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崆峒印現，五帝共擁明君（二合一）

  青城山，天蛇殿內。

  感知到人族命數發生了變化，阿北扭頭望著凡間的方向，開口道：「本尊要繼皇帝位了。」

  對面，騰蛇雙手抱在懷裡，隨意道：「丟了天庭和地府，拿到一個人族皇帝的位置又有什麼用？那個笨蛋，它當初就該逃的，居然留在天庭里等著無天過去，真是蠢到了極點。」

  阿北對騰蛇的這句屁話沒有理會，低著頭，心裡想到：「如今金陵城都掌握在燕軍的手裡，明國各地的藩王也都支持燕王朱棣，眼下的局面顯然是朱棣要登基，想要躍過他，讓本尊繼位，看來得用些其他的手段了。」

  想著，阿北站了起來，朝殿外走去，對騰蛇說道：「我出去一趟。」

  「喂，你去哪啊？」

  「回家取一樣東西。」說完，阿北縱身一躍，化作一束神光破空而去。

  望著阿北離開，騰蛇將手裡杯盞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撇了撇嘴道：「還真是頭忙熊！」

  ……

  阿北離開青城山後，徑直飛往極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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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落後，它沒有去自己的道宮，而是繼續往北，來到了一處虛幻之境。

  進入裡面，一會兒後，阿北走了出來，手中多出了一塊玉龍盤繞，底部刻有大道符籙『崆峒』二字，充斥著古老氣息，其內蘊含著厚重人道氣運的印璽，正是人族第一至寶——崆峒印！

  此印曾經令女媧聖人十分在意，甚至還派出青鸞以造人鞭試探滾滾，因為，此印乃人道孕育而出，代表著人道，持之，可廢立人皇！

  當年，滾滾得到了崆峒印，可卻一直沒有使用它，隨著三皇五帝歸位，這東西似乎已經失去了它的用處，於是，滾滾將其藏在極北之地的虛幻之境，交由阿北看管。

  如今，滾滾轉世到了人族，這件至寶終於迎來了被使用的一天。

  「咻！」阿北手持崆峒印，縱身一躍，眨眼就來到了百萬丈高的冰山之上，將手臂高高舉起，以法力催動崆峒印里的人道氣運，大聲喊道：「人道崆峒印在此，人族五帝速來覲見！」

  「嗡！」無形且龐大的人道之力以阿北為中心，朝洪荒各地擴散而出。

  很快，有五道光芒從不同的方向迅速射來。

  他們正是上古時期率領人族崛起的五位共主，三皇需進入火雲洞，享清淨之福，但五帝卻不需要，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在暗處關注著人族的發展，默默守護著人族。

  「咻！」

  「咻！」

  「咻！」

  ……

  他們陸續落在了阿北身邊比它矮一些的位置，然後一起對它或者說對它手中的崆峒印作揖喊道：「吾等在此，靜候吩咐！」

  「人間格局已變，昏君失位，明君已出，燕王世子朱高熾仁慈寬厚，賢明睿智，當為人族新皇，統御九州。吾今以崆峒印，正式冊立朱高熾為人族新皇，爾等身為五帝，執掌人族氣運，當遵循此令，即刻出發，趕往金陵，扶新皇上位，不得有誤！」阿北對五帝大聲喊道。

  「嗡！」話落，它手中的崆峒印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後，轟！直接射出了一道充滿人道氣息的光柱射往人間。

  見此，五帝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對阿北作揖喊道：「吾等謹遵此令，願人道庇佑人族！」

  說完，五帝一起對著崆峒印行大禮拜倒，彼此的面龐上充滿了虔誠。

  與此同時，凡間，金陵城。

  「轟！」突然，一道讓人感到非常溫暖的光柱從天而降，降落在了朱高熾的身上，被他快速吸收。

  隨後，朱高熾抬起手臂，手掌緊握成拳，看著自己的拳頭，感覺自己好像和之前有了些不同，但具體是什麼不同，他卻又說不上來。

  他的對面，后羿臉色微變，朱高熾此時還是凡人，自然感受不到，但他身為準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此刻的朱高熾身上充滿了人道的氣運，剛才那道光……

  「是天意嗎？」后羿在心裡想到。

  ……

  三日後。

  燕王朱棣率領文武百官拜謁明孝陵，他已經宣布廢除了朱允炆的年號，因為他將要成為大明的新皇帝，但他是造反上位的，不可能繼承朱允炆的位置，所以他只能廢掉朱允炆的一切合法性，直接繼承朱元璋的皇位。

  雖說這只是表面功夫，改變不了他造反的本質，因為朱元璋選定的繼承人根本就不是他，換句話說，人家老朱壓根就沒看中他。

  但他也不在乎，畢竟老朱已經死了，他現在要的就是一個表面功夫，等完成了這個表面功夫，他就可以登基了。

  想著，已經拜謁完了的朱棣，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轉身對作為大儒的方孝孺問道：「方先生，詔書可已準備好了？」

  方孝孺走了出來，對朱棣拱手答道：「回燕王，已經準備好了。」

  「好，那就請方先生為本王向眾臣宣布詔書吧。」朱棣笑道。

  「是。」方孝孺應道，然後打開他寫好的詔書，對著在場所有大臣和士兵念道：「逆賊朱棣……」

  第一句話就把朱棣給愣住了，隨後大怒，尼瑪，我讓你幫我寫登基詔書，裡面要說明我是為了大明江山，不得已起兵清君側，但是皇帝自焚死了，我沒辦法才不得不扛起天下這副擔子，可你這腐儒，你居然……

  「大逆不孝，竟敢在太祖陵前欺瞞先帝，朱棣逆賊罪大惡極，不死不足以正國法，不死不足以平民憤……」方孝孺繼續大聲念道。

  「夠了，住口！你……拿下他！」朱棣對士兵吩咐道。

  很快，兩名士兵就把方孝孺給制服了，朱棣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怒火，走到方孝孺的面前，對他低聲質問道：「你為何要那麼寫，本王當初的意思，你難道聽不懂嗎？只要你為本王起草登基詔書，高官厚祿，要什麼有什麼。」

  聽到朱棣的質問，被制住的方孝孺冷冷一笑，說道：「高官厚祿？呵，別太小看天下的讀書人了。這大明江山是太祖皇帝打下來的，太祖皇帝驅除俘虜，恢復華夏，可謂是古往今來得位最正之皇帝，他老人家傳位給了建文皇帝，那建文皇帝就是我大明正統，而你，不過是一個作亂小人，仰仗軍勢竟敢妄奪皇位，我方孝孺乃孔聖門徒，豈能與你同流合污？朱棣，太祖皇帝在天之靈饒不了你的，你不忠不孝啊！」

  最後一句話，方孝孺高聲喊道。

  「閉嘴！」朱棣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怒火又被他給點燃了。

  說自己不忠，我如何不忠？難道非要我把命都交到朱允炆的手上，放任他削藩才叫忠嗎？我如何就不孝了？難道非要我按照太祖皇帝的旨意，一門心思輔佐那個想要對付我的侄子才叫孝嗎？

  開什麼玩笑！

  想著，朱棣後退了幾步，指著方孝孺道：「好一個孔聖門徒，好一個天下儒生的楷模，方孝孺，本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跪下，承認本王是大明皇位的最佳繼承人，擁戴本王登基，本王就饒過你剛才的罪行，否則……本王誅你九族！」

  「你就是誅了我十族又能如何？！」方孝孺毫不猶豫地大喝道。

  「好，那就誅你十族！」朱棣再也不忍了，厲聲喝道，然後轉身就要自己給自己寫登基詔書以及誅滅方孝孺十族的聖旨。

  聽到朱棣說要誅方孝孺十族，一旁被方孝孺先前那番不要命的話給震驚到了的朱高熾趕忙回過了神，連忙朝朱棣跑去，對他作揖說道：「父王，不可啊。」

  「有何不可？人家求著我誅他十族，我幹嘛不答應？」朱棣氣急敗壞地對面前的兒子吼道，然後直接開始了寫字。

  見此，朱高熾著急道：「他說要誅他十族，父王您就要誅他十族嗎？那他若是說誅他一百族，一千族，甚至一萬族呢？您也要答應嗎？那樣的話，或許將我們家也給算在內了。父王，莫要因一人之錯，牽連無辜啊！」

  「哼，欺君之罪，株連九族，自古有之，不是現在才有的！」朱棣望著面前的兒子，冷聲說道。

  「可是……」

  「夠了，退下！」朱棣對朱高熾冷喝道。

  朱高熾咬著牙，久久不退，他支持朱棣登基，方孝孺在今日公然掃了朱棣的面子，影響他的聲譽，破壞了他為登基準備造的勢，朱棣要殺他，朱高熾不會阻止。

  要殺他全家，朱高熾雖然覺得殘忍，但是……想著朱棣這個脾氣，唉，沒辦法，也只能退一步，裝作沒看見了。

  但誅九族，甚至十族，天吶，這得死多少人啊，方孝孺不在乎自己的九族，不受此威脅屈服，所以殺人者就開始屠殺，這能說是對方的錯嗎？

  就像有人威脅某人，你不屈服，就殺光你國家所有的人，對方不在乎國人，仍不肯屈服，於是全國之民皆滅，這是那不肯屈服之人的錯？或許吧，但殺人者更有錯啊！

  而且，方孝孺的九族也是大明百姓，他們無錯便該得到保護，而不是殺戮。還有，誅十族？朱高熾都不知道，這第十族具體該怎麼算！

  看到朱高熾不退，朱棣怒了，衝上去抬起手就要抽他，可是……

  「確實不錯！」突然，一道浩大的響聲在天地間響起。

  隨後，轟！轟！轟！轟！轟！五道巨大的光柱從天而降，將整座明孝陵都給籠罩了起來，光柱里均有一位穿著古老服飾的人憑空出現，雙手負在身後，俯視著在場眾人。

  然後，其中一人豎起雙指，開口道：「吾乃人族共主，少昊！」

  「嗡！」話落，一枚人道神環出現在少昊的身後，閃閃發亮，冥冥中一股流淌在血液里的悸動與臣服感出現在在場所有……不，不只在場的，還有方圓十萬里內所有人族的心中，然後，他們情不自禁地都跪倒了下來，其中包括朱棣。

  只是，不知為何，朱高熾卻像是愣住了一樣，抬頭望著這五個突然出現的人，沒有跪下。

  「吾乃人族共主，顓頊！」這時，另一人也豎起了雙指，聲音浩大道。

  「嗡！」又是一股悸動感出現在方圓十萬里內所有人族的心中，本就跪著的他們，頓時讓自己更加靠近了地面一些。

  「吾乃人族共主，帝嚳！」

  「吾乃人族共主，堯！」

  「吾乃人族共主，舜！」

  隨後，五人周身的光柱一起爆發出更為耀眼的人道之光，照亮洪荒內所有人族的領地。

  下一秒，無數人族齊聲喊道：「禮讚上古聖主明君，我等人族，拜見五帝！」

  「我等人族，拜見五帝！」

  「我等人族，拜見五帝！」

  ……

  無數人族的吶喊聲響徹山河，回音不絕。

  孝陵上空。

  五帝俯視著眾人，然後目光落到了那還站著的朱高熾的身上，看著他，忽然五人都愣住了一下，一個身著天帝帝袍的熟悉身影好像在他們的眼前一閃而過。

  是錯覺嗎，還是……不會吧？

  五人眨了眨眼睛，然後，少昊率先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

  他笑了笑，然後張開右手，一頂十二旒冕冠出現。

  他飛身落下，在朱棣等眾多人族稍微抬起些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朱高熾的面前，將手中的十二旒冕冠為他戴上，然後後退了一步，聲音浩大道：「吾知人族世襲皇位已久，父死子繼，宗法嚴苛，但人道屬意明君已現，人道之意當凌駕於宗法之上，吾等今日來此，擁立明君繼位，吾，少昊，為新君佩冠！」

  「嗖！」顓頊張開右手，一件龍袍出現在他的手裡，飛身向下，來到朱高熾的面前，然後為他床上，開口道：「吾，顓頊，為新君加身皇袍。」

  隨後，剩餘三位上古帝王也都飛身向下，為朱高熾戴上了象徵君王權柄的事物，隨後，簇擁著他，齊聲喊道：「前大明皇帝朱允炆已失其位，今，我等五人依人道之命，共擁朱高熾登基為皇，人族萬靈，爾等可服？」

  五帝的聲音響徹整個人族領地。

  感受到血脈中的那份臣服與信任，無數人族哪怕都沒有見過朱高熾，卻也一起跪著齊聲喊道：「我等心服，謹遵五帝之命！」

  朱棣：「……」

  我能說，我不服嗎？這天下是我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