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怖絕倫的方成（上）

  永恆虛空。

  人族共有五座恆域，分別是空涅、紀光、寒代、宮億，以及方成掌控的東冥恆域。

  此時此刻。

  由獄族冥神聯合發出的聲音訊息，猶如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籠罩席捲了人族修行者的區域！

  ……

  有修行者茫然無措，但也津津有味地討論。

  因為他們距離永恆祇太遙遠了，甚至終生難以成就虛空君主，所以永恆祇的心靈關隘不能提前知曉的修行訊息，他們並不清楚。

  「哈哈！」

  「原來永恆祇境界這麼簡單？」

  「我要把這件訊息傳給另一疆域的熟識好友，說不定睡上千百年，醒來便能悟透自己本心，尋成永恆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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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真有可能！」

  ……

  有些修行者悲憤欲絕，哀然絕望。

  這部分修行者，以虛空君主以及不朽五步為主。他們原本有希望尋成永恆祇，哪怕再怎麼艱難，也有一絲渺小的希望。

  可眼下。

  獄族把他們的希望給毀了！

  「啊啊啊！」

  一位恆主級君主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波化作滅世浪潮，瞬間摧毀了他所居住的宇宙星空！若非他及時收回力量，只怕整座宇宙都要崩塌。

  「不！」

  「不啊！為什麼要這樣！我有感覺，我能尋成永恆祇的！」這位恆主級君主，雙眼通紅，暴虐殺機肆意彌滿，滲透虛空！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眼睜睜看著光明通暢的前方道路，徹底葬送斷絕，這等心理打擊著實太沉重了。

  阻礙修行道途，便是生死血仇，不可化解。

  更且遑論是如此禁斷，其仇恨堪稱滔滔神河亦不能洗刷。

  呼哧。

  呼哧哧。

  他強制壓抑自己的暴躁情緒，因為他知道自己乃是恆主級……若是為了泄憤，胡亂施展力量，恐怕整座宇宙都得崩塌，置身宇宙內的所有生靈都要滅絕。

  ……

  數日後。

  一道威嚴禁令，以許賢無上、紀光無上、寒代無上、宮皓一無上以及方成傳奇之名，通傳所有修行者。

  禁令如下：

  禁止以任何形式，記載、流傳、闡述、留存永恆祇心靈關隘的任何訊息。違令者——誅！殺！九！族！

  這道禁令，如同摧枯拉朽的颶風，宛若瀰漫擴散的光暈，好似鋪天蓋地的威嚴，傳遍了人族五大恆域、以及生靈秘境區域。

  雖然修行者們有些疑惑，為何不見東冥無上的傳令，但也盡皆不敢過問。畢竟此乃四位無上、聯合方傳奇一同發布的禁令，已經足夠可怕，沒誰膽敢觸犯無上們與方成的威嚴。

  那簡直自己作死。

  ……

  「聽說了麼，四位無上與方傳奇，下達了誅殺九族的禁令。你上次還說要與其他疆域的熟識好友，分享這一訊息。你可千萬要謹言慎行。」

  「廢話，我豈敢觸犯這一禁令。」

  「唉，其實我們對於這一訊息，皆是心知肚明，為何不能相互討論一下呢？難道我們這些不朽，私自討論一下，也要誅殺九族？應該不會這麼嚴重。」

  「呵呵，你可以試試。但若被無上知曉，你必死無疑。」

  ……

  由于禁令的及時傳達，倒也減少了永恆祇心靈關隘的擴散。

  至少經統計，人族的五大恆域內，遭到波及影響的區域，也就數十分之一的範圍。

  但是。

  最悲慘的當屬生靈秘境。

  生靈秘境區域，位於五大恆域中間。所以聲音訊息的傳遞，從恆域縫隙傳盪，無上們也皆是無能為力，難以阻隔。因此生靈秘境區域堪稱全軍覆沒。

  所有區域，全部慘遭波及！

  須知。

  生靈秘境區域，聚集了十之六七的修行者力量。這麼一下，簡直是傷害到了修行者的根，至少要經歷千百萬年的歲月，才能重新恢復之前的修行盛世。

  ……

  東冥恆域、一處區域。

  披著湛藍袍子的許賢，滿臉陰沉：「該當千刀萬剮的東冥，肯定是他透露了永恆祇的心靈關隘。不然，獄族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況且。」

  「我們隱秘籌劃的儲備修行者軍團，估計也被獄族也一清二楚！換而言之，我們修行者的所有秘密，獄族全都清楚！」

  蓬！

  許賢忍不住捏碎了一片永恆虛空，狂怒無比。

  其餘三位無上也沉重萬分。他們皆是降臨化身，來到東冥恆域，與方成進行商議探討。這既是因為方成的主宰戰力，已經具有了與他們平等溝通、甚至略有超出的資格。

  更是因為——

  他們暗暗期冀著，方成是否仍能創造奇蹟？也許方成能有辦法清除這些心障、雜亂心念？

  「咳咳。」

  冷漠如霜的寒代，露出一抹微笑，看向方成：「方主宰。估計目前獄族已經通過特殊秘法，得知了東冥的死亡。所以才有此次永恆祇心靈關隘的泄露。我們暫時性地隱瞞了你登臨第四例巔峰級主宰境界的事實，便是為了日後的奇襲反攻。」

  「希望你千萬不要介意。」

  說著。

  寒代微微躬了躬身。

  實際上他是在擔心，方成年紀尚淺，心性也許不太成熟。萬一心生不滿不悅，極易發生矛盾。畢竟追名逐利實屬正常，哪怕無上也不希望自己被貶低蔑視！

  況且。

  方成本是巔峰級主宰，卻被宣稱為區區一個傳奇！這其中的心理落差實在太大！好比明明是一位虛空君主，但卻偏偏逼不得已，要偽裝化作界主。

  但是目前的狀況，方成登臨主宰的事實，必須要隱瞞！只有這樣才能讓獄族冥神猝不及防，給它們一場雷霆奇襲！

  「無妨。」

  方成擺了擺手，微笑道。

  無論虛空諸生怎麼看待他自己，盡皆外物而已，真正決定一切的仍是自己。他是主宰，誰也更改不了這一事實。

  渾身泛著湛藍光芒的許賢，收斂怒氣，瞥了眼寒代，隨後緊緊盯著方成：「你有辦法麼？」

  紀光、寒代、宮皓一也注視著方成，心神繃緊。

  雖然『永恆祇心靈關隘不能知曉』是修行鐵則，但在方成的修行生涯之內，他所締造的傳奇，不再少數！他所打破的規則桎梏，更是數不勝數！

  萬一方成真能有辦法！

  他們期待無比。

  方成輕嘆一聲，眸光閃爍思量，旋即搖了搖頭：「我也沒辦法。師尊，諸位無上……我只是戰力強悍，修為境界仍是法座。此次風波，若非你們及時提醒我，恐怕等到獄族聲音蔓延到我這兒，我才能知道。」

  唉。

  締造奇蹟的方成，也無能為力。

  四位無上面面相覷，心有理解，倒也不覺得失望頹喪。這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外之中。畢竟此乃心靈力量的鐵則！

  方成若能消除，永恆虛空都要海枯石爛。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妥善解決。」紀光無上輕聲道。

  她與其餘三位無上，開始高頻率的溝通推敲。

  眨眼之間，便是億萬次。

  方成則是佇立一旁，只是靜靜聽著，並不參與爭論。他正在思考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當初，他是怎麼晉級心靈永恆祇的？

  混沌規則演化完畢後，他便具有了永恆祇本質，然後輕而易舉地透徹了自己本心，根本不需苦苦尋找，等待一閃而逝的神慧靈光。

  那麼。

  這一情況，他是否能應用在這些知曉關隘、心有障礙雜念的修行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