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真如她所料的那樣

  「這個妾室待不了多久的。」歐陽素錦把籃子遞給兩個孩子，柔聲道：「寫完檢討便可吃了，去吧。」

  兩個孩子一瞬便焉了，兩人焉嗒嗒的提著籃子往自己的院落走，那模樣像極了被摧殘的花朵。

  孟懿瞧見團團又瘦了不少，人也長高了不少，精神頭更好了，打趣道：「素錦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在你的調理下，團團的情況是越發的好了。」

  一眼便能看出，團團的真的身體好，不是那種虛胖或者底子差的。

  歐陽素錦的眸色溫柔了下來：「我費了不少功夫，團團的底子不好，一個不小心調理不好，容易出岔子的。」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孟懿收斂了笑意：「我聽說你在查沐秀？」

  歐陽素錦面露不悅：「孟懿，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希望你收買我的人，或者是安插細作。」

  「你是清楚的，我最討厭的事之一，便是這件事。」

  孟懿歉意道：「抱歉，我也是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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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幫我，還是想盯著我，你是最清楚的，孟懿，若你繼續這樣，我和你可能連朋友也沒得做。」

  「好，不會再有下次了。」

  「你能記住最好。你查到沐秀什麼？」

  孟懿嗤笑道：「沐秀並非清白之身了，至於她是何時失身，又是如何失身的，暫時還未查到，而且沐家似乎不知此事。」

  歐陽素錦並不意外，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自己左手掌心：「我第一眼看到沐秀時，便看出她不太像是清白姑娘。」

  沐秀言談間的風情，和她眼尾的成熟，不是一個姑娘該有的。

  姑娘和婦人之間，是存在一些不同的。

  孟懿知道歐陽素錦本事非凡：「我還查到，沐秀是聽從朱嬤嬤的，沐秀在入曜親王府前，皇帝曾秘密召見過她。」

  一個刑部侍郎的庶女，沒大貢獻又不出眾，卻得皇帝賞賜了一個嬤嬤，這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這個狗皇帝。」

  「素錦，你在懷疑什麼？」

  「我在懷疑，皇帝下了一盤大棋，你說，皇帝真不知沐秀不是清白之身嗎？」

  「你這又是查到了什麼？」

  歐陽素錦的眸光一點點變得森寒，她的語氣卻沒絲毫的變化：「朱嬤嬤挨了二十輥子後，對沐秀說，有那件事在，曜親王府的主母，只可能是沐秀。」

  孟懿聞言，心思活動了起來：「那件事？」

  「嗯，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暫不確定，但我懷疑和團團的生母有關。」

  「若真是這樣，那是一盤很大的棋。」

  「再看看吧。」她也很想查清楚團團的生母是誰。

  孟懿點頭：「和親王那邊，要不要我給他點教訓？」他一臉殺意，「狗東西，竟敢在暗中傳是你殺了婉姨娘，和醫神是他手下的謠言。」

  歐陽素錦卻是道：「該進行下一步了。」

  孟懿來了興趣：「素錦做了什麼？」

  「讓他們狗咬狗罷了。對了，我聽說顧智鳴派人拉攏你和何天瑞？」

  「是有這麼回事，連皇帝也派人招我跟何天瑞進宮，我倆都給拒絕了，這一個個的，都不安好心。」

  「你們可得悠著點，好歹是一國皇帝。」

  「皇帝是可以換的。」

  歐陽素錦笑了笑，到了孟懿這地位，確實有能力換了一國皇帝，誰讓他能在頃刻間斷了雲慶國的米糧油等等百姓所需的東西。

  「你們倆在這啊，」何天瑞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他拍了下孟懿：「走了，進宮。」

  孟懿：「不去。」

  何天瑞拉著他往外走：「怎麼也要給皇帝一次面子。」

  他暗暗向歐陽素錦眨了眨眼，看得歐陽素錦好笑。

  歐陽素錦準備去看看顧曜華時，沐秀來了。

  「姑娘。」沐秀戴著斗笠，隱約能看到她臉上的紅疙瘩，她低低的聲音透著憔悴。

  「有事？」歐陽素錦問道。

  沐秀福了一禮，懇求道：「能否請姑娘帶妾身見見王爺？妾身想求王爺幫朱嬤嬤請太醫，朱嬤嬤近日來高熱不斷，妾身真的很擔心。」

  歐陽素錦意味不明道：「沐姨娘真是心善，看在你如此心善的份上，我便帶你去見曜親王。」

  沐秀沒由來的心裡咯噔一聲，她忍住了想逃的衝動，再三道了謝，不知為何，她對歐陽素錦打從心底發怵。

  書房。

  歐陽素錦雙腿交疊坐在椅子裡，她指了下沐秀，對顧曜華說道：「你的妾室有事找你。」

  顧曜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沐秀，他滿心滿眼都是歐陽素錦：「兩個孩子罰完了？」

  沐秀搶先一步，她跪在地上請求道：「請王爺救救朱嬤嬤，朱嬤嬤高熱不斷，快要出事了。」

  歐陽素錦示意顧曜華解決，她現場看，沐秀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顧曜華的聲線冷了十幾度，且他仍未看沐秀一眼：「哦。」

  沐秀猜不透顧曜華的這個哦字究竟是何意，她抿了抿唇，道：「王爺？」

  「嗯。」

  「可否請王爺救救朱嬤嬤？」

  「不救。」

  沐秀跪著往前走了幾步，她急急的說道：「王爺，朱嬤嬤是有錯，但請王爺看在朱嬤嬤知錯能改的份上，救她一命，妾身願代朱嬤嬤受罰。」

  顧曜華仍無動於衷：「無規矩，不成方圓。」

  沐秀咬了咬唇，忽的砰砰砰磕頭：「王爺，妾身知道朱嬤嬤多有冒犯，請王爺救救她。」

  「真是個好主子，為了自己的奴婢跪下求你。」歐陽素錦似笑非笑的對顧曜華說道。

  沐秀的心裡越發的不安：「姑娘，妾身與朱嬤嬤雖才為主僕，可朱嬤嬤對妾身諸多照顧，妾身實在不忍朱嬤嬤如此難受。」

  歐陽素錦似是頗為贊同的直點頭：「沐姨娘是個心善的主子，曜親王，不如你幫心善的沐姨娘一把，也免了她跪來跪去，磨破了她膝蓋的皮。」

  顧曜華聞言，便吩咐下人去請大夫。

  沐秀連連對著歐陽素錦道歉。

  歐陽素錦冒了句：「沐姨娘準備準備，今晚曜親王會去你屋。」

  「想來你的家人是教過你的，伺候夫君前要如何準備，還得注意哪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