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放不下

  司徒曄嚇一跳，這是怎麼了？不過想想就點點頭，「是挺寬容的，簡直就是縱容。」和端王一貫的風格一點都不相符，也難怪王妃會這樣，任是哪一個女人，自己的夫君對旁的女子這樣也受不了。

  而相比王妃只是選擇疏離他與其他人的鬧騰算計才是更可怕的吧，看看端王苦惱的樣子，司徒曄不厚道了笑了起來，恐怕對於端王來說，王妃這樣冷淡才是最恐怖的吧，該！

  看到司徒曄臉上來不及收起的幸災樂禍，端王心情更糟糕了，直接下最後通牒，「你們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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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曄聽到這話立刻就不幹了，「喂，你不會就這樣不管了吧？全都交給我？」那他不是太吃虧，其實在京城看看王爺鬱悶也不錯。

  「她是你帶過來的，當然由你帶回去。」說的理所當然，然後又加了一句，「回去之後就不要再來了。」

  「你還有沒有人性？」聽到這話司徒曄都要跳腳了，連他這樣沒有什麼脾氣的都要被王爺氣的跳腳，更何況是旁人呢，王爺您氣人的功夫見長呀。

  端王直接丟過去一個白眼，「沒有！」回答的這樣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司徒曄：「……」你贏了！

  於是當天下午司徒曄就去通知付雪柔，「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出發。」

  付雪柔以為是出去玩呢，高興的問道：「去哪裡呀？」

  「回漠北。」司徒曄面無表情的吐出這三個字，然後不管付雪柔在後面的大吼大叫，轉身離開，是來通知你的，又不是商量，沒必要聽你囉嗦不是。

  端王本以為這樣就能送走付雪柔然後和王妃回到親近的狀態里去，誰知當晚付雪柔就來到了滄瀾院找王妃求情要求留下來，當時端王正在書房。

  聽到下人來報說付雪柔在滄瀾院跟王妃哭訴的時候端王當時臉都黑了，司徒曄臉色也不好看，兩人對視一眼匆匆忙忙的來到滄瀾院就聽到付雪柔急切的聲音。

  「王妃求你了，你別讓師兄趕我走，我就是想再多看他一眼，我絕對不跟你搶他，你就讓我留下來吧。」語氣充滿哀求。

  院子裡的丫鬟小廝婆子都在，本來想上前拉住付雪柔的，不過被沈琪阻止了。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付雪柔一個人在那裡唱作念打，無論付雪柔說什麼她一直都沒說話。

  而付雪柔就差給王妃下跪了，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那幾句話，等到她說完之後，沈琪才站起來走到她跟前，拿出帕子為她擦眼淚，「你看看你，臉剛養好，又哭成這樣，唉，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付雪柔被她的態度弄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這樣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吧，而且這樣溫柔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好嚇人。

  於是她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沈琪也沒在意，淡淡的收回自己的帕子，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喜歡王爺就應該到他跟前去說，跟本妃說是沒有用的，本妃是怎麼坐上這個王妃的位置的相信你也清楚，你覺得本妃有什麼資格插手王爺的事情？」

  付雪柔被她弄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自己過來說了這樣的話她還那麼平靜，而且還告訴她讓她到王爺跟前表白，她沒病吧？

  外面端王和司徒曄也被她的態度弄的有些懵，端王甚至直接黑了臉，但是看著王妃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又很不是滋味，她生氣了，很生氣，端王就是肯定她現在很生氣。

  他想要進去的時候被司徒曄拉住了，端王有些不滿，司徒曄卻對著他搖搖頭，低聲詢問道：「你想不想解決掉這件事情？」端王不解的看向他，司徒曄繼續道：「想的話就在外面好好看著。」然後放開拉住他的手，不再管他，端王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此時就聽裡面付雪柔不確定的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願意讓我留下來？」

  沈琪搖搖頭，付雪柔怒目而視，她也不加理會，繼續說道：「不是本妃讓不讓你留下，是你應該問王爺讓不讓你留下來，你的去留跟本妃一點關係都沒有，本妃也不關心。」語氣冷淡聽得端王心虛不已，看來王妃真的氣的不輕。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只要師兄答應讓我留下來你就不管了？」付雪柔興奮的確認道。

  沈琪點點頭，依舊面無表情，「是，所以你可以離開滄瀾院了嗎？」最後的語氣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而且直接表明這裡不歡迎你。

  付雪柔此刻沉浸在王妃同意的喜悅當中，一點都不在意王妃的態度，很是歡喜的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要是師兄答應留下我你可別阻攔。」

  沈琪都懶得看她了，搖搖頭，「那是你們的事情，只要你們不過來打擾本妃的生活，你們愛怎樣怎樣，不過最好別惹我！」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說的血腥一片，付雪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然後沈琪不再看她，直接喊來紫竹，「送客！」

  紫竹、紫籬、連翹和白芷現在看著付雪柔的眼神恨不能生吞了她，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覬覦王爺還不算，竟然直接到王妃面前鬧，讓王妃不要趕她走，說的跟王妃怎麼了她一樣，其實王妃壓根就沒理會過她，這個女人還過來自說自話敗壞王妃的名聲。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王爺情投意合，而王妃不能容人迫害有情人呢。這樣大喇喇的跑過來是幾個意思？示威嗎？

  於是幾個丫鬟語氣生硬的道：「付小姐，您請。」趕緊滾！

  付雪柔現在是滿心的歡喜，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雖然沒能讓王妃跳腳，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更讓人滿意。

  於是她也不在意旁人什麼態度，直接歡天喜地的朝外走去，到門口發現兩個師兄都在，她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看他們是什麼表情了，直接跑過去跟端王說道：「王妃已經答應讓我留下來了，師兄，這下你放心了吧。」

  司徒曄都要扶額長嘆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竟然這樣蠢呀？沒看到端王的臉色已經黑的堪比鍋底了嗎？

  紫竹她們自然也看到了端王，很是有禮的對著端王請安，然後聽到付雪柔這話也沒有任何的表示，直接轉身回到了滄瀾院，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

  端王在心裡苦笑，王妃的丫鬟也是和她一個脾氣，估計這會兒對他也是多有不滿吧，司徒曄則是看著這幾個丫鬟露出興味的眼神，有意思，主子有意思，丫鬟也不遑多讓，真是有意思！

  不過看到眼前這個愚蠢的東西心情又鬱悶了，這麼個人還是自己帶來的，王妃心裡不知道怎麼恨自己呢。

  端王則是對冬梅她們說道：「還不扶你們家小姐回房，該收拾東西就趕緊收拾，明天一大早就走。」說完也不理會愣住的付雪柔，大步朝滄瀾院走去。

  司徒曄摸摸鼻子，自己也被嫌棄了，都是這個禍害連累的，然後他看了一眼付雪柔轉身離開了，留下付雪柔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這不對呀！

  王妃都不在意了師兄怎麼還是這樣的態度呀？等她再想回身詢問的時候就有兩個有力的婆子直接拉著她道：「小姐，王爺讓老奴送您回房。」說完不理會她的叫囂直接架上就走。

  沈琪在裡面聽著付雪柔大聲的質問聲無動於衷，端王進來的時候她也只是對著她躬身一禮，隨後該做什麼做什麼，連最基本的客氣都沒了。

  端王本來以為之前那樣客氣疏離是最不能接受的，但是現在卻發現王妃要是連這一點都不屑做的時候，自己更難受。

  揮退下人，端王走到她身邊坐下，「咳，本王也不知道她會這樣，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讓他們明天就走，以後見不到面就好了。」端王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女人說話。

  之前誰要是告訴他有一天他會去討好一個女人，他一定嗤之以鼻，那不是男人要做的事情，但是現在卻看不得王妃生氣，心情不佳，只要見到了就想要把最好的都給她，就為博得佳人一笑。

  端王苦笑著搖搖頭，自己也有這樣昏庸的一面，看著王妃眉眼彎彎，露出兩個梨渦，甜到人心裡去，就忍不住跟著心情變好，但是現在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就抓心撓肺的難受。

  尤其是這個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的時候，端王竟然會有心虛的感覺，他出身高貴，長相不俗，有自己的勢力，從小到大都是旁人討好於他，他要什麼有什麼覺得也不過如此而已。

  但是現在，面對著這樣的王妃，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一向殺伐果斷，面對千軍萬馬都能冷靜下命令的端王，這個時候卻有些怯場了。

  端王自己都覺得自己變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多了一絲優柔寡斷。

  他之前最討厭女人，覺得她們麻煩，還容易恃寵而驕惹出禍端，就像是父皇的德妃一樣，但是在見到王妃的時候這種印象改觀了，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從容不迫，聰明果斷，知道分寸。

  和她在一起感受到的是純然的愉悅與放鬆，他就覺得自己有這麼一個王妃也不錯，是什麼時候開始想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了呢？也許是她一直默默的關心的時候，也許是自己去江南的時候為自己準備行囊的時候，也許是給自己寫家書的時候。

  不知不覺他們之間竟然已經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王妃總是能夠讓人感覺身心放鬆，然後自己就越來越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