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佳慧

  這下子大家頭腦都清醒了過來，其實沈琪也想過這個方面，而且她想的更多，等她嫁過去要是端王死了，那麼她是絕對活不成的，要是端王還是昏迷不醒，那麼她就要守活寡，當然端王要是能醒過來是最好的情況，那麼她這個正妃的價值也就實現了。

  雖說不會怎麼樣，但是端王喜不喜她還是兩說，畢竟是個沖喜新娘，人家端王根本就不知道，就算顧忌著皇家的臉面，會給她該有的地位榮耀，但是也就這麼多了。

  不過這種情況是沈琪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情況，前面的兩種情況都是死局，不嫁那就更不可能了，直接就是抗旨，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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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現場最鎮定的就是徐氏了，沈琪雖然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副憂慮的樣子，唯有徐氏八風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裡還是再一次的涼的透透的，果然自己的生死都和她無關呢。

  沈琪在心裡自嘲一笑，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嗎？怎麼還會覺得心痛呢？

  聖旨已經下了，就算是再怎麼樣不願意也不可能去抗旨，所以沈琪就福了一禮，「老祖宗，父親，母親，哥哥們，小七先行告退。」

  沈威遠看著沈琪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無可奈何的揮揮手，溫聲說道，「你先回去歇著吧，別想太多，還有我們呢。」

  紫竹扶著沈琪走出去之後，沈威遠轉頭看向徐氏，「那也是你女兒，你好自為之吧！」然後轉身離開。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明真相的樣子，不明白老爺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母親，您是不是知道什麼呀？」問話的是二哥沈嘉禎，面容冷酷，眼神犀利，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似的。

  此時老太太也已經回了房間，屋子裡只剩下徐氏和沈府三位公子，三少爺沈嘉彥外出歷練不在府里。

  聽到老二的問話，大哥沈嘉軒和四哥沈嘉堯都轉頭看向徐氏，其實沈嘉軒也有同樣的疑惑。

  「我能知道什麼，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那是聖旨，我能左右的了皇上的意思？」徐氏說的雲淡風輕，仿佛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是沈嘉軒他們知道，徐氏越是這樣，越說明有問題。

  「母親，您就跟我們說實話吧，父親這次是真的很生氣，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總不能鬧的不愉快。」沈嘉軒身為長子，這個時候帶頭說服母親。

  想起當時沈威遠看她的眼神，徐氏其實還是有些心驚的，大兒子一直都是一個頂樑柱一般的存在，懂事沉穩，所以徐氏也是有些動搖。

  「母親，就算您不說，我們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到時候父親會做到哪一步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看到徐氏的動搖，沈嘉軒就又加了一把火。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徐氏有些無奈惶恐，「三小姐的生辰八字是沈妃拿給皇上的，當時只是想著她的命格硬，也許能壓住劫難，就去試試，誰知道太后拿著她和端王的生辰八字一合，倒是頂頂般配的，說三小姐一生富貴，旺夫蔭子，而端王命里缺子，要是兩人一起定能改換端王命格，從此大富大貴，兒孫滿堂。」

  「所以那個所謂的賞花宴只是太后想要見小七的藉口而已！」沈嘉禎冷著臉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徐氏點點頭，「當時我也不知道，是後來沈妃派人送信回來我才知道的。」

  「那信里是不是還讓你儘量周旋，讓小七心甘情願的嫁給端王爺呀？」沈嘉禎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是大家就是知道此刻他是生氣的。

  「這樣也是為了她好，畢竟是嫁入皇家，要是她一副哭喪的樣子，人家會說什麼，萬一得罪了太后那就有得受了。」徐氏趕緊辯解道。

  「你們這十幾年來是怎麼對待她的，您看見過小七悲苦的樣子嗎？」沈嘉禎忍不住質問，「當初那個道士在給小七算命之前見過沈妃一面，她當時才十一歲，就有如此心機，可真是咱們沈府知書達理，名揚京城的大小姐呀！」說道最後忍不住輕嘲出聲。

  「你胡說什麼？」徐氏疾聲厲喝，「這話是能亂說的嗎？」徐氏一臉的驚慌，責怪的看著二兒子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

  沈嘉軒和沈嘉堯此時也是一臉的驚訝，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真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我是不是胡說母親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除了我，父親和祖母都是不知道的，我當時本來打算告訴母親您的，但是您已經把小七定罪了，即使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您還是不願意讓小七毀了您最愛的大女兒。」沈嘉禎是第一次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卻說出了一個這樣的辛密。

  「大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三妹並沒有妨礙她什麼呀？」沈嘉堯皺眉問道，覺得不是很理解。

  「沈妃當時十歲便名揚京城，父親母親很是為她驕傲，也是花大力氣培養她。但是當時母親的懷孕打破了這一格局，父親母親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這個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沈妃就不平衡了。」

  「你們應該也是知道，沈妃在家裡的時候就是最強勢的，什麼東西都要是最好的，別人絕對不能超過她，否則她就想盡辦法讓你不好過。」

  「當時小七剛一出生就撒了一泡尿，祖母迷信怕有什麼不好，於是就請了一個道士到家裡給小七卜了一卦，就是後來說的不到三歲剋死生母，母親自然就遠遠的遠著這麼個克星了。」

  「我不是說沈妃謀劃的這件事情，相信她也是臨時起意，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母親月子裡還真出了事，於是沈妃就覺得這不是自己的錯，小七的命格就是如此，日日在母親耳邊敲邊鼓，後來母親也是相信了的。」

  「母親管理府里的大小事務，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過您的，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您在明明知道沈妃計謀的前提下還是相信了小七會剋死您這樣的話從而十幾年來對小七不聞不問。」

  「現在又是讓小七嫁給端王沖喜，這次是為了什麼？讓我猜猜，恐怕是想要在皇帝面前爭寵吧。」沈嘉禎最後不無諷刺的說道，他對這個妹妹是徹底的失望了。

  「你要體諒你妹妹，她一個人在那樣吃人的地方多不容易呀？三小姐能為自己的姐姐做出一點貢獻也算是我沒有白生養她。」徐氏激動的說道，有了兩個兒子之後才有了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而且長得冰雪可愛又聰明伶俐，那是傾盡了她所有的關愛的一個女兒。

  「當時是誰讓她進宮的？我們家還需要這樣的榮耀嗎？還不是她自己虛榮心作祟，覺得除了皇上誰都配不上她。」尚書府里的幾個子女就一個沈佳慧跟他們完全不同，有心機有手段，而且心狠手辣，也不知道是怎麼長成這樣的。

  沈嘉軒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對沈佳慧這個妹妹也是一直都親近不起來，雖然她一直表現的乖巧懂事，而且還時不時的關心一下自己，但是自己就是跟她親近不來。

  總是感覺她的關心裏面包含了太多其他的東西，顯得不那麼的純粹而真摯。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的小嬰兒。

  沈嘉堯是跟沈妃相處最少的，在他很小的時候沈妃就進宮為妃，了解的並不是很多，但是母親對待三妹的態度他的體會是最深的。

  他一直不能理解的是明明這麼多年了，也證明三妹是無辜的，為什麼母親還是不喜歡她呢？原來還有這一茬，就是因為自己最愛的女兒討厭三妹，然後母親也不喜歡她。

  這種邏輯簡直不能理解，但是依著母親的性子卻也是最有可能的，她肯定是想著把三妹的罪定牢固了，那麼喜歡的大女兒就不會有名聲受損的那一天，為了一個女兒犧牲另外一個，這也是母親的作風。

  更何況她當時確實是出了一點事情，那麼就更是有理由冷落三妹了。本該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小女兒，現在變成了這樣的境地，三妹會委屈嗎？

  「不是這樣的，那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我的佳慧是最乖巧懂事的，那個克星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樣為她辯解？」徐氏咬牙切齒的問道。

  心偏了怎麼還能正的回來？沈嘉禎他們三個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搖搖頭，還是不要跟這個偏執的母親說了，目前這樣的情況，還是好好給小七準備嫁妝吧，已經虧欠了她那麼多，這次怎麼說也要彌補一點。

  於是在沈琪不知道的情況下，四個哥哥都開始為她收羅各種奇珍異寶當嫁妝，而且每個哥哥都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為沈琪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