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想考大學

  36中學有一個新的教學樓，完工2年了，但相比老的那個紅色的磚瓦建築確實是比較的新，這個樓是鋼筋水泥混凝土的，這樓有四層，教學樓嘛，大多不高，樓頂就是個平台。

  這個樓頂有點兒意思，四邊的牆高出來很多，當初有傳言，這麼搞事為了讓樓頂可以做一個小操場，這樣能解決一下學生的運動場所少的問題，好像還是設計師借鑑了RB的經驗設計的，但是後來，學校領導是真的怕出事兒，就沒有成為操場。

  當初留了不少的通道能上來，學校是給封了，但是沒關係，有的人還是可以上來的。

  此時，下午自習時間，本來應該沒有人的地方，卻有個傢伙在這裡靠著牆……你說是坐著也好，躺著也行，癱著似乎也沒錯。

  反正就是個自己舒服的姿勢吧，已經換回那身面袋子運動裝校服還借宿舍的浴室沖了個澡的白實秋隨意的在那裡，他在想事情。

  為什麼會不一樣？

  怎麼會不一樣？

  不應該呀！

  連續三個三分將比賽帶走，這真的是自己一生的高光時刻，絕對不會記錯，而且還有很多的旁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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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那個籃筐的問題？

  這不對！應該只有一個可能！

  重生了！

  這不是一個夢，如果是夢的話，那還不是想進就進？

  我草，我草，我草……

  真的重生了！

  大禮包呀！

  本來，比賽輸了應該低落，但是白實秋此時卻高興至極！

  重生，有機會重來一次，這誰能不高興？

  可就在這個時候……

  「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在白實秋的右上方響起。

  「沒想什麼。」

  若是旁人不說嚇一跳吧，那至少也應該抬頭看看不是？

  可是白實秋根本就沒什麼多餘的動作，好似來人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是吧。」那人也是笑著的坐下了，這年頭的校服，男女都一樣，一個款式版型的運動服，坐下之後，一雙長腿交疊，「難道你的心裡不是想著，輸了球，就得不到我的吻了嗎？」

  來人，正是馮茹，一班的學霸女神。

  36中學的所有人都想不到，馮茹竟然會跟白實秋在一起，還這樣坐著。

  老白還確定，就算是畢業了十幾年之後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倆個其實是這樣的。

  但別誤會，不是戀人關係，他們的關係很朦朧很朦朧，朦朧到老白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下定義。

  不過，聽了人家馮茹這麼一句話，白實秋倒是把頭轉了過來。

  「帶了嗎？」

  「呵呵……」馮茹還是那樣笑吟吟的，好看，可是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根煙來。

  煙，此時校園裡絕對的違禁物品，絕對的，任何人也想不到，馮茹這樣的學霸女神，一班四大金釵之首，竟然會帶這玩意。

  這給老白送煙也就算了，可是更加讓人震驚的是接下來發生的。

  白實秋接過了那根煙，看了一眼，「三五啊，怎麼不是之前的中華了呢？」

  「送禮的人換了。」馮茹還是笑吟吟的，渾不在意，接著便又拿出了一根煙來。

  白實秋從褲兜里摸出個一次性打火機，咔噠，點上。

  嘶~~

  呼~

  倆人吞雲吐霧，相當的熟練……

  如果非要將兩個人的關係定性，那麼現在最確切的描述應該是煙友。

  但其實，兩個人都不喜歡抽菸。

  真的是這樣，不喜歡抽菸，白實秋自己不喜歡，而當初他們兩個人在這樓頂相遇的時候，是這樣的。

  「大生產？沒有好的？」

  「你這女同學怎麼這麼挑剔呢？大生產怎麼了？咱們勞動人民自己的煙，抽著舒服。」

  「呵呵呵……以前哪個學校的？一般的學校，估計培養不出來你這樣的。」

  「武實的，怎麼了？」

  「聽說是某區最好的初中。」

  「一般一般，你呢？」

  「育才的。」

  「你……女孩子不要這麼裝逼好嗎？全省最好的來嘲笑我這個區裡的？」

  「呵呵呵……別那麼敏感嘛。」

  「你個女孩子為什麼喜歡抽這玩意？」

  「不喜歡。」

  「那幹嘛還抽？有病？」

  「嗯，就是有病。」

  「好好回答問題，不然以後不帶火了。」

  「好吧，反抗，我把抽菸當作一種反抗。」

  「懂了，就好像水滸傳里吃牛肉，也不是牛肉有多好吃，可是趙官家不讓吃，那咱們吃了就代表反趙官家。」

  「呵呵呵……不愧是第一名。」

  「別損我。」

  這個樓頂就是兩個人的正式秘密基地，有機會就上來吸一根兒。

  就算到了社會上，白實秋也沒有什麼菸癮，但是會備著一包煙還有打火機，有時候就會抽一根，難受的時候。

  菸灰越來越長，白實秋吸的不多，任由這支煙自己緩緩的燒著。

  「心裡有事兒？」馮茹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跟平時在這裡的那個老白有些不同。

  確實有事兒，白實秋很欽佩馮茹的洞察力，但是他不能說，這事兒太高興了，重生了嘛，而且跟眼下輸球的氛圍不搭。

  「我如果說……」白實秋中斷了自己的思索，「因為輸球了，然後我沒辦法實現自己的理想，打不了職業，於是內心崩潰了，你相信嗎？」

  馮茹聽完，便笑了，「呵呵呵……」

  煙很臭嗎？

  不知道為什麼，眼下這帶著淡淡菸草香味的纏綿讓人慾罷不能，似乎是分別了許久，不想再離開。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為什麼親我？」

  馮茹不答，只是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兒看著白實秋。

  「莫非是想撫慰我這因失敗而受傷的心靈？」

  馮茹忍不住笑了，「因為你笑話講的好。」

  此時她的眼神，白實秋永遠也忘不了。

  真的，永遠忘不了。

  可白實秋還是從這眼神中掙脫出來。

  「我想考大學。」

  一聲有些突兀，但卻又能讓人覺得很有志氣的話從白實秋嘴裡說出來。

  「……」馮茹沒有說話，但眼神漸漸的變化了，最後，她起身，整理一番，將菸頭一扔，她從不處理這玩意，都是白實秋的活，轉身就走。

  就從背影中，依稀看的出來，這就是36中學一班的班長女學霸。

  白實秋還知道，當她將口香糖放進嘴裡，那麼就會完成最後的變身，成為學霸的終極形態。

  而此時的白實秋仿佛看到剛剛兩人吐出來的煙，隨風變化，呈現兩個字兒出來。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