無論他怎麼考慮，最後的結果都是要他放棄張曉禾。他怎麼捨得呢？他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愛到義無反顧。

  經紀人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賀屹峰剛進公司的時候就一直是他帶著，他早就把賀屹峰當作自己的親弟弟看待。看賀屹峰這麼難過，他也很心疼。

  「平常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我看得出來，你有了女朋友以後，確實開心、活潑了不少。你們又沒出什麼大事，談就談吧。但是這次，你居然想和她一起拍電影？這麼戀愛腦的事情居然也是你干出來的？你的事業心呢？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必須要讓你們分開了。」

  分開？聽到這兩個字，賀屹峰心裡一驚。他的經紀人做事雷厲風行。他說要讓他們分開，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拆散他們。

  「哥我……」

  「阿景那邊我會聯繫的，幫你推了這部電影。你趕緊回去繼續休你的假，別再我這兒礙眼。」

  等賀屹峰迴到家，張曉禾和賀十一都不在家裡。賀屹峰第一次感覺這個屋子裡是空蕩蕩的，毫無生氣。等他走到客廳，才在客廳的留言板上看到張曉禾給他的留言：「我帶十一和胖胖去打針啦，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結尾處，還俏皮地畫了一顆心。

  短短的幾日，這個屋子裡就沁滿了張曉禾的氣息。比如這個留言板，就是張曉禾要裝的。這年頭，人們早已習慣了用微信溝通信息，張曉禾卻還是習慣手寫留言。有時候沒什麼好寫了，就畫幾筆簡筆畫上去。

  她第一次在留言板寫下留言的時候，賀屹峰就把壓在床底的同學錄給翻了出來。他翻到了蕭伊寒的那一頁。雖然他早就認定張曉禾和蕭伊寒是兩個人，但他還是根據筆跡再確定了一次。

  這下，他完完全全地確定了他身邊的人是張曉禾這件事。因為留言板上的字跡和同學錄上的字跡，沒有一划是一樣的。

  他從頭到尾愛的只有張曉禾。

  再比如，沙發上這對卡通抱枕。這是張曉禾和賀屹峰在遊戲廳玩遊戲贏來的。在從營業員手裡接過這對抱枕時，張曉禾高興地在原地直蹦噠，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拿了奧運冠軍。

  然而，那只是一對普普通通，哪個超市都能買到的卡通抱枕。

  賀屹峰把抱枕抱在懷裡，蜷縮在沙發上。他突然覺得好累，真的好累。漸漸地，他意識逐漸模糊，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過了不知多久，賀屹峰感覺臉上有細微的觸感，這觸感還很熟悉。他睫毛抖動，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看到張曉禾半蹲在他身邊，指尖輕輕划過他的臉。

  「偷襲我。」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睡醒的緣故，賀屹峰嗓子有些沙啞。

  「什麼呀，我碰我男朋友，也算偷襲？那以後我不碰了。」

  怕張曉禾真的不再碰他了，賀屹峰馬上示弱投降。他從沙發上坐起來，抱著張曉禾的腰，把臉埋進她胸口。

  「碰碰碰，隨意碰。」

  「你怎麼在這兒就睡著了？不冷麼？」

  被張曉禾這麼一問，賀屹峰真感覺到有一絲不尋常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他想站起來，可一陣頭暈目眩，又讓他跌坐回沙發上。

  張曉禾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別亂動，你發燒了。」

  這兩天寒潮來襲，賀屹峰又高頻率地洗冷水澡，還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這不發燒才是怪事。

  張曉禾回來時，就看到賀屹峰縮在沙發上睡覺，樣子特別可憐，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張曉禾想叫他回房間睡，可是一碰到他，就察覺到了他身上偏高的體溫。

  「那……那怎麼辦？」賀屹峰在發燒的作用下也犯了懵，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自己退燒。

  張曉禾給他拿來了厚被子，讓他裹上，再把暖氣的溫度上調了兩度。怕他冷著，張曉禾特地把兩隻小狗放在他懷裡，充當天然的熱水袋。

  「兩個小傢伙先陪陪爸爸，我去給爸爸煮個粥。」

  「要媽媽……」賀屹峰原本想說「要媽媽親親」，但是一想到自己會把病氣過給張曉禾，還是把這話咽了下去。

  張曉禾哪會兒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她俯下身子，在賀屹峰嘴唇上啄了一下，就飛快跑進了廚房。

  賀屹峰摸了摸嘴唇，看來生病也沒這麼糟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