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胭脂榜第六，柳如是！

  這花魁帶著面紗，故而看不到真容，但即便如此，已經是驚艷至極。

  她估計二十四五的樣子，額間貼著紅色牡丹花樣，身子高挑，削肩細腰，走起路來一盪一盪的，腳尖輕輕踩地，仿佛就能步步生蓮。

  一身名貴而精緻的紅紗長裙，長曳至地，當真是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一股輕熟，嫵媚的感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眼睛，勾魂奪魄，乃典型的桃花眼，仿佛藏著萬千水波，輕輕一眨，春暖花開，人墜夢境！

  面紗下，她那魅惑的嘴角輕輕上揚，笑道：「周公子，你這樣直勾勾看著一個姑娘，可不太禮貌的喲。」

  周翦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這真的是一個妖女，不得不說她當得起花魁之名，唯一可惜，看不到臉。

  「嘿嘿，柳姑娘，我這個人天生就好 色，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既然已經讓我進來了，那你就應該真面目示人才對，你說是不是？」他故意眨了眨眼。

  「咯咯咯。」柳花魁笑的花枝亂顫，眼睛彎成了月牙：「公子，我可是為你好，見了我臉蛋的男人，基本上都沒有好下場，甚至是橫死街頭，久而久之，幾乎成了詛咒，所以啊奴家勸您，還是不要看臉了。」

  周翦挑眉，想起了那些離奇死在秦淮河的男人，不動聲色道：「那我可真就要看看姑娘的臉了，有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不怕！」

  說完，他猛的上前一步，就要揭開她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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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花魁桃花眼一閃，仿佛提前有準備似的，輕而易舉的扭腰躲開，而後逃到另一邊，笑道：「公子，再這樣，奴家就要生氣了。」

  周翦眯眼，再度抓去，這一次是雙手！

  嘩……

  紅紗險些撲滅燈火，柳花魁再一次輕鬆躲開，身形非常的靈動飄逸。

  周翦當即沉眉，一般的女人速度怎麼可能如此快？「你到底是誰？」

  「我？」柳花魁長長的睫毛煽動，無辜認真道：「奴家就是一個苦命人，幼年喪母，父親豪賭，弟弟重病，迫不得已才賣身來到了這風花雪月之地，說起來，唉。」

  她嘆息，以手掩面，竟是眼睛紅紅的，那儀態天下男人有幾個不心疼的？

  周翦卻不買帳，銳利大喝：「不對！」

  「你的眼睛，朕在哪見過，說，你到底是誰？」

  柳花魁的眼色微微一變，心中突突，被發現了？

  「公子這是何意？難道你來過秦淮河？」

  周翦死死看著她，努力回想自己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雙眼睛，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現場氣氛不由緊張起來。

  「公子，怎麼了？」柳花魁晃動了一下手掌，雪白嫩滑，纖細精緻，幾乎是無缺的存在！

  突然，周翦想起什麼！眼神一亮：「你說你姓柳？」

  聞言，柳花魁挑眉，笑道：「奴家賤姓，正是柳。」

  「那前幾天，盲女月瑤是你相邀的？」周翦追問，一瞬間，仿佛什麼都明白了。

  柳花魁點頭：「正是，我曾相邀過月瑤姑娘，她也個苦命人，聽說後來發生了白玉京失竊案，幸好她沒事，當今陛下救了她。」

  周翦眼神閃爍，當然不信她的說辭，忽然上前，意味深長道：「姑娘，你穿男兒裝一定也很好看吧？」

  砰！

  柳花魁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內心震動，自己這都被看出來了？那一天送信的時候她可是偽裝打扮了很久！

  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閃爍，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看穿，這種感覺讓她不適應，但很快藏住，裝不懂道：「公子，奴家可不敢穿男兒裝，在大周這可是不守婦道，不知禮儀的行為。」

  周翦張口，欲言又止，萬一是自己猜錯了呢？僅僅一雙眼睛，只看了一眼，也確定不了什麼，並且一旦說明，自己的身份也將暴露。

  他深吸一口氣，先放下了這件事，畢竟那個黑衣人是救月瑤，跟他是沒有衝突的。

  轉移話題道：「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姑娘全名呢？」

  柳花魁一笑，面紗下的臉蛋真就是極品妖孽級別的，可惜周翦看不到：「公子，確定要知道奴家的姓名嗎？」

  「為什麼不呢？我可是花了錢的！」周翦瞪眼，一本正經。

  噗！！

  柳花魁噴笑了出來，沒想到周翦會是說出這種話的人，一般來說，普通男人見了她也是文質彬彬，厭惡世俗的樣子，怎麼可能提錢自降身份，但偏偏周翦就這樣，讓她的內心反倒升起了一些好奇。

  「奴家還是第一次聽見男人這么小氣的說話，不過嘛，也確實給了錢，這倒不假！」

  「奴家，秦淮河，柳如是。」

  周翦愣了一下：「你叫什麼？！」

  她桃花眼煽動，無形間極致嫵媚，再道：「柳如是。」

  轟隆！

  仿佛一聲驚雷平地起，周翦震驚！而後恍然大悟，失態驚呼道：「你，你就是柳如是？那個中原胭脂榜第六的女人？比大才女上官婉兒都高的順位！」

  她只是淡淡一笑，蓮足輕挪，玉指滑過若隱若現的紅紗裙：「公子，你也知道這個排名？」

  「但不必太在意，那都是虛名，奴家只是一個低賤的風月女子，也沒有讀過書，怎敢和名震中原的大才女上官婉兒比？跟她比，奴家就好比淤泥，而她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夢想，追逐她的都是大文人，貴族子弟。」

  「而我面對的男人……」她略帶自嘲，半真半假。

  周翦並沒有被表象所迷惑，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柳花魁就是柳如是，他暗道自己太蠢了，早就該想到的！

  「你太謙虛了，能位列胭脂榜，那都是絕世罕見的女人，你能排第六，自然有第六的道理，只不過你蒙著面紗，過往神秘，故而世人更趨向於上官婉兒。」

  聞言，柳如是的桃花眼一亮，突然上前，輕輕的腳尖踩在地上沒有什麼聲響，燈火讓她面紗下的臉龐若隱若現。

  「那公子覺得，奴家漂亮，還是上官婉兒漂亮？」

  周翦一愣，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特麼是典型的送命題！兩個京城最負盛名的女人，彼此之間怎麼可能不會比較？

  坊間早有傳聞，這兩個互為極端的絕色美人，相互並不對味，甚至是仇視！

  「咳咳！」他輕輕咳嗽，沒看柳如是的美眸，實在是太沒了，人的靈魂都會被吸引進去：「那啥……這個，不好說啊。」

  「柳姑娘，你不脫，我怎麼……呸！你不解開面紗，我怎麼知道你們誰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