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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能攀上他也是有福了。

2024-05-29 10:45:26 作者: 甄奇妙

  「想起我是誰了嗎?」

  男人粗喘著,惡狠狠薅著她的頭髮。

  寧棠想了很久,才想起,她在九重天看過他。

  

  那時,他輸了錢,威脅自殺,索要500萬籌碼,江凜同意給他,但對他又打又嚇唬,折騰得不輕。

  所以,她是被江赫連累了?

  「你要怪,就怪你男人!」

  他啐一口唾沫,抱起她,一腳踹開了破舊的民用房。

  「砰!」

  他將她丟掉地上,拽掉了她嘴裡的抹布。

  寧棠摔得悶哼一聲,終於得以說話,喘了會氣,抬頭問:「你到底想怎樣?他做的事,冤有頭,債有主,你為難我一個女人,是不是太欺軟怕硬了?」

  她說話時,打量著房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陰暗、潮濕,布滿灰塵。

  「哈哈,你也別激我,你跟他,我都不會放過!」

  男人眼裡滿是嗜血的報復。

  他擰開水瓶,嚼著干泡麵。

  寧棠背靠著牆坐著,又餓又渴,看他吃泡麵,都饞得流口水。

  「我要……中暑了。」

  這房間很悶熱,空氣中有東西燒灼的味道。

  難聞的很。

  讓人窒息。

  寧棠受不住,嘔了兩下,眩暈感很強。

  男人像是沒聽到,或許聽到了,也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是階下囚。

  她比什麼時候,都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跟他……鬧掰了。」

  「你能抓了我,應該也跟了我們很久。」

  「他在外面有女人了,我都被打發回老家了。」

  她咬緊乾裂的唇,疼痛讓她清醒了些,說出的話半真半假,企圖打動他:「我是個貪生怕死的,只要你放了我,我發誓,不會說出你的樣子。至於錢,我也就幾千萬……」

  男人還是不說話,吃完泡麵,隨地一扔,然後上了樓。

  寧棠見他油鹽不進,只能放手一搏,扯著嗓子喊:「有人嗎?救命啊!殺人了!」

  她不想坐著等江凜來救,他是要殺他們的。

  「咚——」

  一聲炸響。

  耳邊的牆破了個黑洞。

  男人竟然從樓上拿下了一把自製的獵槍。

  還對準了她的腦袋。

  「有話……好好說——」

  她秒慫,眨眨眼,擠出點眼淚,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低聲說:「大哥,我知道江赫對不起你,那次,你被他打,我也是看不過去的。只是,我人微言輕,不敢說——」

  「咚!」

  又一聲槍響。

  在她頭頂炸開。

  灰塵飄散。

  她被嗆得咳嗽個不停。

  「他喜歡你。很喜歡。」

  男人突然出了聲。

  寧棠眨巴著淚眼,愣了一會,點頭說:「嗯嗯。哥,你說什麼是什麼,別嚇我,好不好?我心臟不好。真的。」

  再來一下,就可以把她送走了。

  男人眼神輕蔑,放下槍,拿衣袖擦拭著,一邊擦,一邊說:「你一個普通出身的女人,能攀上他也是有福了。可惜,福禍相依。」

  寧棠聽出他話中惡意,忙討好:「哥,只要你手下留情,咱們都是有福之人。你看這樣如何?等他來了,你把他暴打一頓,再讓他下跪求饒——」

  「別廢話了。他肯定死也不干。」

  「怎麼可能?虎落平陽還被……犬欺呢。當然,大哥,我不是說你是犬,我就是比喻一下。」

  她想跟他套套近乎。

  「感情」深了,萬一有用了呢?

  男人又不回話了,就在那擦拭自己的獵槍。

  寧棠看得心驚膽戰,這東西可不是說笑的,真受一槍,這輩子就完了。

  她不想死,真不想死。

  她有家人,有愛人,有朋友,有事業。

  她活得正是熱熱烈烈的時候。

  她發誓,只要讓她平安脫險,她一定老老實實呆在江凜身邊。

  想江凜,江凜就來了。

  男人說:「他沒讓我失望。」

  寧棠不明所以,聞聲看去,見他拿著望遠鏡,看向窗外,然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獵槍。

  「大哥,冷靜——」

  寧棠想做點什麼,但不行。

  她倒在地上,蠕動著,想要阻攔他。

  但距離太遠了。

  「砰!」

  男人開了一槍。

  車子的輪胎爆了。

  因為速度很快,車子直接翻了。

  他笑起來,又對準後面的車子——

  「汪華!」

  寧棠叫了他的名字:「現在回頭還不晚。你真的要替別人做嫁衣裳嗎?」

  汪華驚愕回頭,滿眼不可置信:「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寧棠是情急之下想起來的。

  那天在賭場,有人說過他的身份:曾是服裝界大佬。一朝沉迷玩賭,氣死妻子,氣跑女兒,人到中年,家破人亡。

  她當時沒往心裡去,但這會兒,真的是急出來了!

  還想到了——他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當時貪生怕死的人,怎麼就突然間不怕死了?

  必定有什麼刺激了他。

  不然,不會到現在才發作。

  再說,當時江赫的做法,也沒逼得他走投無路。

  「發生了什麼?」

  「汪華,你之前可以為了500萬,假自殺,現在不用自殺,就可以拿到很多個億,你卻只想殺他。」

  之所以這麼說,是看他從沒提那6個億的事。

  等待的時間,也不像別的綁匪,激動、不安、興奮。

  他平靜的反常。

  但她喊了他的名字後,他的情緒才有波動。

  所以,要錢,只是幌子。

  綁架撕票,兩敗俱傷,都是一場做給人看的假象。

  「你是個必死的人。但我想救你。」

  她說著,他把槍對準了她。

  寧棠心裡害怕,但繼續說:「想想你的女兒。她是你的軟肋吧?」

  「閉嘴!」

  汪華痛苦地大吼:「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把我逼到這一步的,不就是江赫?」

  寧棠心裡一顫,穩住情緒,問道:「他做了什麼?」

  「他逼我還錢。」

  「要賣我的腎。」

  「我沒錢。真沒錢。」

  他模樣無助,滿眼淚水,忽然,情緒驟然激動起來:「我的女兒……她賣身替我還的債。一個老男人糟、糟蹋了我如花似玉的女兒啊!」

  故事是悲慘的。

  寧棠早有預料,沉默不語。

  汪華見此,冷笑道:「你怎麼不說了?」

  寧棠看向門口說:「他來了。」

  江凜確實來了。

  他背對陽光站在那裡,俊臉凝重,氣質冷肅,眼神幽深,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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