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紀氏小女兒出事

  慕小小自然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抽出了手，轉頭看向了二嫂「二嫂你今日賺了多少錢？」

  江萬山是個嘴快的，豎了個手指「一兩半銀子。」陳茹雙沒拉住，訕訕的笑著，暗地裡踩了江萬山一腳。

  慕小小嗤笑一聲，「那二嫂打算給我多少錢？」

  陳茹雙走到慕小小身邊挽著她的手臂：「小小啊，都是家裡人，談什麼錢不錢的，多傷感情不是？」

  「那二嫂的意思就是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就是自己白忙活一場，什麼都沒有？」慕小小一把甩開陳茹雙的手，嘴角是不屑的笑容。

  「我記得二嫂當年小雙那件事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茹雙不吭聲了，一旁的江氏也低著頭，慕小小冷笑一聲，這婆婆還真是指望不上，好在我本來就沒打算指望你們。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紀氏的哭腔，慕小小神色一凝，轉身出去，不顧面前三個人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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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嫂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慕小小看著前些時候還和自己說話的人，下一秒就哭成了個淚人。

  在紀氏斷斷續續的哭腔里，慕小小了解到，紀氏的那個女兒，人怎麼喊也喊不醒。現在人已經被村裡的牛車送到鎮上的醫館去了。紀氏手頭沒多少錢，又沒什麼熟人，就想著找江家借點。

  剛走出來聽到這些話陳茹雙有些不情願，這剛到手的銀子還沒捂熱呢，自己更是有些捨不得，一旁的江氏也是有點猶豫，拿不定主意。

  「婆婆，你要是今天不給銀子的話，以後那門生意你就別想幹了。」陳茹雙吃了一驚，乾笑著，「哪能呢，小小，你誤會了，二嫂這就給你拿錢去。」

  陳茹雙不情不願地拿出一兩銀子，慕小小將銀子接在手裡，打算跟著紀氏一起去鎮上。

  「娘，我陪紀氏走一趟。」不等江氏點頭，慕小小就跑了。

  當兩人匆匆的趕到鎮上的醫館的時候，大夫看著一臉焦急的兩個人告訴她們人已經沒事了，就是吃了點毒蘑菇，中了毒，今後只需要吃幾貼藥便能好起來，沒有什麼大礙。

  紀氏聽了眼淚又落了一地，連連道謝。

  慕小小則是跟著大夫去開藥房取藥，紀氏陪在她女兒身邊，還不時地抹著眼淚。

  藥方洋洋灑灑的寫了半頁紙，慕小小皺著眉，看不懂，但她認識金銀花，知道它是清熱解毒的。這才放心地跟著大夫去抓了藥。

  「這娃子啊中毒不深，想必是餓的太厲害了，不小心吃了毒蘑菇，不過吃的不多。沒什麼大礙，把我配的藥吃兩天就好了。」大夫是一個小老頭，留著花白的鬍子，一邊抓藥，一邊給慕小小解釋。

  慕小小聽到他說想必是餓的太厲害了，才不小心吃了毒蘑菇，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

  付清了銀錢，「診療費二十文，這兩幅藥一共四十文。看你們也不是容易的，就收你們五十文吧。」大夫嘆了口氣，感慨道即使不是荒年，這百姓的日子都這麼苦，要是荒年可怎麼辦。

  慕小小心裡想著，大概就是顛沛流離，賣妻賣女了吧。

  請大夫拿著一副藥煎了，自己把剩下的藥交給了紀氏，出去了一趟。

  自從早上就吃了個窩窩頭，喝了口清水粥，這時候肚子裡早就是空空如也了，慕小小揉了揉肚子，看到前面不遠處掛著的大旗子上面寫著麵館。

  點了兩碗面，自己先吃了一碗，和小二說了一聲還有一碗遲一點下，要送到醫館去，讓小二特地多放了些面。

  慕小小看著自己面前一大碗的麵條，都是手工擀得，麵條細長，表面撒了一層蔥花，湯麵上飄著油香，還有一顆雞蛋躺在面上面，引得人食慾大開，慕小小又特地加了些調料進去，香味撲鼻。麵條雖說細長但非常有嚼勁，慕小小吃的狼吞虎咽，一臉幸福。

  雖說面賣的有些貴要六文錢一碗，但分量足，料多，吃了一碗足以頂飽，慕小小摸了摸有點撐的肚子。

  慕小小和店小二說了一聲，端著碗就往醫館去。此時紀氏已經給人餵了藥，一個人坐在床邊，眼睛肉眼可見的紅腫了一圈。

  慕小小嘆了口氣，這唯一的女兒就是紀氏唯一的依靠，聽那村里人說紀氏的丈夫也被抓了去，這若是女兒出了什麼意外，紀氏只怕是會傷心欲絕，好在這次沒出事。

  她將那碗面遞給紀氏，紀氏也不推辭，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自己倒下了，這孩子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含著眼淚把麵條往下咽，才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慕小小知道她擔心的吃不下飯，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把碗送回去。

  等慕小小回來的時候，藥效發揮作用，紀小小已經醒過來了，紀氏抱著她，又是一頓慟哭，慕小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滿心欣喜。心想若是自己有母親的話，也是像即使這般疼愛自己的女兒吧。

  「姐姐。」紀小小被紀氏抱得喘不過氣來，小臉蒼白，用虛弱的聲音弱弱的喊了句姐姐。

  紀事半天才鬆開她「對不起，媽媽，姐姐，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下次不會亂吃東西了。我只是太餓了。」紀小小低下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紀氏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哭腔，慕小小也是心裡一顫，上前摸了摸她的頭。

  「小小乖，以後要是餓了就去找姐姐好不好，姐姐帶你吃好吃的好不好。」慕小小頓了一下，補充道：「路邊的東西可不要亂吃了，好嗎？」

  紀小小乖乖的點了點頭。

  醫師看天色已晚，怕三人不好走，特地交代了醫館的牛車把三人送了回去。

  鄉間的小路崎嶇不平，牛車不比馬車，走的又慢，慕小小他們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將近傍晚的時候。

  一行人滿身的疲憊，慕小小將紀氏二人送到了家門口，叮囑紀氏將點心拿給紀小小吃，這才自己慢慢的走回家。

  一路上見不到什麼人，只有兩三隻狗從路上跑過去，貓懶懶散散的趴在屋頂上睡覺，午後金黃的陽光洋洋灑灑的鋪了一地金黃。一陣風吹過，是細碎的人語聲，蒲扇的拍打聲，與煙杆子敲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