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說他貪,可一萬六千兩也買不回命!
2024-05-29 10:56:46
作者: 大江大河
朱棣知道,剿幾百號的土匪山寨,就跟攻城戰沒多大區別,難度極大。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朱棣知道這些府兵,已然有了質的飛躍。
因為他們經過了血的洗禮。
已然向精銳靠近。
想到此。
朱棣激動不已。
自己要是能夠統領一群這樣的兵,還愁戰功?
府軍駐地。
被反綁雙手的土匪,烏泱泱的蹲了一地。
烈日當空。
土匪被曬得臉色通紅。
但一旁看守他們的府兵,在烈日下一動不動。
陳文迪看著這樣的府兵,更加絕望。
這種鐵一般的紀律,他陳文迪從未見過。
他想不通,怎麼福州的官兵突然都這般厲害。
換作之前,那些府兵見了他們轉身就逃。
現在怎麼那麼恐怖。
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陳文迪心情很忐忑。
……
烈日變成夕陽。
土匪們感覺自己能喘氣了。
這時。
「全體集合。」
一聲命令唐突響起。
土匪們才鬆動的心情,瞬間緊繃。
他們看到,眨眼時間,四處的府兵已經集結完畢。
一道披甲武將站上將台。
他的身側,站著一位穿官服的年輕男子。
「見過宋大人。」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所有土匪被嚇倒了。
陳文迪抬頭看著穿官服的人。
看這架勢,這人一定是個大官。
「辛苦各位了。」
「今晚殺雞宰羊各百頭,犒勞各位。」
宋隱笑道。
「謝宋大人!」
府兵謝聲久久還在迴蕩。
土匪心裡苦。
瞧瞧府兵老大。
張口就拿出百頭雞羊犒勞士兵。
為匪多年,除非是劫到肥羊,他們才能吃點肉。
「今日剿匪成績不錯。」
「但切忌驕傲自滿,還需清剿所有在福州境內的匪患。」
宋隱的話,讓陳文迪一陣心驚。
官府竟然誇海口要清剿全部匪患。
自己倒霉催的離福州最近,成了出頭羊。
下一秒。
陳文迪收回思緒,看向將台。
那裡。
王文開口詢問,「宋大人,怎麼處理這些人?」
宋隱思忖片刻後下令,「領頭的宰了,餘下的先訓練,然後勞動改造。」
啥?
陳文迪瞬間心驚。
自己要被看頭?
他火燒眉毛般站起來喊,「大人饒命,饒命啊!」
下一秒。
府兵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顧不上全身劇痛,他掙扎爬起大叫,「大人饒命,我有要事稟告。」
宋隱留意到這邊動靜。
於是開口,「這是誰,帶他過來。」
「回大人,此人是黑風寨寨主陳文迪。」
王文小聲稟告。
宋隱點頭,「何事稟告,若有價值,可饒你性命。」
聽聞此話,陳文迪鬆了口氣,還有活命餘地。
自己手中的重料,一定能讓這知府心動。
陳文迪想到這,大聲喊,「大人,小的落草為寇實乃不得已,可沒害過人啊!」
「草民願捧上一萬兩白銀買草民一命。」
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白銀萬兩。
這人是要賄賂朝廷的命官啊!
陳文迪話說出口,頓感輕鬆。
他相信,白銀萬兩絕對買得下自己一條命。
當官的什麼德性,他明鏡似的。
朱棣此刻臉色很不好看。
土匪頭目當眾行賄。
他覺得宋隱這貪官,一定會收下這銀子。
眾人見宋隱神色怪異的看著陳文迪,「就這點?」
聞言,陳文迪瞬時呆滯,好大的胃口。
旋即磨牙,「草民可以變賣房屋,再湊六千兩。」
一萬六千兩。
全部家當都拱手讓人,陳文迪心痛到無法呼吸。
不為活命,怎麼可能獻給狗官。
卻聽到宋隱揮揮手,「立刻斬了。」
「本官分分鐘就有上萬兩入帳,不差你這點。」
「王文,收繳的贓款,你們和官府五五分。」
此話一出,王文抱拳,「得令,下官領命。」
「來人,把他拖下去斬了。」
話落,兩名府兵出列,一腳踹暈陳文迪,死狗般拖走。
土匪們看了這一幕,無不膽戰心驚。
寨主完了。
知府大人愣是連一萬六千兩都看不上。
他們還能幹嘛?
卻在這時。
宋隱看向他們,「誰想活命,就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
「罪大惡極者,斷頭飯管飽還有肉。」
「剩下的老實改造,表現不錯就有機會放了出去當良民。」
這話一出。
絕大多數土匪相互對視,看到一絲希望。
個別人,身體抖成篩子。
……
月夜當空。
朱棣喝著果汁,看著廚子在烤全羊。
滋滋的羊油滴落在火焰上,肉香味撲鼻。
宋隱愜意的躺在吊椅上,觀賞星空夜景。
「最近都學了什麼?」
宋隱突然開口問道。
朱棣先行了個禮然後回答,「回先生,我現在已經學會了火炮用法。」
宋隱點頭,「不錯,有什麼想問的嗎?」
此話一出。
朱棣心中一動。
宋隱這是要指導他嗎?
思忖時,朱棣想到今日之事,開口詢問,「先生,你今日為何不放過陳文迪,一萬六千兩銀子不算少了。」
話音一落。
朱棣就見宋隱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你覺得應該饒了陳文迪?」
朱棣搖頭,「沒有,只是有點不解,畢竟只是匪徒而已。」
「先生是貪……對銀子也挺喜歡的。」
朱棣原想說貪官,話到嘴邊換了種說法。
宋隱聞言笑了,饒有興致的道,「你好好聽著,原因有二。」
「這事,你得從官和軍這兩方面去思考。」
「先說官,有人是身不由己的當了土匪。」
「但要牢記,絕大多數匪徒都不是善人。」
「陳文迪身為寨主,查都不用查,定是死有餘辜。」
「本官喜歡銀子沒錯,但福州內外安定比銀子的好處更大。」
「何況一萬六千兩並不多。」
「餘下土匪當勞力創造的價值,都會高得更多。」
朱棣聽得心有所思。
宋隱這是以肩上責任,來對比殺不殺的得失。
收賄銀子,反而不重要。
可接下來,朱棣反倒聽愣了。
「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今日陳文迪非死不可,主要是要定軍心。」
宋隱吃著羊肉道。
朱棣百思不解。
怎麼扯上軍心了?
他認真的對宋隱鞠躬,「請先生解釋。」
宋隱不顧手中油膩的拍了拍朱棣肩膀,「光學兵法和使用火炮還不夠,更要清楚行軍布陣的核心。」
「也就是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