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還能有誰?

2024-05-29 11:13:45 作者: 二七不吃香菜

  景纖纖睡了一天一夜,醒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像被重物壓著不能動彈,身上各處都像被針扎過一樣疼,她掙扎著睜開了眼,窗幔顏色沉重,一看就不是她的閨房。

  她張了張嘴,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床邊淺眠的皇后立即睜開了眼,見她醒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滿是欣喜,急忙揚聲叫。

  「太醫,太醫。」

  屋外候著的江仁立刻走進房間為景纖纖診脈,細細診完才放下心。

  「皇后娘娘,景樂公主現下已經無礙了,稍晚一些卑職會再來為公主診一次脈。」說罷江仁看了一眼景纖纖,低頭退下了。

  景纖纖昏迷時只灌了些苦藥,眼下只覺得舌根都發苦,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輕輕的說:「母后,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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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在旁邊聽著,立刻端了一盞溫水過來,伺候景纖纖喝下。

  景纖纖看著母后和柳月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虛弱的笑了笑。

  「母后的眼睛都熬紅了。」

  皇后握著她的手,心疼的看著她:「我的纖纖受苦了。」

  景纖纖想伸手安慰母后,一用力就覺得痛到發抖,皺了皺眉,又放棄了,撐著意識開口:「我沒事了,母后。」

  皇后拂了拂她的頭髮:「纖纖別怕,累了就睡吧,母后一直守著你。」

  景纖纖說了幾句話確實覺得疲憊無比,閉上了眼又沉沉睡去了。

  楚王背手站在後殿,聽著闌奇匯報查到的消息。

  「京中這幾家鋪子都是新開了不久,各行各業均有涉獵,分布也極有規律,品質都屬於下等,景樂公主出事以後這些鋪子都齊齊關門,鋪中之人也消失了。」

  楚王站在樹下冷笑一聲,金色面具在夜色下更顯得冰冷。

  「倒是大手筆,撞進哪個是哪個,如此想置她於死地,若是放過了後患無窮。」

  「不惜手段,一定要查出幕後之人。」

  闌奇看了一眼楚王的背影,片刻又低下頭答是,正要退下的時候,楚王又叫住了他。

  「把清月調到她身邊。」

  闌奇剛想張嘴想問調到誰身邊,腦子裡突然靈光乍現。

  還能有誰?他也不敢表現的太過興奮,低頭退下了。

  楚王坐在樹下思緒有些飄遠了,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城池上看月光的日子,腦中的畫面一轉,又換成了景纖纖那天在廊下擋他眼睛時眼裡狡黠的笑意,鼻尖好似又聞到了那天景纖纖身上的味道。

  他閉上了眼。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景纖纖就被餓醒了,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兩邊肩膀都疼痛不已。

  「別動。」楚王走進房中。

  景纖纖聽到楚王清冷的聲音,眼睛一亮。

  「王爺,您怎麼在這兒?」景纖纖動不了,面色還是蒼白無比,躺了兩日臉都消瘦了,顯得眼睛更大,水汪汪的看著他。

  楚王挑了挑眉,「這是楚王府。」

  「啊?」

  景纖纖呆呆的看著楚王,又看了看窗幔,果然像是男子的住所,然後又不好意思起來。

  「又給王爺添麻煩了。」

  「不麻煩。」楚王坐下來,看著臉上大大小小傷口的景纖纖眼神清澈的看著他,信任和歡喜在眼眶裡叫囂著,讓他由不得想去遮住她的眼睛。

  楚王掩飾般的咳了咳,開口問:「你昏迷時手裡抓著的帕子是擄走你的人的嗎?」

  景纖纖才猛然想起來,她當時肩膀撞過去的時候眼見那男子腰間有一塊帕子,推搡之間搶了過來,想著哪怕自己死了,太子和麟王總會查出蛛絲馬跡為自己報仇,想到這兒景纖纖垂下眼睛,點了點頭。

  「你可見過那個人?」

  景纖纖看著窗幔細細回想起來,兩人穿的衣料都是普通的衣料,除了那塊帕子是她拼死拿回來的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沒什麼有價值的,輕輕搖了搖頭:「那塊帕子的布料我摸著不是尋常的布料,之前我從未見過。」

  「為了抓你,此人在京中開了許多店鋪,每個店鋪的掌柜大約都是身懷武藝之人,今日你僥倖逃脫是那人大意,這麼大手筆又如此想置你於死地的人,你想不出來嗎?」

  景纖纖微微張了張嘴,就為了取她性命嗎?

  「宮裡的麗貴人?但是她哪來的這麼多人手?」

  楚王坐著不說話,微微有些出神,難道還有別人?

  景纖纖偏偏頭,臉上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毛絨絨的,額頭上的傷口很是煞風景。

  「只是。」楚王頓了頓又臉色沉靜的看著景纖纖。

  「你往後不可如此優柔寡斷了。」還沒等景纖纖反應過來,楚王就接著說:「這樣的人應該趁早殺了,你留下她後患無窮。」

  景纖纖微微瞪著眼睛看著楚王,王爺這是在教她殺人?她要不要應承下來?應承下來以後是不是不能賣乖了?

  「她既然能下如此殺手,你也不必顧忌,早除去早好。」

  景纖纖眉眼彎彎的看著楚王:「我就知道王爺是心腸頂頂好的!」然後景纖纖吞了吞口水,眼睛眨了眨又小聲的說:「王爺,我餓了。」

  楚王:·····

  這不開竅的。

  楚王站了起來,態度比剛剛冷了許多,丟下一句:「先讓太醫來診診脈再說。」快步走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江仁就進來了,精神頭看著比她這個病人還差些。

  「江太醫,你怎的看起來比我還虛弱?年紀輕輕身體也太差了。」

  江仁一時之間有些無語,這哪裡像重傷在身躺了兩天的樣子?

  「公主,您那日說三月內讓卑職成為太醫院之首就是這個契機嗎?」

  景纖纖噎了一下,瞪了一眼江仁。

  等他診完脈景纖纖就迫不及待的開口:「我餓了,能吃肉嗎?」

  江仁眼皮跳了跳,反問了一句:「您自己覺得呢?」

  景纖纖頓時冷靜下來,冷漠的噢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江太醫快走吧,你打擾本公主休息了。」

  江仁心下覺得有些好笑,卻還是微微俯下身子輕聲說:「公主放心,好好靜養即可。」

  話雖然隱晦,但是景纖纖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又眉開眼笑起來。

  「江太醫果然是醫者仁心啊。」

  江仁行了禮退下了。

  景纖纖現在受了傷躺著,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景旭,怕景旭再出什麼差錯,眼下江仁既然願意時時去看顧,也了了她一件心事。

  和戚洛的一月之期還尚早,不著急。

  景纖纖臉上掛著無比嫌棄的表情喝完了一碗柳月熬的粥,什麼味兒也沒有,看了柳月好幾眼。

  柳月一臉正經:「公主您別看我,太醫說了您這兩天飲食越清淡越好。」

  景纖纖認命的一口一口吞下了粥。

  午時剛過,太子和麟王到了,兩人眼巴巴的看著景纖纖恨不得從她臉上看出個洞來。

  景纖纖好笑的看著他們,有心緩和一下,便看著太子開口:「太子哥哥和景熙哥哥定是為了我的事日夜不休,黑眼圈都掉到地上了。」

  太子和麟王哪有心思和她開玩笑,眼下這件事毫無進展。他們查了多時只查到一個院子,在京中店鋪關門之前這些人都曾住在一個院子裡,等他們追查過去的時候院子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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