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東廠的雛形

  宋府。

  得知梁平來意，要調用神機營協助錦衣衛外出查案。

  宋隱看了隨行兩名內侍一眼，眸中閃過驚訝之色。

  「居然這麼快？」

  一名內侍恭敬點頭，「宋大人所言極說，都是那些士紳和官員自作孽。」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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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隱點頭，「我和你們去神機營。」

  「謝過宋大人。」

  梁平和兩名內侍拱手致謝。

  宋隱站了起來往外走。

  不過心思有些微妙。

  他似乎於無意間，整了個東廠出來。

  但願這些錦衣衛，不要怨他。

  神機營。

  「見過宋大人。」

  邱曉明一臉詫異地看著宋隱和梁平等人。

  宋隱帶著錦衣衛與宮中內侍駕臨神機營，是出了什麼事？

  宋隱開門見山，「皇上諭令，神機營出兩個百戶跟錦衣衛外出辦案，必要時協助抄家。」

  「兩個百戶？」

  邱曉明怔了怔忙稟報，「回宋大人，這期名列前二的是右哨和左掖。」

  宋隱頷首，「那就讓右哨和左掖前往。」

  邱曉明當即大喊，「來人，讓右哨和左掖主將過來。」

  片刻，神機營動了起來，兵將集結，開始清點武器和糧草。

  二日後。

  神機營兩個百戶離開京城，直奔南方而去。

  京城上下，譁然一片。

  昨日，錦衣衛鎮撫使梁平才跟刑部、大理寺官員一起離京，百官也不在意，想必是查案。

  可是現在沒見有什麼大事，神機營竟然也有兵將離京？

  兵部尚書鐵鉉趕緊進宮，探聽消息。

  查案！

  朱棣只給出兩個字，鐵鉉神色大變，不敢再問。

  這新帝比先帝手段還狠！

  先帝只動用錦衣衛，這新帝連神機營都用上。

  怕不是查案，而是抄家滅族吧！

  而且，範圍還極大！

  鐵鉉返回兵部後，對於朱棣沒有知會兵部，直接調出兩個百戶神機營離京一事，當作沒有這回事。

  即便有官員來詢問，兵部官員都一問三不知。

  或者就說皇上有用，就沒有下文了。

  開玩笑。

  藍玉一案，仿佛還歷歷在目。

  那些被藍玉案連累，流放到倭國的，此生都別想再踏進大明土。

  兵部問不到答案，有人就去問朱高熾。

  「查案。」

  朱高熾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口。

  「查案？」

  一眾官員大驚失色。

  當即，心臟緊縮。

  「敢問殿下，此案是否跟錦衣衛和刑部、大理寺卿查的案件有關？」

  「是的。」

  朱高熾痛快點頭。

  聞言，文武百官心裡波濤洶湧。

  前次，錦衣衛和神機營一起出去，是蘇杭那樁大案。

  現在，皇上又讓神機營和錦衣衛協同查案？

  左都御史許昌連忙詢問，「敢問殿下，是哪裡出了問題？」

  「多地。」

  朱高熾嘆了口氣，滿臉怒意，「父皇收到密信，許多州府官員勾結士紳，壓榨商賈，剝削百姓，罪大惡極。」

  「父皇原本覺得，當年胡楊一案，以及松江府一案，大明貪官污吏應該不敢再如此喪盡天良。」

  「那些檢舉信，一定是誣告。」

  「殿下英明。」

  一眾官員不停點頭，「現在皇上治國，大明官吏清明，不該還有那麼多貪官污吏，肯定是誣告。」

  「嗯。」

  朱高熾微微頷首，「所以父皇震怒，讓錦衣衛和吏部、大理寺卿聯手徹查。」

  「如果是誣告，就抓誣告的賊子。」

  「如果密信屬實，父皇最恨口是心非，執迷不悟，無法無天的貪官。」

  「肯定讓貪官劣紳全部伏法，一個也逃不掉。」

  「自當如此。」

  「殿下英明！」

  一眾官員連忙奉承。

  只是在無人看時，眼中閃過各種異色。

  隨後，那些官員跟朱高熾又聊了幾句，這才告退。

  回到自己府上，紛紛叫來親信細細叮囑幾句。

  隨後親信快速出府。

  金鑾殿內。

  亦失哈正恭敬地向朱棣稟報，「皇上，戶部尚書、左都御史、右都御史……這些人府里，沒有看到外出報信的人。」

  「嗯！」

  朱棣輕輕頷首，臉上沒有多餘表情。

  亦失哈偷瞄了朱棣一眼，忐忑不安詢問，「敢問皇上，老奴要不要派人跟蹤那些報信的人？」

  「不用。」

  朱棣無所謂擺手，「他們報信後如果能威懾一些官員，讓他們不敢再剝削百姓商賈，也是好事。」

  亦失哈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連忙點頭，「皇上所言極是。」

  朱棣繼續，「當務之急，是南糧北運賑災一事。」

  「此事必須盯緊，不能讓士紳和官員聯手，暗地裡囤積糧食，任意調高糧價。」

  「是，皇上。」

  亦失哈一臉嚴肅。

  ……

  神機營離京後，整個京城各種暗流涌動。

  文武百官心裡，像是泰山壓頂，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就怕一覺醒來，就有錦衣衛破門，對他們抄家滅族。

  僅有極少數清官和勳爵，則是心寬體胖，甚至頗為期待。

  他們已經找出規律，想要晉升，就得有官員犯事，被抄家滅族，才有空缺。

  可是，他們翹首以待都過去半個月，卻是沒有任何風聲。

  不過。

  朝堂上，似乎又有了新消息。

  那是高速馬路運行半月帳單出來了。

  好像那高速馬路，大賺。

  朱高熾拿著帳本，一臉喜色去見朱棣。

  朱棣詢問，「高速馬路帳務整出來了？」

  「父皇英明！」

  朱高熾一臉興奮。

  朱棣很是期待，「呈過來。」

  「是，父皇。」

  朱高熾當即把帳本呈給朱棣。

  朱棣看了片刻就面露喜色，查看速度也快了起來。

  很快，就全看完了。

  「那麼多？」

  朱棣有些傻眼，「僅是半月，就賺了十五萬兩銀子？」

  「是啊！」

  朱高熾很激動，「父皇，單單馬路邊的客棧，就賺了近五萬兩。」

  「很好。」

  朱棣相當滿意。

  「如此，咱就安心了。」

  朱高熾同樣開心，這些帳目可是真金白銀。

  說明這條高速馬路不會虧錢，他大明太子，沒有讓內帑銀子打水漂。

  「父皇英明，半月就賺了十五萬，一月至少三十萬，即便拋去護衛及管事工錢，每月賺個二十五萬沒問題。」

  「頂多三年，投入高速馬路的錢，就能回本。」

  「嗯。」

  朱棣微微頷首，「新建的兩條高速馬路，籌備得如何？」

  朱高熾回復，「回父皇，兒臣已經從山西，河南，山東，招募了四萬青壯年。」

  「這些青壯年已經陸續來京城途中。」

  「四萬？」

  朱棣蹙額思忖片刻，「安家費都發了吧？」

  朱高熾點頭，「回父皇，每人發了一百五十石糧食，還有三十兩寶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