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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紅花轎

2024-04-30 11:59:39 作者: 顏禎

  馬叔……

  死了?

  我心跳加速,一陣發寒。

  聯想到白毛老鼠送新郎服時身上瀰漫的羊膻味兒,我打了個寒顫。

  圍著我的村民們不見了蹤影,全都吸引到馬叔家裡去了。

  我衝進屋把畫好的七星真火符塞進口袋,也想去馬叔家看看情況,卻被我爸媽攔了下來,死活都不讓我出去。

  我無心畫符,坐在院子裡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沒一會兒,外面的尖叫聲突然嘹亮起來。

  我爸媽忍不住好奇走出去打量起來,趁著爸媽無心盯著我,我貼著牆悄溜溜跑了出去。

  馬叔家門前圍了不少人,我擠進人群才發現院子內的山羊屍體堆得跟小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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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隻山羊乾癟癟疊著羅漢,毛髮沒有任何血漬,唯有頸部皮開肉綻,血液結痂,明顯是被什麼東西咬住頸部吸光血液的。

  馬叔穿著一條大褲衩躺在地上,身上同樣乾巴巴的,跟皮包骨沒什麼區別。

  隨著我的視線向上移動,當看到馬叔頸部時,強烈的視覺衝擊讓我作嘔一聲,連忙捂住嘴巴。

  馬叔的頸部被撕咬得皮開肉綻,血糊糊地看著瘮人,喉管都被扯了出來。

  村民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腦洞大開的村民們很快鎖定了兇手。

  殭屍殺死了馬叔和山羊們。

  畢竟對村里人來講,能咬穿脖子吸光血液的只有殭屍才能做到。

  我並沒有這麼認為,而是篤定兇手就是那隻白毛老鼠。

  可讓我費解的是,村子裡這麼多人,白毛老鼠為什麼不禍害別人,偏偏要禍害一人獨居的馬叔。

  昨天王嬸之所以被白毛老鼠纏上,是因為戴了那枚金戒指。

  馬叔和白毛老鼠無冤無仇,還幫它埋了被胖虎打死的前夫,白毛老鼠理應感恩戴德才是,不應該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

  難道……

  我打了個冷顫,不受控制看向馬叔手指。

  馬叔左手如同枯枝,卻完好無損。

  再看向馬叔右手時,我的心臟頓時一緊。

  原本五根手指的右手,此刻變成了四根,另外一根手指不見了蹤影,金戒指也不在馬叔身上。

  「新郎服!」

  我倍感不妙,急忙衝出人群往家裡跑去。

  我爸媽還在門外和幾個村民聊天,沒有注意我又溜了回去。

  衝進房間後,我一股腦把那套新郎服從衣櫃下面拿了出來。

  抖了抖衣服,染著斑斑血漬的金戒指從新郎服滾了出來,跌落在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果不其然!

  金戒指是馬叔趁亂撿走的,白毛老鼠殺了馬叔,又把金戒指送了回來。

  白毛老鼠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它要和我成親的決定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本應該惶恐的我出奇地沒有緊張,把手探入口袋,緊緊抓住那道七星真火符。

  白毛老鼠來勢洶洶,能不能鼠口逃生,就指望這道符篆了。

  馬叔孑然一人,只得村里人幫他料理後事。

  因為馬叔死得太過詭異,村民們怕屍體擱得太久生出禍端,下午便把他草草埋葬。

  馬叔生前趕了一輩子的羊,村里給他集資購買的紙紮也是一隻只栩栩如生的山羊,希望在九泉之下有山羊與他作伴。

  馬叔死相悽慘,殭屍出沒搞得人心惶惶,使得艷陽下的村子籠罩著一股陰霾。

  有人歡喜有人憂。

  王嬸重新活過來讓王家人非常高興,埋葬馬叔後便張羅起了宴席,說要隆重慶祝一下,更要好好感謝感謝我。

  臨近傍晚,我們一家被請到王嬸家中。

  院中的靈堂已被拆卸,擺著三張大圓桌,桌上的菜餚琳琅滿目,讓人食指大動。

  我是讓王嬸醒來的功臣,自然安排到了主位,和王叔坐在了一塊兒,其他桌子坐著的都是王家本家人和關係要好的鄰里。

  「不修,這次要是沒你,我真不敢想接下來要咋辦了,這是王叔一點心意,你別嫌少!」王叔拉著我的手連連感謝,摸出一隻鼓囊囊的紅包往我手裡面塞。

  「王叔,你這也太客氣了,我昨晚都說過了,我們一個村的,就應該互幫互助。」

  我一個孩子說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來,只能象徵性客套兩句,接過紅包轉交給我媽,讓她替我保管。

  王嬸也歉意道:「不修,以前嬸兒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對,你別往心裡去,以前的事情就揭過去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想吃啥只管來嬸兒家,嬸兒給你做!」

  「兄弟,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敬你一杯!」

  王嬸兒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從來都沒沾過酒水,氣氛都到了這裡了,我也端起一杯啤酒喝進肚中。

  又苦又澀的味道擴散全身,讓我用牙齒颳了刮舌苔。

  怪不得大人們都說啤酒是馬尿,這味道確實挺上頭。

  院子裡很快熱鬧起來,王家兄弟們挨個向我敬酒,讓從未喝過酒的我飄飄欲仙,舌頭都打起捲來。

  憑藉古籍中的方法,我徹底改變了村里人對我家的態度。

  等到我把古籍研究透徹,別說村里人了,哪怕是整個縣城的人,都會對我矚目的。

  一想到我會成為堪比韓先生那種高人,我就非常興奮,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啤酒。

  直到晚上十一點,這場宴席還沒有消停下來的意思,尿意襲來,我起身左搖右擺朝門外走去。

  我充其量只喝了兩瓶啤酒,這對第一次喝酒的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只感覺頭重腳輕,一個勁兒想往地上倒。

  東倒西歪撐到了路邊,我閉上眼睛就撒起尿來。

  足足尿了有一分鐘才完事兒,我提起褲子眯眼正要朝王嬸家走去,餘光朝村口一瞥,我直接打了個寒顫。

  月光籠罩下,一頂結婚用的大紅花轎孤零零杵在村口的大槐樹下。

  用花轎接新娘是以前大戶人家的標配,我們鄉下人哪兒用得起這麼個東西,但凡有輛自行車接新娘都算是高配了。

  這黑燈瞎火的,一頂大花轎擱在村口,莫不是誰家明天要結婚了?

  可是我也沒聽到村裡有人要結婚的風聲啊!

  換以前,這種閒事兒我是很少摻和的。

  今天幾杯馬尿下肚,我就有點飄飄然,晃晃悠悠走了過去。

  現在已經凌晨,萬籟俱寂,只有王嬸家時不時傳來一兩聲大笑。

  村口安靜得很,這家主戶也是心大,把結婚用的花轎放在這裡也沒人看著,都不怕被人給偷走了。

  我犯著嘀咕在花轎四周繞了一圈。

  遮擋花轎的紅帘子上繡著龍鳳呈祥,兩邊紅色窗簾上繡著戲水鴛鴦,四角還掛著紅色流蘇,非常氣派。

  看著這頂紅到都快滲出血的花轎,恍惚間,我聽到一縷似有似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我進去坐坐歇會兒。

  起初我還不是很疲倦,可這聲音仿佛有魔力,讓我昏昏沉沉,不受控制跨出一步,掀開門帘爬了進去。

  花轎裡面平平無奇,沒有什麼花里花哨的裝飾。

  我剛坐下,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眼皮也像灌了鉛一樣,沉甸甸地合了起來。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陣顛簸感襲來,這讓處於半睡半醒的我頓感不妙。

  我是在沒人看管的花轎里睡著的,現在花轎顛簸起來,就表明花轎被抬起來了,而且還在一晃一晃向前走。

  我猛地睜開眼睛,酒勁兒瞬間清醒,心臟跟著狂跳起來。

  花轎果然在動!

  隨著一顫一顫的顛簸,掛在兩側窗戶的窗簾一開一合。

  透過縫隙,月亮還懸在半空,外面霧蒙蒙一片,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張嘴想喊出聲,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更要命的是,我的身子好像變成了木頭,沒辦法挪動絲毫。

  「姑爺,馬上就到了!」

  窗外突然傳來一縷拉風箱般的沙啞聲音。

  姑爺?

  我腦子一懵,吞著唾沫用力把眼珠子斜到眼角朝窗戶後方看了過去。

  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身影隨著花轎緩緩前行。

  透過淡薄霧氣,我看到這個身影長得並不是人的腦袋,而是一顆尖嘴圓耳的鼠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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