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世界！世界！

  永恆虛空當中。

  方成苦笑不得地望著星元，但也沒心思打趣星元，徑直傳音道：「原始世界內，可有起死回生之法？」

  嚇得渾身顫抖的星元，急忙回道：「有，但條件限制很多。哪怕法則源祖也不能令死去多年的生命，重獲新生。除非隕落之後，靈魂並未消散，只要靈魂還在，即使軀體崩塌也能起死回生。」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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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成一聽，心裡一顫……一股悔恨慚愧的寒意自心底升起，蔓延全身。但厘龐真的欺騙了他？不太可能。

  「星元，你且接著。」

  方成手指輕彈，彈出一道訊息流，將自己與厘龐對話講了一遍，並且抹去了混沌規則的信息。

  唰啦。

  純白光芒抵達星元面前，再次嚇祂一跳。

  星元謹慎地感知了一番純白光芒，然後才謹慎地感知信息，隨著祂一點點讀取，祂的臉色也漸漸凝固，仿佛目睹了蒼穹輪迴生滅的恐怖景象，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

  方成問道：「怎麼回事？」

  許賢左掌托著堅固空間，站在方成後方，也緊緊盯著星元，屏息凝神地佇立，思維緊繃到了極致，仿佛在等待著生死宣判。

  星元的純金眼眸，瘋狂眨動：「這這……世界！這是世界規則！厘龐乃是世界規則掌控者！」

  蓬！

  方成有些不耐煩，一步踏出，踏動虛空憑生波瀾，盯著星元：「我就問你，我師母能否起死回生？」

  星元急忙道：「能！能！」

  「真的？」

  這是來自許賢的顫抖聲音……他的鎮定表情，消散一空，反而充滿了忐忑與狂喜的神態，一步步走向星元，再次重複了一句：「真，真的嗎？」

  星元轉了轉眼眸，心中瞭然，登時微笑道：「千真萬確。因為厘龐閣下乃是世界規則掌控者……因為永恆虛空就是厘龐閣下的世界啊！」

  ……

  前方的浩蕩星族隊列。

  一位位星族，上至准巔峰級、下至不朽，盡皆極其震駭地望向前方虛空，仿佛置身夢幻一樣！

  只見。

  前方橫亘一條貫徹四面八方、遼闊磅礴蠻橫的虛無軌跡，仿佛一條璀璨星河，自虛空邊際流淌而至，昭告主宰威嚴。這正是方成崩騰全力所造成的餘波。

  哪怕他極力控制，也難免有些逸散。

  咕咚。

  一位黑洞形狀的星族，軀體漸漸扭曲，帶著哭腔傳音道：「這就是人族至強者？太強！太強了啊啊啊！即便吾族偉大，也萬萬無法造成這等威勢。」

  祂望著前方的虛無軌跡，宛如永恆虛空發生暴動。

  這些景象，打消了祂內心的質疑不甘，也泯滅了所有小心思……祂終於明白，只要方成還在，人族便理應是虛空最強最高的族群！

  一人，足以撐起一族！

  這就是虛空至強者的威嚴高貴，誰也不能媲美，哪怕作為高等生命體的祂們星族，也必須恭敬俯首！

  ……

  「嘖嘖。」

  「那就是至強者方成？」

  恆星形狀的星族准巔峰級，渾身泛著熾烈，彷如世間最璀璨的光明來源。但此時此刻，祂也小心翼翼地回首眺望，瞪圓眼眸，這還是祂首次親眼目睹至強者方成的尊貌。

  以祂的修為，倒是能勉強透過巔峰級的威嚴，望到方成。

  這已經比其他星族好太多了，因為尋常法座也難以看清方成與許賢的模樣，更且遑論觀察方成的長相。

  「至強者方成與人族無上許賢？祂們在談什麼，吾聽不見。」這位星族嘆了口氣，暗暗道：「難道人族想要提高附加條件？可吾等歸為人族麾下，難道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兒？」

  「咦？」

  「至強者方與那位金色星族閒聊著，而且面帶笑意？吾族兩位偉大也在一旁附和？」祂頓時狠狠鬆了口氣：「看來不是附加條件，估計是其他事。」

  ……

  所有星族盡皆停留虛空，時而竊竊私議，時而暗暗猜測……祂們失去了宇宙能的推動，遷移速度非常緩慢，只能安靜等著偉大宣旨。

  而在隊伍後方。

  方成面帶笑意，連連搖頭：「星元，你也說了自己只是猜想。這一方永恆虛空乃是屬於厘龐的世界？好比你們星族的體內世界？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

  方成擺了擺手。

  一座宇宙星空已經萬分廣闊，而永恆虛空呢？永恆虛空涵蓋無數無窮的宇宙，堪稱廣闊無限、蒼茫無涯、浩瀚無邊，怎麼可能是一個生命的體內世界？

  星元急道：「不是體內世界！吾只是拿星族舉例而已，世界規則掌控者……其軀體便由世界規則組成，換而言之……這座永恆虛空就是厘龐的身體！」

  始祖？

  始祖這是瘋了吧？

  冬與席哈克費德里科面面相覷，頗有些無語尷尬……祂們始祖信誓旦旦，非要說這方虛空乃是某位存在的軀體，這簡直太荒謬。

  「唉。」

  星元眨了眨純金眼眸，沉聲道：「厘龐閣下可是世界規則掌控者。掌控世界規則，即是以己身構架屬於自己的世界。吾當初闖蕩原始世界的日子裡，就很少能看到宇宙星空形態的普通世界……怪不得，原來這是世界規則掌控者的軀體！」

  「況且。」

  「為何真神以上無法進入永恆虛空？為何永恆虛空能壓制真神？這些皆是最有力的佐證！」

  星元言之鑿鑿。

  方成也聽得有些信服，不由皺眉道：「可是……殺死本元規則掌控者的存在，必定是法則源祖無疑……法則源祖為何不滅盡厘龐的軀體？」

  星元一怔，訕笑道：「方成閣下，請您恕吾不敢猜測。本元規則掌控者不容絲毫冒犯，吾只能猜想這些……至於再多的，等您繼承了這方世界估計即可知曉一切。」

  說罷。

  祂那純金眼眸，閃爍尊崇敬畏的目光，而且對待方成的態度，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顯得更為尊敬熱烈。

  方成頷首，眸光微微閃爍，低聲道：「只要我繼承了這方世界，就能令這方世界內所有死去的生命，死而復生？」

  星元恭謹道：「吾也不太清楚，但起死回生一個生命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好！

  太好了！

  許賢左掌愈加溫柔，目光落在方成身上，流露著深沉懇求。方成吸了口氣，回首笑道：「師尊，您就安心。只要找出囸本，我便當場打死它，然後繼承這方世界，讓師母起死回生。」

  許賢一言不發，只是凝視著方成，感激頷首。

  啪嗒。

  啪嗒。

  方成走到許賢身側，臉龐露出堅決神態，輕聲道：「師尊，我這就遍尋虛空，定能儘快找出囸本。請您務必放心，這次弟子定當送您一份圓滿禮物。」

  許賢眼眶有些紅了：「恩。」

  「好，那我這就出發——」方成正待抬步離開，倏然軀體定格，眸光閃耀無與倫比的純白，力量流轉不定……因為他的腦海內發生了天崩地裂的巨變！

  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情況？

  方成面色謹慎，感知著腦海空間的海量紫色光芒，不斷跳動，挪移位置，仿佛是在離開腦海空間！而造成這一切的緣由，正是體內的混沌規則！

  嗡嗡嗡！

  他體內的混沌規則，施加著一股牽引力道，吸扯著腦海內的破碎屬性異能……也就是碎裂的吞噬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