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翻車了？不，是車直接壞了

  「幹嘛這麼看著我？」

  被賀屹峰這麼一提醒，張曉禾才發現自己的表情有多不合適。不過也不怪她失態，賀屹峰好端端地怎麼來這兒了？

  「上次我寫了點筆記嗎，你說寫得不錯可以拿給桐姐看。這事兒你還記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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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怎麼了？」

  「桐姐看了以後直接讓我接和岑老師溝通了。岑老師也認為我的想法不錯，讓我試演了一段，我就來了。」

  「嗯，那很好啊。」不過，賀屹峰特地跟她解釋這個幹嗎？張曉禾也無法去深究，同樣的，她也不想知道這人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電影不拍，來演話劇。她現在或許應該慶幸她和男主角的對手戲份不多，讓她可以不用怎麼去面對賀屹峰。

  這時，岑酒過來了。張曉禾有些感激地看著岑酒。他來得正是時候，岑酒的到來暫時消除了她一個人面對賀屹峰的不自在。可接下來岑酒的一句話，讓張曉禾又開始不自在。

  「『蕭伊寒』，聽說你倆是同學？」

  「是啊。」沒想到老岑也上網衝浪啊。

  「那行，你帶小賀熟悉熟悉環境。小賀，你對話劇團什麼不了解地直接問她就行，既然你們是同學，那溝通起來肯定沒問題。」

  「謝謝岑老師，也謝謝你，伊寒……同學。」

  張曉禾知道，心裡有鬼的人始終只有她一個。如果她拒絕或者遲疑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對賀屹峰有什麼，帶賀屹峰熟悉話劇團環境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這件事於情於理都是她來做最合適。

  「沒問題，我帶你去逛逛吧。」

  出了門，張曉禾在心裡求助蕭伊寒：「伊寒，這真的沒問題嗎？」

  「這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你越在意才會越容易出事兒。放輕鬆，你們是同學，OK？」

  「好吧。」

  話劇團不大，沒多久就逛完了。最後，張曉禾帶賀屹峰來到頂樓的露台。

  「這裡是露台。門口有自動販賣機，有時候我們會在這裡休息一下，吃個簡餐什麼的，空氣也不錯。」

  「你想喝什麼，我請你啊。」

  一瓶飲料而已，張曉禾也不和賀屹峰客氣：「都行，你看著辦。」

  「那你坐著等我一下。」

  張曉禾找了背陽的地方等賀屹峰買飲料回來。半晌，賀屹峰握著一瓶無糖的氣泡水遞給了她：「喏，知道你們女演員都要控糖。」

  「謝謝。」

  「嘶」一聲，賀屹峰幫她擰開了瓶蓋。張曉禾抿了一口，目無焦距地眺望著遠方。尷尬再一次在兩個人中間蔓延，張曉禾索性無視他，也免得自己難受。

  「對不起。」

  張曉禾終於有反應了，轉過頭看著他：「怎麼了？」

  「其實一直想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經紀人還罵我了，說我太冒失。這件事確實是我欠考慮了。」

  「你也不想被狗仔拍的，這不怪你。不過，你來演話劇團，你經紀人就不罵你冒失了？」

  「他肯定不願意，最後還是桐姐出面，我才可以過來的。」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這件事翻篇吧。」

  「嗯。」

  賀屹峰這次演男主，也就是和他的老闆，徐桐演情侶。算起來，徐桐和賀屹峰相差了有20歲，不知是徐桐保養得太好，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還是賀屹峰演技好。他們倆的感情戲竟沒什麼違和感，就像一對普通的姐弟戀情侶。

  但是賀屹峰給人的感覺又完全不同。照理說這個男主在人物設定上是較為年長、有一些滄桑感的。賀屹峰穿著做舊的戲服，除去一些演繹出來的歲月痕跡，更加多了一份少年的赤誠。就像張曉禾生活的那個年代，那些簡單、質樸，踩著28式自行車上下學的普通男同學。

  隨著劇情的推進，到了張曉禾飾演的角色和男主角進行交流的片段了。他們的片段不長，基本上也是圍繞女主角而開展。張曉禾和他四目相對時，才明白賀屹峰給這個角色帶了的東西是什麼。

  熱烈，就是一個獨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熱烈。

  賀屹峰並沒有原模原樣地去復刻原男主的演繹。原男主是個中年演員，自帶一些時光的刻印，這些賀屹峰沒有，如果強行去演繹只會讓人覺得有些虛假。他巧妙地揚長避短，把對女主角的愛，對生活的嚮往，把對命運的不公用他的方式詮釋了出來。

  不知道賀屹峰如果真的談戀愛了，會不會也是如此熱烈？

  他們的對手戲結束後，賀屹峰留在排練室中央，張曉禾退出去，由徐桐繼續和賀屹峰進行表演。張曉禾看著「陷入熱戀」的他們，思緒有些飄忽——不知道賀屹峰真的談戀愛，會不會也是如此熱烈？隨即，張曉禾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怎麼會在想到這一層？賀屹峰熱烈與否，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賀屹峰的第一次排練終於結束。他行雲流水地表演全然不像第一次出演這部話劇的演員。岑酒看完了，也由衷地為他鼓掌。

  雖然賀屹峰表現得不錯，但總體還在和大家在磨合期，而且國際展演的準備時間並不多，大家都要加班加點留下來排練。張曉禾給孟潔發了條消息，說自己會晚點回家。

  最後一次排練完已經近乎凌晨了，等出了排練廳，大家才發現外面下了好大的雨，。這幾天換季，天總是陰晴不定。張曉禾打電話給孟潔，孟潔卻告訴她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來的路上，車被蹭了。

  「你人沒事兒吧？」

  「我人沒事兒，就是後保蹭裂了，現在還在等保險公司呢。」

  「你人沒事兒就好了，你先打車回家吧。」

  「那你呢？」

  「我也打車，你在家裡等我。」

  「行。」

  正在張曉禾準備拿出手機叫車時，賀屹峰出現，奪過了她的手機。

  張曉禾有些莫名，連帶著語氣也有些不太好：「你幹嘛？」

  「你幹嘛？這麼晚了還想打車？不怕出事兒。」

  「那我總不見得走回去吧？」

  「我送你啊，你叫孟潔也別打車了，我們過去把她捎上，安全點。」

  張曉禾可是不敢坐賀屹峰的車了，萬一又拍到，搬家事小，說不清了才是大事。

  「你放心吧。」賀屹峰看出來她的顧慮。「我跟經紀人說過了，他會開一輛公司的商務車過來，不是我的私人車，狗仔拍不到的。你趕緊給孟潔打電話呀，要麼我自己跟她說。」

  「算了吧，還是我說。手機還我。」

  張曉禾伸出一隻手，賀屹峰便乖乖地把手機還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