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殘蕭，黑市，初九

  幽幽天牢，暗無天日，空氣中的浮糜讓人作嘔，只要走進這裡待幾天，人就會被折磨到瘋掉。

  周翦第一次來這，都不免頭皮發麻，前世的那些監獄他也見過不少，但沒有一個像天牢這麼陰森可怕的。

  「陛下！」禁軍，獄官等等紛紛一拜。

  周翦輕輕點頭，負手跨入被禁軍里三層外三層保護的一間牢房，一旁還有幾名候著的太監，他沒有太在意。

  只見那草墊之上，躺著一個氣若遊絲，甚至不能動動手指的青年，臉色蒼白，脖子羅網刺身，很是猙獰。

  周翦高大的身軀在油燈下，異常攝人，看不清臉，冷冷道：「給你一個活的機會，要不要？」

  

  殺手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沒有說話。

  周翦冷漠一笑，他前世的職業，審訊人可也是特長。

  「如果你不要這個機會，朕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等你傷好了，朕再用銀針扎你的手，用刀剮你的骨。」

  「等你奄奄一息，再給你治好，然後接著下一輪的折磨，直至你老死，扔到深山之中，讓你在這個世上悄無聲息的消失，沒有人會記得你。」

  聞言，殺手慘白的臉浮現一抹忌憚，眼神終於鬆動，嘶啞道：「你真的會給我一條活路？」

  「沒錯，只要你配合，別說活路，朕送你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給你足夠金銀，娶妻生子，安居樂業，不必過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周翦說完，饒有興趣道：「而且，羅網不會知道你的下落，更無法追殺。」

  咔嚓！

  如有晴天霹靂，殺手顫抖，驚魂不定：「你，你知道羅網了？」

  「當然，朕還知道你們聽命於小慶王。」周翦不動聲色試探。

  殺手一驚：「你，你怎麼知……？」

  他的話沒有說完，猛然看到一旁的寒芒乍現，瞳孔放大，驚懼無比：「不要！！」

  眾人背脊骨一寒，察覺不對！

  「動手！！」數名太監面色狠辣，詭異的從懷中摸出匕首，猛然殺來。

  「陛下，小心！」方傑大吼，被這驚魂一幕嚇的頭皮發麻。

  喀喀喀！

  火光四濺，整個監牢迅速戰作一團，混亂至極。

  周翦怒不可遏，秦震早前說過，叛黨謀劃多年，宮中還有許多棋子深藏於地下，沒有找出，請他務必小心。

  但怎麼也想不到，來的這麼快！

  他撿起地上的一把刀，臉上浮現一抹煞氣，兇狠砍下。

  刺啦！

  「啊！！」一名太監發出慘叫，背部浮現一條大口子，血流如注，轟然倒下。

  「混帳！活捉他們，逼問同黨，朕還在這裡就敢殺人滅口，真是太歲爺上動土，活膩歪了！」周翦大吼如驚雷，刺破死寂的天牢。

  緊接著，他親自殺敵，剛烈的刀法只是力道不夠，但非常兇猛，讓幾名太監是手忙腳亂。

  「快殺了他！」

  「他要泄密，不能讓他開口！！」太監尖銳的嗓音嘶吼，幾人好像是死士一般，不要命的衝去。

  周翦一刀砍下，面前的一個陰柔太監竟是不擋也不躲，直接用手硬扛。

  「啊！！」他慘叫，手臂被砍斷，但他猙獰的用右手，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匕首推進倖存者的胸膛里。

  噗……

  本就孱弱至極的倖存殺手，吐血倒地，瞳孔逐漸無光。

  周翦暴怒，那可是唯一可以指正叛黨的證人，怒吼道：「王八蛋，去死！！」

  噗……

  他亂刀砍死這名陰柔太監，血腥至極。

  其他太監見得手了，開始瘋狂撤退，一時間連趕來支援的大批禁軍，都擋不住他們，他們會輕功，攀岩走壁，實在是防不勝防。

  「給朕追！」

  「追不到人，你們全部特麼的就不要回來了！」周翦怒吼，一直被一些殺手，棋子搞破壞，

  而對手卻始終沒有出現，一群小蝦米就讓他寸步難行，他惱了。

  「是！」

  鏗鏗鏗！

  大批禁軍在天牢中追捕，發出鐵甲轟鳴之音。

  周翦此刻衝到那個唯一倖存者的身邊，發現他還沒有死透，因為匕首沒有拔.出來，還吊著一口氣。

  咬牙道：「你替他們賣命，他們還要殺你，你死了能瞑目嗎？」

  「告訴朕有用的消息，朕幫你復仇！」

  青筋暴露，痛不欲生的殺手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憤怒，張大嘴巴，艱難的吐字：「殘……蕭。」

  「京城黑市，每月……初九，會，會去收黑錢……」

  砰！

  他瞳孔擴散，氣絕而亡，手臂無力的砸在地上。

  周翦的雙眼睜大，其中仿佛有屍山血海在起伏，他的暴脾氣已經壓制不住：「殘蕭，黑市，初九，收黑錢！」

  「很好，很好！不要讓朕抓到你，抓到你你就慘了！」

  「小慶王，朕知道是你，一步一步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代價兩個字怎麼寫！」

  砰！

  他怒極反笑，一刀砍在桌案上，深.入三寸，錚錚發顫。

  衝出天牢，通道內已經是許多屍體堆砌，很顯然這些太監的身手不錯，從小就受過訓練才能如此。

  天牢外，刀兵之聲，已經停止。

  方傑右手被砍上，帶人跪下：「陛下，卑職死罪，沒能將人抓住，他們的輕功實在太好了。」

  「什麼？」周翦怒吼，真是氣的鼻子都要噴火：「你們這群禁軍是吃屎的嗎？讓一群小嘍嘍在朕的皇宮肆意橫行！」

  方傑等人被罵的狗血淋頭，低頭不敢說話，慚愧至極。

  事實上，也不怪他們，這些太監是專門幹這個的，逃命也是一絕，還挖了地道，屬於江湖流高手，術業也有專攻。

  突然！

  太監們逃走的方向，有淒涼的慘叫聲，劃破長空，遊蕩過來，並且不止一人在慘叫，打破了皇宮寧靜。

  「啊！！」

  「不要！！」

  「咔嚓……啊！！」

  宛如厲鬼在嚎叫，驚動大批羽林衛，火把四起，整個皇宮徹底復甦。

  「怎麼回事？是哪裡的慘叫？」

  「快去看看！」周翦蹙眉，大喝一聲，他感覺聲音有點像剛才的太監，很尖銳，一般男人發不出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