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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0:極度不自信

2024-05-29 11:34:59 作者: 薇薇涼意

  杜蔓菲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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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院已經把她開除,她的果照還被人發在小網站上。

  這個年代網警還沒有成立,網際網路屬於野蠻瘋長階段。

  她的OICQ時不時收到陌生異性的好友申請,驗證消息都不堪入目。

  更讓她覺得煩躁的是,醫院裡通知她負擔許玉英的所有費用。

  這就意味著,許玉英是她母親的身份在醫院是暴露了。

  她在心裡把范麗芳罵了幾百遍,死了都不她好過。

  走進四院她就感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可是一回頭又沒聲音。

  「她以前經常來探望66號,她們有什麼關係?」

  「范醫生真變態,把情敵弄瘋還養著。」

  「要不說不下蛋的母雞啄人最痛。」

  「她的職務全免了,現在職稱位置也空出來了。這種人我覺得工資都得追回來。」

  「你們看這個杜蔓菲,上班的時候和她走得很近的。」

  「杜蔓菲是被她脅迫的吧?」

  「能和男人一起拍那種照片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聲音有小有大,持續傳進杜蔓菲耳朵里,仿佛是藥房的人,又仿佛是掛號的人。

  她低頭著上樓,不小心碰到下樓的人。

  白院長!

  他和兩個副院一起來處理66號病人,因為杜蔓菲拒絕接管。

  他下意識拍了拍衣袖,杜蔓菲氣得心裡脹氣,嫌她髒?

  她原本不想來,直接賴掉。可是醫院裡連著往范家打了三個電話。

  湯水蓉不停地質問許玉英是不是賀妮娜。

  她不得已才過來應付一下。

  「走吧,先到住院部看病人。」白院長說道。

  杜蔓菲站在樓道上:「我正準備去找你們的。66號病和我沒有關係,我不能接管。」

  「范醫生給醫院留了一封信,說這個病人的費用由你負責。」

  她態度十分堅決:「我以前以為她和范醫生是朋友,而且看著挺可憐。所以才來看她。她和我並沒有關係,以後你們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否則我要告你們騷擾。」

  她的話讓院長聽得發怔,她莫不是在侮辱院長們的智商?

  她往住院部看了一眼,終於擺脫了范麗芳的擺布,連許玉英也擺脫了,統統解決了。

  這樣也好,省得她下手糾結。

  湯水蓉雖然討厭她,但因為她懷著娃,還托人買老母雞給她吃呢!

  她冷笑地看著樓道的大鐵門,哼,蠢貨最容易對付。

  把手撐在腰上,她打開鐵門,范家的門也應聲而開。

  湯水蓉爛著張臉走出來:「你還有臉回來?」

  杜建元的臉從她身後冒出來,杜蔓菲差點沒站穩。

  「蔓菲,你和你媽走的時候,把我的錢都拿走了,是不是該還給我了?」杜建元慢悠悠地說。

  他不是應該被她找的人解決了嗎?她找的都是什麼不靠譜的人?

  杜蔓菲大腦飛轉,她在找一個金蟬脫殼的理由。依然是打死不承認:「你是誰?你在說什麼?」

  「我把你從小養到大,怎麼一到了有錢人家就把我給忘了?」杜建元說話帶著猥瑣的笑。

  湯水蓉氣得腦門充血,這個男人在樓下攔住她,問她認不認識照片裡的女人。

  又對她說了好多杜蔓菲小時候的事情,最後告訴她,他當年娶了個懷孕的女人,名叫許玉英。杜蔓菲就是她的孩子。

  她立刻給范鵬海打電話,讓他立刻死回來;也給范深打了電話,可惜電話無法接通。

  她把杜蔓菲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屋外扔:「賤貨!原來你是那個賤貨的女兒!老范家不養賤貨,帶著你肚子裡的小賤貨滾。」

  杜蔓菲被她一口一個賤貨罵得火冒三丈,走了個范麗芳,又來一個湯水蓉欺負她?

  「我懷的是范深的兒子。既然你讓我走,我現在就去找別的男人,讓他的兒子管別人叫爹。」

  「我呸!」湯水蓉跳起來罵,「誰知道你懷的是誰家的野種?跟你那個賤貨媽一樣,不知道你是誰的野種 。」

  杜蔓菲目露凶光:「你給我住嘴!我是安友博的女兒。」

  「那也得看人家認不認你!」

  杜蔓菲想起小時候許玉英經常和她說的話:「除了姓安的,姓范的也不是好人。你要牢牢記住。你長大後,姓安的和姓范的兩家人都不要放過。」

  她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東西:「好,我走。」

  杜建元朝她伸手:「當年偷走我五百塊錢,還給我!」

  他忽然間害怕地看著她身後,把手縮了回去。

  杜蔓菲回頭一看:范深回來了。

  他雙手抄在褲袋裡,看了看樓道里被扔得亂七八遭的東西,皺著眉說:「想走?」

  簡單的兩個字讓杜蔓菲脊樑一片涼,他不想放她走嗎?

  --

  安顏也有些煩躁。

  郁子青明明對她說過,一切都有他,讓她什麼都不要擔心。可是連二接三發生這麼多事,他都不在身邊。

  不僅不管她,還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這麼天一條簡訊都沒有,她心裡又著急又生氣。

  她現在對報仇什麼的都沒有那麼多想法,就只想看到這個人安全地出現在她面前。

  趙華宇出外勤,就算他在單位,她也不好意思像個怨婦再找他要消息 。

  她突發奇想,要不要去他家搞個突然襲擊?說不定他回來了沒告訴她?

  路上她就很忐忑,用鑰匙開門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緊張得差點連鑰匙都扶不穩。

  而且她心裡怕得要命 ,萬一他在裡面呢?

  那她該怎麼辦?原來,她現在對感情、對自己是這麼的不自信。

  猶豫了一會,她還是選擇開門。鞋柜上並排放著郁子青和她的拖鞋。她如釋重負,他還沒有回來。

  有些頹廢地坐進沙發,她有些懊惱,對自己沒信心,還不能對郁子青有些信心嗎?

  前世范深就是這麼對她的,即使她問,他也不會告訴她去哪了。

  就算是回來,她永遠是家裡最後一個知道的。

  原來前世,她在婚姻里那麼卑微。

  她裹緊了身上的針織衫,告誡自己,今生不要再在男女感情中投入太多。

  師哥人是非常好,可是前世她連范深都把握不住,又怎麼把握得住郁子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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