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計良文
2024-05-29 12:02:12
作者: 焦點點
守衛地牢的兩人見年飛安離開,這才小聲交談起來。
「那個計良文真能活到八月祭的時候?」
「你管呢,他只要不死,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國師大人法力高強,呼風喚雨都手到擒來,非要養著計良文幹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這裡可是國師府,你少說兩句。」
被人呵斥,說話的守衛也閉了嘴。
蘇覓這才知道,原來關在地牢里的人叫計良文,是天昭宗的人,這還是蘇覓第一次聽到青羽宗以外的宗門。
聽國師話里的意思,這個計良文在天昭宗內還挺有地位,要是自己能夠以青羽宗人的身份救了他,不單能在青羽宗刷個好感,連天昭宗也可以一併刷了,一石二鳥。
蘇覓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在空中興奮地飛舞了好幾圈。
忽然見,守衛竟然抬頭看了蝴蝶一眼,「這裡怎麼有蝴蝶。」
另外那人渾不在意,「府里這麼多花花草草,有蝴蝶有什麼奇怪的。」
蘇覓就這麼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飛出國師府,蘇覓驚奇的發現,國師府的西北角有一匹馬在原地直打轉。
蘇覓凝神看了一會兒,立刻明白過來,這匹馬不是普通的馬,屬於靈獸,有靈力的那種。
它感知的到年飛安設下的保護罩,所以不敢靠近,可是又很想進去。
蘇覓之前曾經聽韋柔提過,修仙一門有諸多流派,其中一類主修馭獸,人與靈獸結契,成為一體。
眼前的這匹馬,外表蘇覓是被主人下了什麼結界隱藏了起來,所以看起來又黑又瘦,絲毫不起眼。
蘇覓飛到馬匹的鬃毛上,小馬立刻不動,低低嘶鳴了一聲。
模糊間,蘇覓竟然感覺自己聽懂了它的嘶鳴聲,似乎是在求她救人的意思。
蘇覓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很確定,這匹馬絕對沒有開口說話,可卻能通過叫聲傳遞信息,顯然已經有了智慧。
「你先別慌,我去替你看一眼。」蘇覓在馬的鬃毛上轉了幾圈,而它似乎也明白了蘇覓的意思,停下動作。
蘇覓化身蝴蝶,再次飛入地牢。
地牢內還有四位看守,蘇覓輕輕飛到每個人的腦後,這四人便站定不動,像是僵住。
隨後,蘇覓又飛到計良文的面前,現出真身。
計良文沉靜的眼眸中顯出一絲訝異,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襲藍衣,面容被絲巾擋住,僅僅露出一雙寶石般的眼眸,她的身上修仙氣息明顯,看來是同道中人。
「你放心,這個空間我已經布下結界,我們說的話不會傳出去。」蘇覓道,「我在國師府外看見一匹黑色的馬,那是你的靈獸嗎?」
聽蘇覓提到黑馬,計良文立刻激動起來,動了動嘴唇,艱難的說道,「勞煩仙子告訴它一聲,讓它離開罷。」
「果然是你的靈獸。」 蘇覓柔聲道,「你為何會被抓到此處。」
在計良文的講述中,事情逐步清晰。
同蘇覓等人一樣,計良文也是在城門口被攔下的,但他運氣實在有些背,剛好是在年飛安巡視城門的時候被抓住,年飛安當即就把人拉近地牢。
至於抓計良文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吸取計良文身上的靈力。
年飛安是個魔修,修為計良文不清楚,因為他更多的時候是跟騰靈接觸,不會直接面對年飛安。
來到棠京之前,計良文從未與女人有過什麼親密接觸,一下子被騰靈如此,他簡直生不如死。
這幾日騰靈似乎出了事,一直沒有出現,而他也從門口守衛人的交談中推測出來,由於騰靈出事,年飛安想要利用計良文體內的靈力,就必須以童女鮮血為介質轉換。
據說年飛安已經準備抓上二十個女童。
這叫計良文如何能夠接受,一想到這些無辜的女孩皆是因他而死,他便寢食難安,最終想到了自盡的法子。
只是還沒等他自盡,年飛安先一步攔下。
「我沒有別的心愿,但求一死,至於我的坐騎,我死後麻煩仙子送它回天昭宗,師父自會處理。」計良文道。
蘇覓站在計良文的面前,聲音如月光一般清冷,「就這麼點事,你便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確實不是年飛安的對手。」計良文低著頭。
「人人都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的馬還在等你回去。」蘇覓丟下這句話,再次化身為金蝶,飛出地牢。
計良文愣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仙子說的沒錯,一個大男人,輕言放棄,實在不像話。
蘇覓回到黑馬身邊,化為人形,「有人可以救你的主人,明天白天……」
翌日。
青羽宗眾人都籠罩在一片陰沉的氣氛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家都覺得心焦。
此刻,園外忽然響起一聲馬鳴。
祁輝覺得奇怪,「哪裡來的馬?」
他邊說邊走出房門,就看見一匹黑色的小矮馬越過高牆,穩穩落在他的面前。
祁輝覺得他一定是產生了幻覺,一人高的小矮馬怎麼可能越過如此高的圍牆翻到院子裡。
跟著出來的其他人也是驚奇不已。
「好漂亮的馬。」韋綸不禁感嘆道。
「你看錯了吧,這馬又矮又黑,哪裡漂亮了。」聶嬌嬌不贊同道。
韋綸一笑,走到黑馬面前,一個響指,黑馬立刻變成一隻威風凌凌、膘肥體壯的駿馬,棕色的毛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芒,額間一簇紅髮,耀目如陽。
「赤練馬。」唐敘走到它面前,眼中浮現出一抹欣賞。
恢復原貌的赤練馬似乎有些不開心,朝著韋綸哼了兩聲,奇妙的是,眾人都聽懂了赤練馬的意思,它要變回去。
韋綸趕緊照做。
赤練馬看準唐敘,走到他的身邊跪下,唐敘看見赤練馬的背上竟是有封信。
唐敘打開信封掃了一眼,立刻正色起來,隨即把信封交給祁輝。
祁輝看過,同樣神色肅然。
信封在幾人中傳了一圈,眾人皆是興奮。
關鍵時刻,竟然有人把情報送上門來。
晁玉書摸摸赤練馬的馬背,「誰給你這封信的。」
赤練馬甩了甩尾巴,那意思是無可奉告。
「不管是誰給的,」祁輝道,「如果信上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必須阻止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