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尋找樂子的黑熊佛主

  聖戰之後的第五百年。

  這一日，白矖出關。

  ……

  青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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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喝酒喝酒。」騰蛇正在宴請他的客人，黑熊上古佛——熊二。

  熊二身披金色袈裟，舉起酒盞，和左右兩邊都各坐著個美人的騰蛇遙遙相敬了一下，然後一口將酒全部飲入腹中。

  「熊二啊，別鬱悶了，咱們也都這個歲數了，人族不是有句話嗎？一代新人換舊人。你雖然不再直接執掌佛教了，但你仍然是過去佛主，人人見你都要尊你一聲古佛。你啊，就安心享福，和我一樣過著這種滋潤的日子就好了。」說著，騰蛇抬起左手，摟住一旁的花妖，五指在她身上緩緩遊動著，感受到著肌膚的彈性與美好。

  花妖很是嬌羞，輕聲說道：「神君，古佛還在這呢。」

  「在又怎麼樣？又不是外人。」騰蛇無所謂的說道。

  「對，不是外人，你們不用管我。」熊二無精打采地說道，然後，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塊牛肉，吧唧吧唧地咀嚼。

  看到這黑熊這個樣子，騰蛇搖了搖頭，然後，側頭對坐在自己右邊的另一個女妖說道：「去陪陪它。」

  這女妖乃是一條蛇妖，聽到吩咐，連忙起身行禮應道：「是，神君。」

  然後，躬著身子朝黑熊走去，嬌滴滴地說道：「佛主。」

  黑熊頭也不抬，直接拒絕道：「出家人不好女色，女施主請自重。」

  蛇妖：「……」

  「歡喜佛難道不是出家人嗎？」騰蛇對黑熊問道。

  黑熊沒有回答。

  「熊二啊，時代變了。上古時候，無論是龍漢大劫還是巫妖量劫，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該怎麼活下去，所以那時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這漫長歲月，該怎麼解悶，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你以前還可以將時間用在處理佛教的事情上，現在這退位了，再不和我一樣找些自己喜歡的樂子，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騰蛇對黑熊勸道。

  然後，對那蛇妖努了努嘴，使了個眼色。

  後者明白，立即雙膝跪下，靠近黑熊，伸手摟住它的手臂，對它的耳朵輕輕吐了一口香氣，輕聲道：「佛……」

  「砰！」剛說出了一個字，突然，正殿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一個小妖慌忙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對騰蛇叩首道：「神君，白矖夫人來了！」

  「什麼？」聞言，騰蛇一驚，連忙從座位上給站了起來，說道：「她出關了？」

  隨即掐指一算，好傢夥，還真出關了。

  然後趕緊吩咐道：「快將殿裡的美人全都給我藏起來。」

  「神君……藏在哪啊？」小妖抬起頭，對騰蛇問道。

  「這……」騰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藏在哪裡，因為在他的推算中，白矖已經進入了青城山，距離他的天蛇殿很近了，馬上就到。

  焦急著的他，忽然將目光望向了黑熊。

  黑熊和他視線對上，眨了眨眼睛，然後放下筷子，起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多謝老兄款待，貧熊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哪裡走！」騰蛇一個縱身，朝黑熊撲了過去。

  ……

  不多時，白矖在一眾男性小妖的指引下，走進了天蛇殿，一路來到了正殿。

  進來後，望著這裡面的場景，她當場愣住了一下。

  只見騰蛇正坐在主位上看書，身子坐的很端正，然後，下面眾多女妖圍繞著一頭身披袈裟，盤坐在地上，面色很無語的黑熊翩翩起舞，這是……怎麼回事啊？

  「嗯？白矖？」突然，主位上，騰蛇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放下手裡的書，將目光朝白矖望去，語氣中有些驚訝，但還是頗為平淡地問道：「你出關了，什麼時候的事？」

  聞言，白矖回過神來，上前對著騰蛇福身一禮，回答道：「拜見神君。妾身於今日出關，出關後立即來尋神君，多年未見，神君可還好？」

  「嗯，還好。」騰蛇淡淡答道。

  白矖起身，看著一旁被眾多女妖圍住的黑熊，對它也行了一禮，恭敬道：「白矖見過佛主。」

  「阿彌陀佛，你好。」黑熊一臉無語地對白矖打招呼道。

  「神君，佛主，你們這是？」白矖問道。

  「熊二想修煉定力，看自己能否抵擋住美色的誘惑，於是，我就幫它招了些女妖來圍著它起舞，看它能否堅持住，別說，它還挺有自制力的。」騰蛇淡淡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白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隨後，她走上台階，來到騰蛇的身邊，看著他，眼中儘是柔情，問道：「神君，我們的孩子呢，她現在在哪裡啊？」

  「她在驪山。我為她擇了一位名師，乃是通天教主坐下四大真傳弟子之一的無當聖母，她在跟隨她師父修煉。」騰蛇回答道。

  「無當聖母？」聽到這個名字，白矖很是欣喜。

  她在閉關療傷以前，曾多次聽過這個名字，據說截教魚龍混雜，烏合之眾太多，但通天教主的四大真傳弟子都是了不起的存在，這無當聖母修為高深，品德貴重，她能做自己孩子的師父，那可真是自己孩子的福氣啊。

  「神君為孩子費心了。」以為白素貞能拜無當為師，都是騰蛇一手安排的，白矖很是感動地對他說道。

  下方，黑熊臉皮一陣抽搐。

  那明明……是我的本尊安排的好不好。

  騰蛇擺了擺手，隨意道：「父母之愛子女，必為之計長遠。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為了能讓她專心修煉，不成為一個只會仰仗父輩蒙蔭的廢物，我強忍著思女之情，沒有與她相認，讓她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孤女，僥倖拜入了無當門下，這樣，她才會更加珍惜自己的機緣，好生修煉。如今，她已邁入太乙金仙之境，在洪荒的年輕一代中也算有些名頭，不少大族才俊都有意想與她皆為道侶，就連鬥戰勝佛孫悟空都對她極為……」

  「咳咳！」黑熊實在是忍不住了，咳嗽了幾聲，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望著騰蛇，那意思很明顯。

  差不多得了，裝太過了也不好。

  明白黑熊的意思，騰蛇沉默了一下，然後對白矖說道：「總之，孩子現在很好，你可以放心。」

  白矖連連點頭：「嗯，有神君這樣的父神，那孩子真是修了無數世的福氣。」

  騰蛇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嗯。」

  黑熊：「……」

  「神君，妾身今日出關了，見到了神君，也想去見見孩子，不知……」白矖用期待的眼神望著騰蛇。

  騰蛇皺眉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說道：「也罷，這麼多年了，她也已經達到太乙金仙之境，是與父母相認的時候了。我同你一起去吧。」

  「嗯。」聽到騰蛇這麼說，白矖非常高興地點頭應道。

  她覺得，神君雖然對自己有些冷漠，但真的，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和父神。

  台階下，黑熊望著他們夫妻倆，此刻腦海中竟然冒出了兩個詞彙。

  一個是渣男。

  另一個是舔狗。

  ……

  半柱香後。

  天蛇殿外，黑熊望著那駕雲而去的騰蛇還有白矖，感嘆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對夫妻啊，一個賊壞，一個賊蠢？」

  搖了搖頭，隨即，黑熊腳下升起一片祥雲，它也騰空而起，朝遠處飛去。

  騰蛇說讓它也去享福，找點樂子，打發了一下退休後無聊的日子，那它就去找找看吧，看哪裡有樂子。

  黑熊到處飛，最後飛出了洪荒，來到了女媧創造的太素天，在她創造的億萬個宇宙中，找到了一個宇宙，這宇宙里有一顆星球，名叫……斗羅星。

  斗羅星？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時間太久，黑熊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但它覺得，這裡應該會有點意思，於是，它豎起一個熊掌，輕誦了一句『阿迷途佛』，然後朝裡面飛去。

  進去後，沒多久，星球俱震。

  黑熊在裡面暴打一個傷天害理的所謂『海神』，胖揍一個所謂的『羅剎神』，然後，讓裡面的世人全都信仰自己，豎立起屬於自己的佛像，幫助裡面的人類完成統一，立那個還算有點禮貌的『天使神』為君，結束無數年的紛爭戰亂。

  對此，那位『海神』不服，說：「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也。」

  然後，手握魚叉，一往無前地朝黑熊衝去。

  黑熊對他的話甚為感動，於是決定成全他，對他輕輕揮了揮熊掌，一道佛光閃過。

  然後，這位『海神』就捨生取義了。

  「阿迷途佛，善哉善哉。」黑熊雙手合十，輕聲說道。

  然後，在統一了斗羅星之後，黑熊離開這裡，朝不遠處的另一顆星球飛去，這顆星球里的人主修魔法。

  此魔法非彼魔法，乃是需要念誦口訣，他們稱之為咒語，藉以溝通天地釋放出特殊力量的一種修煉體系。

  「不錯，應該也挺有趣的。」黑熊點了點頭，在心裡想到。

  ……

  媧皇宮內。

  正在閉關療傷的女媧感知到黑熊進入了自己的太素天，正在這裡刷副本，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彩鳳。」女媧開口說道。

  一旁的彩鳳仙子連忙福身行禮，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凡間找天帝，和他說……罷了，算了。」女媧本想讓滾滾去管管它的惡屍，但轉念一想，只是自己創造的無數宇宙中的一個裡面的幾顆星球罷了，若是為此去找滾滾，反而顯得自己小氣，由著黑熊去好了。

  「唉！」輕嘆了口氣，然後女媧繼續集中精神療傷。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很快，黑熊將斗羅星所在的整個宇宙都給通關了，然後，它離開了這個宇宙，也離開了太素天，飛往了通天創造的禹余天。

  禹余天裡並沒有太多的宇宙，但卻有一個又一個環環相繞的位面。

  滾滾飛入到了其中一個位面里。

  「所以，我這三年的鬥氣都是被你……」一個小山坡上，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雙手緊握成拳，滿臉憤怒地望著面前身體透明，嘴角帶著絲笑意的老者。

  老者撫著額頭，回答道：「不錯，是被我給吸收了。我沒有辦法，畢竟我的靈魂實在太虛弱了。」

  「那你就可以……」

  「鐺~」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道浩大的鐘聲響徹整片大陸。

  然後，他抬起頭來，只見天空突然變得金燦燦的，還有彩虹出現，一尊巨大的佛陀法相從雲海中緩緩下落。

  一頭身披袈裟，盤坐在金色蓮台里的黑熊，雙手合十，聲音浩大道：「阿彌陀佛！」

  少年：「……」

  少年的內心遭到了重擊。

  佛？

  ……

  禹余天裡的上清宮內。

  同樣在療傷的通天臉皮狠狠抽搐了幾下。

  在我的地盤裡喊阿彌陀佛，你這是幾個意思啊，挑釁本座嗎？

  本座想讓你加入截教，你倒好，跑到我禹余天宣傳你的佛教來了！

  「水火童子。」通天開口說道。

  「徒孫在。」水火童子低頭應道。

  「你們去找……算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省得那熊說本座小氣。」通天本想讓水火童子去找滾滾，叫它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惡屍，但又擔心這麼做會讓滾滾認為自己太過小氣，畢竟，自己可是聖人中最灑脫的存在啊，要是因為這事毀了自己的名聲，那怎麼辦？所以……忍一下，等改天再找機會收拾那頭黑熊。

  ……

  不知過了多久，黑熊飛出禹余天，它朝元始創造的清微天飛去。

  接著是老子的大赤天，最後是它本尊開闢的天外天。

  天外天，藍星里。

  黑熊降落在了這裡。

  行走在街道上，沒走幾步，它停了下來，面前，許多人正圍繞著一個『迪迦奧特曼』拍照，其中，還有一個人類幼崽張開雙臂，對其說道：「奧特曼，你能抱抱我嗎？」

  不等這個『迪迦』回答，他看到了不遠處的黑熊，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躲到『迪迦』的身後，指著黑熊說道：「奧特曼，怪獸出現了，快打怪獸！」

  黑熊：「……」

  數秒後，黑熊抬起雙手，輕誦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然後，它化作了光……照得對面的『迪迦』和圍繞著它的眾人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