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族俯首

  永恆虛空、空涅恆域、許湛殿周邊。

  嘩啦啦。

  泛著湛藍光芒的神異河流，托著許湛殿，圍繞轉動，勾勒出一片壯闊場景，仿佛一條遼闊星河，橫亘虛空。

  方成背負雙手，佇立殿外。

  咚咚咚。

  星元駕馭著宇宙真身，自殿內走出，飛向方成，苦笑抱怨：「這兩個孩子，自從聽說吾乃星族始祖，非要讓吾跟祂們回星族領地。實在太熱情了。」

  其實。

  星元自然也想回去。可有方成在，祂不能隨意走動。至少方成不鬆口，祂暫時沒有自由的資格，也不可能回到星族領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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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成回首望向星元。

  他的一襲白衣，仿佛永恆虛空的唯一顏色，仿似永恆虛空最核心最中央的一點。

  他的一雙眸子，宛若點綴宇宙星空的恆星，猶如蘊涵流轉無盡蒼穹與無窮乾坤。

  「回去吧。」

  「回去看看吧，給你百年時間。」

  方成的溫和聲音，如同美輪美奐的天籟之音，登時擊中了星元的失落心情，便好似照耀黑暗的一束光芒，照亮星元的渾身上下，照的祂心生感動。

  「這，這。」

  星元萬分激動，磕磕巴巴道：「真的嗎？難，難道你不擔心吾趁機逃離？這是真的嗎？謝謝，謝謝你，方成。」

  激動到了極點，祂有些語無倫次。

  方成轉過身體，正色道：「之前的你，面對囸本降臨永恆虛空的事實，那般恐慌畏懼，差點嚇得崩潰，好似必然死亡。這麼對比，我既然能打爆囸本……咳咳。」

  他咳嗽一聲，嘴角勾勒出笑意。

  星元一怔，純金眼眸顫顫巍巍地轉動，澀聲道：「吾當時也不知道你有那麼殘暴的實力啊！況且囸本真的很可怕！」

  方成淡淡道：「可怕的囸本，現在在哪？」

  星元無語。

  這麼一想……怪不得方成不再擔心祂星元是否會有危害，被祂怕成那樣的囸本，都被方成打爆了，更何況自己呢！沒有對比，就沒有安心啊！

  星元仰天長嘆。

  方成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星元，你嘆什麼氣，難道你不想回星族領地嗎？哈哈。」

  時值此刻，方成心情開闊，猶如面朝浩瀚虛空，再無憂慮。

  況且他得到屬性異能，也是由於星元的緣故，不管星元有什麼隱秘想法，方成也得認下這個情分！若無屬性異能，恐怕他的屍骨正埋葬於地球的偏僻角落。

  星元也露出笑意，但卻仔細打量了一番方成，低聲道：「方成，你與以前不同了。」

  方成眨了眨眼睛：「恩？」

  「你比以前多了些自信昂揚、慷慨豪爽。」星元忍不住擔憂道：「你自己注意下，這有可能是至尊神神念的影響。」

  以前方成斷然不會輕易發笑，即使露出笑意，也是淡笑、微笑、輕笑……不可能似如今這樣的爽朗長笑。

  難道這是至尊神神念的後遺影響？

  星元暗暗猜測。

  祂在原始世界闖蕩過，深深知道至尊神的可怕，那是位列神明頂端的存在，可謂高居九天之上，俯瞰世間興衰生死……哪怕在法則位面之內，至尊神也是不容置疑的強者！

  方成失笑不語。

  這哪裡是至尊神神念的影響，此乃屬性異能消散的影響！

  他丟掉了一直以來的倚仗，就仿佛丟掉了一個沉重包袱，以後全靠自己攀登修行，真正體驗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與輝煌。

  忽然之間，星元悄然傳音道：「方成，吾冒昧提醒一下……正常的至尊神神念，可定格時空、粉碎萬物，也具有自主分析能力，絕不可能撞在你腦海內的吞噬法規上。也許世間存在諸多巧合，但這絕非巧合。」

  說罷。

  星元表面上繼續道：「方成，那兩個孩子正與你們人族無上商議合併的事情。自此以後，星族歸為人族之內，成為人族的附屬種族，你看可否？」

  方成擺擺手：「沒問題，你們正常商議即可。」

  「好。」

  星元眨了眨純金眼眸，飛回許湛殿。

  ……

  方成擊敗囸本的當天——星族始祖星元、兼星族偉大席哈克費德里科、星族偉大冬，與人族四位無上達成統一，統領星族上下，全數加入人族，成為人族的第一附屬種族，享受互幫互助的種種權益。

  至此。

  星族俯首，人族徹底鼎盛輝煌。

  無論棲居虛空偏僻角落裡的其他智慧生靈族群，再怎麼不相信，也撼動不了這一事實。

  「這如何可能？」

  「星族甘願俯首稱臣？祂們可是永恆虛空的高等生命體，人族哪裡值得祂們俯首？不，這絕不是真的！」

  「你質疑也沒用，星族領地已經開始整體搬遷，移動方向正是人族恆域的位置！」

  「唉，我們當初真是失策，實在不該離開人族庇護。不過當時誰也料不到，人族居然冒出了一位至強者……那方成親自斬殺了數位獄族冥神，能得到星族俯首，也實屬正常。」

  永恆虛空內的其他族群，議論紛紛。

  有羨慕嫉妒，有不甘悔恨，也有質疑懷疑，可任由這些情緒再怎麼泛濫，也影響不了既定事實——星族俯首，人族輝煌！

  他們尚且不清楚。

  正在前一段日子，一位來自原始世界的至尊神，自斬修為，降臨永恆虛空，卻差點被方成活生生打死。

  若是這些族群知曉，恐怕全都要哭著喊著回歸人族，重組生靈合盟。

  ……

  「唉。」

  「人族方成。」

  岩族法座重布語，面帶落寞地端坐虛空，遙望人族恆域方向，不由生出惋惜悔恨：「假如我們這些智慧生靈族群，當初不曾仗著己身重要威脅人族，恐怕我們的地位至少堪比星族！」

  轟隆隆。

  重布語搖了搖腦袋，宛若漆黑礁岩的軀體，微微顫抖，沉浸在後悔情緒的海洋內，難以自拔。

  「可是。」

  「誰能料到人族方成，居然能在巔峰級繼續締造奇蹟？斬殺獄族冥神，成為永恆虛空至強者，更是讓星族俯首。」

  重布語輕嘆一聲。

  他搖著腦袋，軀體上寰繞土屬神則，深深陷入虛空當中，再也沒了當初執掌生靈合盟的壯志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