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過年

  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沈琪第一次在王府過年，第一次接觸這些難免手忙腳亂一陣，不過每年的年夜飯端王肯定是都要到宮裡用，倒是又省了一項。

  過年的時候端王也會有幾天休假，所以這段時間也是格外忙，不過不管多忙端王總是會抽空回來陪她吃一頓飯，早中晚不定，但是總是有那麼一頓。

  王媽媽她們很是欣慰，王爺心裡是有著王妃的，要不然怎麼會百忙之中還要抽時間陪王妃用膳。

  端王把沈琪的記帳方式教給了自己的心腹，重新把那一套帳冊又做了一遍，保證了帳冊的保密性，當然原來就被銷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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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麻煩了一點，不過之後就輕鬆了，也不用那麼擔心泄露的問題，端王心情好，自然是想要多看看沈琪，也算是他的另類獎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沈琪吃飯香，跟她一起吃飯是一種享受。

  小年這一天到處都忙忙碌碌一片，各個院子都忙碌起來，把邊邊角角都打掃一遍，王府平時也是有人專門負責這一塊，所以並不髒，因著祭灶還是要再打掃一遍。

  自古祭灶有「官三民四船五」的習俗，即官家是臘月二十三這一天過節，民間百姓是臘月二十四，而水上人家則是臘月二十五，這一天都是要把自己這一年來的做的事情向灶王爺匯報一遍，給灶王爺灶王奶奶嘴上抹上蜜糖，甜甜嘴讓他們到了天帝面前說說自己的好話。

  當然這都是迷信的一套，祭祀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是沒有資格參與的，端王這天沐休，看沈琪忙碌著指揮覺得挺像那麼回事的，過年就應該這樣熱熱鬧鬧的，往年的端王府總是太過冷清了點。

  這個時候他也是感受到了府里有了女主人和沒有女主人的區別，雖然往年也是在江嬤嬤和忠伯的打理下王府井井有條的進行著，但是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這個時候就發覺就多了那麼一個人，卻是把整個空缺給填滿了。

  沈琪捲起袖子，淨了手想要自己動手包餃子，小年這天吃餃子取自「送風餃子迎風面」，送灶王爺上天，所以吃餃子。

  廚房知道王妃想要自己動手包餃子趕緊把皮和餡弄好，王妃只需要動手包就好了，沈琪都動手了，紫竹紫籬她們也是躍躍欲試。

  沈琪也不拘著她們，一揮手，「你們自己玩吧，不用管我。」過節嘛，總是要有點過節的氛圍。

  端王來到滄瀾院的時候發現王妃竟是不在，一打聽才知道王妃在廚房包餃子，端王轉了個彎就朝廚房走去。

  嚴一詫異了一下，「王爺，您要去廚房？」君子遠庖廚，王爺竟然連這個不顧忌了？

  端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行？」

  嚴一搖搖頭，他哪敢說不行呀？王妃都在廚房待著呢。

  於是端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王妃臉上蹭上了白白的麵粉也不知覺，還有說有笑的手上不停，看起來很是愉悅。

  王妃平時也總是笑著，就算是她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天然帶笑，但是總是沒有這次的來的真心，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高興。

  發現王爺過來了，把廚房的那一幫嚇個半死，王爺竟然來了，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端王一揮手讓他們下去，這個時候沈琪才發現端王竟是來了。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王爺？」端王點點頭，看著她一臉的迷惑不解，心情愉悅，她這個時候還真是可愛。

  「王爺可是餓了？很快就能吃了。」沈琪心情好，包的也不少了，所以就笑著說道。

  端王「嗯」了一聲，指著案子上的餃子問道：「這是你包的？」

  沈琪點點頭，眼睛一彎滿臉的笑意，「嗯，我包的。」

  端王看了一眼案子上的餃子，形狀各式各樣的，有的捏成花一樣的形狀，有的像月牙，還有像金元寶的，包了不少。

  「包好了嗎？」端王問道。

  沈琪拍拍手，「好了，咱們回去吧。」總不能讓端王在廚房待的時間太久，轉身吩咐廚房裡那幫自從端王過來就緊張不安的眾人，「煮好了就端到滄瀾院，好了，你們幹活吧。」

  於是帶著端王回到滄瀾院，沈琪換好衣服，重新梳妝，出來就看到在軟榻上看書的端王，也不像是有事情的樣子，難道他去廚房只是為找自己？

  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到了這樣親近的地步了？不過沈琪也沒有問出來就是了，不一會廚房就送上了煮好的餃子，邊包的時候就在燒水，包好就能下，所以比較快。

  沈琪調好蘸醬，「王爺，放辣嗎？」這些她都是自己動手。

  端王點點頭，「和你的一樣。」

  沈琪也許沒有覺出怎樣，王媽媽她們卻是感受到了，王爺和王妃之間的相處越來越有默契了，也越來越放鬆自在！

  除夕這天要到宮裡參加宮宴，端王是每年都去，沈琪卻是第一次，端王這才沒有再勞煩江嬤嬤，親自給沈琪講宮宴時的規矩，沈琪認真的聽著，這可是要在皇上皇后太后甚至是一些大臣面前呀，要是做錯了什麼那丟人就丟到家了，不但有損皇家臉面，估計第二天就能傳遍整個京城。

  見沈琪一副謹慎的樣子端王不免翹起嘴角，「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到時候跟在本王身邊即可。」

  沈琪笑著點頭，「嗯，我聽王爺的。」

  不過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卻是先吃了一頓飯，沈琪詫異的看著他，難道說宮宴上的食物是用來看的這樣的事情是真的？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端王難得的解釋了一句，「先吃點墊墊，宴會開始的時間晚，而且到時候你沒功夫多吃。」

  沈琪想想也是，那麼多大人物在場，都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行舉止，你好意思一直胡吃海塞？

  飯後坐上馬車和端王一起入宮，先是到太后的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然後等快要開宴的時候再隨太后一起過去，沈琪覺得大過年的太后她老人家總不會再給自己添堵了吧。

  端王和沈琪一起過去，太后見到端王的時候很是高興，但是端王也只是給太后請個安就走去了前院，留下沈琪陪著太后。

  沈琪剛到一會兒皇后就領著眾嬪妃一起過來給太后請安來了，也是等著一起參加宮宴，不過能留到最後的還是皇后和太后，其他嬪妃先走，皇后太后和皇上最後壓軸出場。

  所以沈琪還是跟太后說幾句話就提前離開了，她到的時候大殿裡面已是坐滿了人，座位是按照位份排列的，沈琪自然是在親王妃一列。

  快要開席的時候皇上太后和皇后才姍姍來遲，一聲通報，「皇上駕到，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駕。」然後下面跪下一片，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琪對這個場景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了震撼，這就是皇權賦予的尊榮，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想要坐上那個位置，站在高位看著下面的群臣臣服於自己那種征服的欲望得到滿足，應該是每個男人所追求的吧，像是當今皇上，和外面的瑞王。

  皇上一句「平身免禮。」之後大家紛紛入座，然後宴會正式開始，一排宮女手持銀盤依次入內，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沈琪看著面前的飯菜有些懂了。

  本就是提前做好的飯菜，又是一路從御膳房端到宴會大殿，早已經沒了溫氣，所以這些熱菜也只能看看了。

  宴會無非就是吃吃喝喝，沈琪本以為很快就能結束的，回去還能補個宵夜，宴會結束的是很快，不過卻不是正常程序下結束的。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眾人正在邊看表演邊用餐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然後就看到上面一個位置亂作一團，皇上皇后和太后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皇上更是皺起了眉頭，是誰這樣不懂事？竟是在這樣的場合失禮。

  皇上揮手示意柳公公去看看怎麼回事，等柳公公回來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見皇上臉上晦澀難懂，眼神幽暗的看了一眼皇后，此刻皇后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臉色十分難看，見皇上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又感覺十分委屈。

  這樣的宴會都是皇后一力主持的，自然是趕緊吩咐宮女嬤嬤把人先帶下去，把這件事情能掩蓋就掩蓋一下，此時太后也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心情很是不好。

  下面的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上上位上的幾位臉色都十分難看，大家都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到皇上的霉頭。

  雖然人是帶下去了，但是大家誰都不敢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上，後半場宴會死氣一片，皇上也沒了好心情，最後草草結束。

  出來之後大家還是一片茫然，都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大家都不知道，這種未知的事物讓大家既是好奇又是忌憚。

  沈琪在馬車上等著端王一起，不過一會的功夫端王就返回來，看到沈琪的時候只是搖搖頭，「走吧，回去再說。」

  沈琪也是知道肯定是干係重大，所以點點頭，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