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2024-05-29 11:17:55
作者: 撿花生
村長顧青坐在堂屋裡的凳子上,手裡拿著長長煙杆,微眯著眼看著圍在門口的一群人,眉頭憂慮的皺在一起,
今年的種子相比去年質量相差太多了,價格卻往上翻了翻,
本身顧家村的土地質量就不好,還長年的乾旱不下雨,以往的一百粒種子能出五十粒都已經算是運氣好,照著今年的種子質量,怕是要在減去一半,
「爹,大家都不太願意要這種子了。」顧武提著一個麻布袋走了過來,撐開在他的面前,
裡面的種子又小又干煸,有些還生了蟲子,一看就是下下等貨,
磕了磕煙杆,顧青咳嗽了兩聲,嗓音滄桑低沉,「發吧,能長成一些是一些,今年若不種來年吃什麼?」
「可是.....」顧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悽厲的哭喊給打斷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發聲的地方看去,只見劉翠芝頂著一頭稻草般的發,瘋瘋癲癲的撲了進來,哭喊著,
「嗚嗚嗚,村長,救命啊村長,你快救救大家吧,你要是不救我們,我們就只能等死了!」
村長的一口煙剛吸進鼻腔里,就被她這一聲吱哇亂叫嚇的連連咳嗽,站在一旁的顧武連忙拍著他的背,急忙詢問,
「爹,你沒事吧?」
村長氣急敗壞的揮開他的手,猛拍了一下桌板,怒聲道,「劉翠芝,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劉翠芝哪裡還管得了害怕不害怕,踉踉蹌蹌的撲到村長的跟前,撕心裂肺的喊著,
「我說的都是真的,沈家的那個大兒子得的不是什麼頑疾,而是天花,是會傳染的天花啊,她們一家隱瞞了那麼久,要不小西今天去找她姐姐偷聽到了,恐怕我們整個村子死光了,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她的話一出,來領糧食的村民瞬間便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來,驚恐的問,
「劉翠芝,你個死婆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不信你去沈家看啊,我們完了,我們真的完了,」劉翠芝鬼哭狼嚎的癱坐在地上,一邊猛拍著大腿,一邊哭嚎著,
「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雖然說和沈家來往不多,但是他們出村可是要經過顧家村的,而且這幾天村里那麼多人生病了,肯定就是沈家那個災星傳染的呀,村長啊,你可要為了我們村的村名著想啊!」
聽了她的話,旁邊圍著的人紛紛大吼了起來,唾沫飛濺臉上帶著激動和憤怒之色,恨不得現在就一把火燒掉沈家一樣,
「我早就說沈家那個小子是個災星,以前的沈家是多麼的風光無限,全被他一個人拖垮了,現在還來拖累我們顧家村的所有人,我們不干,將他們趕出顧家村,趕出這個地界!」
「趕出去有什麼用?是他們想要害我們,趕出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像他們這樣的災星,就該一把火燒死才對,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燒死他們!」
.......
巨大的吵嚷聲布滿了整個堂屋,仿佛要將房頂掀翻似的,
村長粗糙的大掌猛的按在了桌子上,本身就蠟黃的臉又添上了一層慘白,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他堪堪的撫了撫腦袋,啞著嗓子問,
「不要吵了!!!」
又提著一口氣,朝著地上哭喊的女人艱難的問道,「確定是天花嗎?」
「是,肯定是天花,小西親口聽到的還能有錯嗎?我們完了,我們真的完了,都是因為沈家一家,他們壓根就是災星,專門來害我們的災星!!!」
難以讓人相信的答案還是說了出來,村長的脊背一瞬間彎了下來,霎那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他捂著心口一臉的猙獰痛苦,顫抖的坐在了椅子上,緊緊的攥著顧武的手,吭吭哧哧道,
「武啊,天花可不得了啊,沁陽城的幾萬百姓全都死於天花,天子的庇護下,繁華隆盛的沁陽成,毅勇抗敵的忠兵都抵抗不住,我們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區區窮苦百姓,又何來的能力抗擊天花啊!!!」
「爹.....」
村長又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激動肅厲的問,「你沒有接觸過沈家的人吧?」
顧武的表情有些苦澀,攥著他的手沒回答,
村長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面如死灰的靠在椅子上大喘氣,渾濁的眸子厲盛滿了絕望,
「村長,你還在等什麼?老話說的好,火能燒盡一切骯髒和罪惡,我們把天花燒死,永絕後患啊!」
「就是啊,你是一村之長,他們沈家的人都站在我們頭上拉屎了,你還要忍著嗎?」
一張椅子被人重重的踢倒,村長也恍然的回過了神,五指緊緊的捏著桌沿,一字字的擠出牙縫道,
「去沈家,我倒要看看,他沈家有什麼目的!」
*****
顧妙妙的考慮還是應驗了,吃過晚飯之後,沈燼便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燒的跟烙鐵似的,滿臉通紅,
她仔細的檢查了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水皰基本上全部成熟了,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男人臉色幾乎白到透明,
採下的龍血參用了三隻,還剩下一隻半,天色越暗,窗戶縫裡滲出的風越冷,像是吹到了人的骨頭縫裡.
男人的臉色燒的通紅,嘴裡卻一直嚷嚷著好冷,沒有退燒的藥材,顧妙妙只能用冷水一遍遍的擦拭著他的身體,幫住他降溫,
「別走....娘...不要走...」
一隻大手小心翼翼的捏住了顧妙妙的衣擺,薄唇微張,不停的低喃著,
顧妙妙的手停頓了片刻,又面無表情的擦了起來,沒有理會他,
像是感受到她沒有理會自己,沈燼的手捏的更緊了,她的衣擺劇烈的皺起,露出了裡面白色的裡衣,
顧妙妙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將冰冷的毛巾敷在了他的腦袋上,似乎是龍血參起了作用,又或是冰冷的毛巾太刺激,
男人幾乎是一瞬間睜開了眸子,和上次她看到了大不相同,男人的眸子裡雖然沒有任何的光點,但是卻透著讓人徹骨的寒涼,
躺在床上,整個人透著蕭殺暴戾的氣息,但僅僅幾秒,又恢復了清冷平淡的模樣,
他咳嗽了兩聲,聲音嘶啞的開口,「咳咳,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