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往前一步,殺無赦。
2024-05-29 11:18:05
作者: 撿花生
哀嚎聲漸漸的低沉了下來,外面更多的變成了竊竊私語,還有無意識的呢喃聲,
山上采來的草藥也用盡了,凌相安靜靜的站在門外,守著她,
那些本嚷嚷著要打死顧妙妙的人,兇狠了一陣也被周圍的氣息感染著,消沉了下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夜裡的風真的很冷,就在一群人呆滯的躺在地上等死的時候,堂屋的門開了,
大夥齊刷刷的看向了她,或是期待,又或是激動,
「有解藥了。」
她的話一出,外面的人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吵嚷著,拖著病殘的身體往顧妙妙的身邊爬,
看著蠕動的如喪屍潮一般的烏泱泱的一片人,顧妙妙臉色蒼白的往後退了兩步,大聲道,
「大家冷靜點,這只是解藥的第一階段,我們需要實驗者,只要這個實驗者病情轉好,那這個解藥就有用。」
病痛的折磨,還有長時間的意志消沉,讓他們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就想著只要拿到她手裡的東西,自己就能擺脫痛苦,
「我看誰敢靠近!」利劍出鞘的聲音,
凌相安一身樸素的白衣,長發束起,手持長劍擋在顧妙妙的面前,
「在往前一步,殺無赦。」
一直蝸居在顧家村的村民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雖然空閒的時候會閒聊邊關的將士們,但是這還是他們這幾十年裡,第一次見到長劍,
鋒利無比,在暮色下微微的泛著白光,幾丈之外的距離,那冷意卻像是懸在他們的脖頸之上,壓的沉重極了,
在梟肅的長劍之下,誰都不敢動彈分毫,就連一向自傲的村長也顫抖著雙腿往遠出挪了幾分,
顧妙妙看著那把長劍,心一沉,一個普普通通的村醫而已,怎麼可能隨身帶著這樣一把做工精細的長劍,
壓下心裡的疑問,她不敢耽誤分毫,冷靜的咳嗽了兩聲,指著遠出一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道,
「將他抬過來!」
那些病情不嚴重的人臉上布滿的不情願,但是礙於男人手裡的長劍,便不情不願的將人抬了過來,
為了防止浪費,顧妙妙就做了一個人的量,她牢牢的將解藥攥在手裡,面色凝重的看著那個人一步步的接近她,
小心翼翼的將藥水餵他服下,起效果的話至少要一個半時辰,焦急的等待中,顧妙妙也沒閒著,
拿著找凌相安借的銀針,將那些咳嗽的病人他們肺部的瘀血逼了出來,
看到她這樣熟練盡心的為這些村民們救治,村長站在一旁也沒說什麼,只是臉色緩和了許多,
走到顧家人待的地方,顧妙妙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著地上躺著的臉色漲紅的女人,她淡淡的詢問道,
「大姐,娘的燒退了嗎?」
顧真真身旁放著一盆涼水,拿著毛巾不停的擦拭著劉翠芝的身體,聽到她的話,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胡亂的搖了搖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顧天成頹廢的坐在一旁,面色憔悴的嘆了口氣,「妙妙啊,你娘她比昨天燒的更厲害了,身上也起來好多的水皰,怕是不行了。」
坐在遠處的顧西西聽到自家爹的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的不已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腿,身上白色的裙子也變成了灰裙子,顯得凌亂不堪,
沒有理會大哭的顧西西,顧妙妙看著疲憊的腰都直不起來的顧真真,安慰道,
「沒事的,相信我。」
顧真真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她很想問問為什麼她突然就變的那麼聰明了,還會了醫術,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治好天花,
但是還是沒問出口,只是怔怔的看著她,呢喃著,「好,好。」
顧妙妙點點頭,正想起身,昏迷的女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衣擺,不停的用力將顧妙妙往她的方向拽,
「娘?」顧真真瞪大了眼,連忙去掰她的手,著急道,「娘,快放開妙妙。」
「我——不——放!」劉翠芝咬著牙,手緊緊的揪著她的衣服,手指用力到發白都依舊沒有想放棄,
「你想做什麼?」顧妙妙微微傾身低聲道,
劉翠芝的臉燒的透紅,眼眸渾濁,透著惱怒和怨恨,她抬起了手,微微的顫抖著,卻又快速的觸碰到了顧妙妙的脖頸,
抬起來才看見,她手上的水皰潰爛不堪,血和著膿順著她的手指流了下來,此刻卻糊在了顧妙妙的脖子上,
「妙妙!!!」顧真真一下子拔高了聲音,驚愕的看著她脖子上的膿血,心驚膽戰的連忙衝過去,想要用自己的衣袖將那東西擦乾淨,
顧妙妙撥開了她的手,冷笑著看著劉翠芝,「你想要將天花傳染給我是嗎?」
凌相安聞言與趕了過來,面色凝重的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顧妙妙沒接,撕下了她剛剛抓著的地方,面無表情的將那些膿血擦乾淨,淡淡道,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顧妙妙到底是不是你劉翠芝的女兒。」
「呵呵,咳咳——」劉翠芝重重的躺了回去,瘋笑道,「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是災星,你是一個災星!」
顧妙妙也笑了笑,「可是,那你還不是在等著災星來救你嗎?除非....」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除非,你並不想讓我救你?」
她沒出聲,倒是坐在一旁的顧天成坐不住了,他顫顫歪歪的挪了過來,低聲下氣道,
「妙妙啊,可不能啊,你得救救你娘,她可是你娘啊!」
「爹,娘剛剛做了什麼你沒看到是嗎?」顧真真氣急敗壞的拉了他一把,
顧天成不理會她,只是一臉為難的看著顧妙妙,
「還有多久的時間?」她移開了視線,詢問一旁的凌相安,
凌相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堂屋門口一聲驚呼,
「他竟然真的醒了?」
「太神奇了,我剛剛不小心碰到他,他整個人都是涼的,僵硬的,完全跟死人沒有區別,就才不到兩個時辰,他就睜開眼了。」
「神醫,神醫,太好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