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見四姐的傳聞男友
2024-05-29 10:47:56
作者： 我是楊柳
歌舞廳，90年代休閒好去處。
歌舞廳是在80年代末交誼舞廳的基礎上進化而來的。隨著科技的發展，卡拉OK進入生活，舞廳也就成了歌舞廳。
這年頭的歌舞廳是集卡拉OK、迪廳、酒吧於一體的大型娛樂場所。
在後一輩人的記憶中，這是爸媽年輕時的故事場景，也是兒女們對「燈紅酒綠」的初代印象。
這年頭也不全是迪斯科的勁歌熱舞，或許某個90後童年記憶里的情歌，可能就是在爸爸媽媽們的華爾茲、慢三、慢四步舞中學來的。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
文清換上鄧楠的裙子和高跟鞋，帶上耳墜，妥妥的姐妹花。
一旁，墨搖一臉後悔，「早知道我也穿你買的高跟鞋來。」
「行了，我們是去談生意，又不真的跳舞。」冷楓揉揉丫頭的小臉蛋。
沒辦法，這丫頭身材嬌小，四姐的鞋子和衣服穿不了。
鄧楠從抽屜了翻出四張入場券，便帶領弟弟妹妹去嗨皮！
「出發嘮！」
「跳舞嘮！」
穿過兩條街道，又穿過幾個工廠，一個廢舊，但沒完全廢舊的倉庫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這裡唯一的歌舞廳了，看樣子是一個廢舊倉庫改的。
剛到門口就有人打招呼。
「吆，鄧老闆來了，好長時間不見。」
「我弟弟妹妹來看我，帶他們玩一下。」
門口寫著「小孩子禁止入內」，看門的盯著墨搖看了半天。
啪！
這丫頭把身份證往桌上一拍，挺起不算太大胸脯，「成年啦！」
入口處有人收錢賣票，門廳負責查票蓋章。
插完票，冷楓拽著鄧楠的手，穿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昏暗走廊，視線瞬間明亮。
穿過一排蒙著薄薄一層灰的塑料葡萄，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空曠的舞池出現在眼前，地板是黑白瓷磚拼接而成。
在這裡，世界的秩序好像和白天不一樣了。人們臉上輕佻的表情，還有放鬆的笑聲，像是獨自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那樣，覺得危險又刺激。
正如有人說「來這裡的人都是來尋找刺激的，他們喜歡這種瘋狂刺激的宣洩方式。」
這裡沒有吧檯，只有一些椅子，沙發，凳子散落在四周，中間有個卡拉OK，正有人在上面上唱著葉倩文《瀟灑走一回》。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
歌聲和迪斯科交錯進行，昏暗的燈光和彩色的眩光燈球交替輝映。
昏昏沉沉里，有那個年代可以被表達出來的浪漫。
「在那裡。」
正當他看著眼前的場景，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時，鄧楠又拉起他的手，向裡面走。
穿過長發、油頭、蛤蟆鏡、白襯衫、蝙蝠衫、霹靂服、喇叭褲等等，還得小心躲閃，以免猜到擦得鋥亮的高跟皮鞋。
這年頭，工作不好找，高考錄取率又很低，詩意而懵懂的青年過著失意而慘澹的生活，大部分人還未更事便在經歷迷茫、苦悶。
一段酣暢淋漓的舞蹈，似乎是在訴說這些年輕人對生活的熱愛，以及他們想與生活和解的心愿。
穿過人群，終於是到了最裡面，幾個人已經等著了。
「小楠，等你好久了！」
一個男人迎了上來，看樣子不到三十歲，有些黝黑，不過看起來很壯實，笑起來很憨厚。這人他以前見過一次，就是沈明楓沈老闆。
「想跳的舞，不怕等。」鄧楠笑著打招呼，激動得跑上去與一個女人抱了一下，「嫂子，好久都不見你出來，是不是老沈把你鎖家裡了？」
看樣子,關係很好。
嫂子？
這人應該就是沈老闆的妻子。
不怎麼高，一米五五的個子，同樣有些黝黑，還有點兒臃腫，看起來就像是地包天。
還穿著以前的灰色工裝服，與踩著高跟鞋一米七三的鄧楠比起來，真的是天差地別。
這更是讓她有些不理解，沈老闆竟然不要楠姐，反而與這個女人結婚，難道是真的不喜歡楠姐？
女人握住鄧楠的手，一臉幸福，「不是我不出來，是... ...是我懷孕了，不方便。」
「什麼！你懷孕了！」鄧楠連忙扶著女人做下，臉上同樣激動，「那你趕緊坐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通知我？」
「一個月前發現的，這不準備悄悄驚艷一下你們嘛。」沈老闆憨厚一笑。
「好你個老沈，連我都瞞，還是不是朋友？」
「哈哈，滿月的時候一定通知。」
看到這三人攀談，沒有任何異樣，冷楓也鬆了一口氣。
就怕有什麼三人行的行為。
「小楓，過來，」鄧楠把他拉過來，介紹道：「我弟弟冷楓，你們見過一次吧？這時老六文清，還有老么墨搖。」
「你好，沈老闆。」
「沈老闆。」
「沈老闆。」
他剛伸出手，沈明楓就一把握住，又拍了拍肩膀，「別那麼見外，跟你姐一樣，叫我哥就行。」
這人力氣之大，讓他有些生疼。
狗日的，這人是扳鋼筋的嗎？手上這麼有勁。
幾個女人坐一起嘰嘰喳喳地手舞足蹈地聊天，他則和沈明楓做到一旁聊天。
「你的事我聽你姐說了，又是大歌手，又是科學家，是個幹大事的，很了不起。」沈明楓笑道。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找點兒事干。」
「... ...」
隨後，冷楓掏出自己的一張較為難的圖紙，和一張簡單的圖紙，「沈哥，你看看，這兩個圖紙上的，你能做出來嗎？」
「這個很簡單，這個的話有點兒難度，恐怕得八級才能。」
「做不出來也沒事，只要借一下你的廠房和機器，我自己可以弄。」
「哎吆～ ~」沈明楓像是看怪物一樣，打量著他，「你還會做技工的事？沒看出來，還是個靠手藝吃飯的。」
說話時，鄧楠走過來，拿給他們兩瓶健力寶，「可不止呢，我弟弟唱歌也超好聽的。」
「是嘛？」
「唱著玩，唱著玩的。」
「要不上去唱一個？」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拍手起鬨。
「唱一個！」
「唱一個！」
「唱一個！」
... ...
舞廳的目光都向這邊聚齊，臉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制止幾人。
「行行行，打住，我唱我唱行了吧。」
「Ohhhhhhhhhh！！！」
這裡只供應熱水，喝的都是自個從外面帶進來的。
喝了一口健力寶，潤潤嗓子，在眾人的起鬨聲中，無奈走上中間的卡拉OK，選來選去發現沒一個自己可以完整唱下來。
只得拿起旁邊的手風琴，「喂喂！呼呼！呃... ...」
啪啪啪！
「小楓加油！！！」
「加油！！！」
「呃... ...好的，加油加油... ...一首原創情歌，歌名『這首歌』送給在座心懷愛意的你們。」
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快速讓肌肉記憶恢復。
當手指輕輕起落，手臂輕輕拉扯，琴音隨之而起... ...
「請原諒這首歌 他本該是幸福的。
都怪我的嗓音 太過苦澀。
還有些許 的哽咽。
抱歉啊 這是你最愛的歌。
你總是輕輕地 哼唱著。
聽多了 自信我也是個虛偽歌者。
可我苦澀的聲音 不太合這音樂。
就像我的浪蕩 不配你的溫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