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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用計謀巧授連環殺

2024-05-29 09:36:24 作者: 胡亦菲

  高演十分惱怒,面上卻不動聲色。

  高演肅立於一旁,半晌後,高演心緒漸緩,才轉身說道:「你無須自責,發生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高肅抬眸,道:「兩次行刺,一前一後,看似沒有關係,實則背後像是一個主謀。」

  高演不知所措,頓了許久,道:「······他們隔三差五的出現,以為朕不知道,朕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自朕登基以來,為那些事整日懸著心,太后擔心,朕也憂心,皇室的事關乎著國運。」

  「如今,他竟如此迫不及待。長恭,皇叔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一日是踏實的,可以說提心弔膽,夜不能寐,朕做這個皇帝,有很多人不滿意,大齊的天下搖擺不定,風雨飄搖,國本立將天下穩,他們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說出這番話,讓人有些難以置信,北齊當今皇帝也會殫精竭慮。

  「朕根本不想當這個皇帝!是他們一步一步把朕推上這個位置,如今,又聯合起來,要置朕於死地!「

  高演鮮少抱怨,此時卻在侄兒面前,委屈的像個孩子。

  「朕身邊還好有你和鴻凌,為了這北齊江山,朕勤政愛民,也算沒辜負祖上所託,既然接了這萬里江山,朕也想做個名垂千古的好皇帝。」

  

  高肅這時才緩緩道:「九皇叔一時糊塗聽信讒言,才會這般行事,陛下千萬不要憂心,皇叔鬼迷心竅,對待陛下,也是忠心不二,想必此次不是他的主意。「

  高演不置可否,又半信半疑,道:「果真?」

  高肅道:「趙一刀是江湖中人,皇叔身為皇室,為何與之為伍?」

  高演思慮片刻,道:「······言之有理。」

  高湛若是與趙一刀有染,怎麼會在祭天大典上明目張胆的行動?、

  高演剛登基之時,高氏宗親大部分頗有懷疑,高湛得知後,還特地幫著他說話,兄弟之中,只剩下九弟高湛,其餘都是子侄,他沒有可說話之人,高湛與他行事作風不同,但從無害他之心。可這次行刺,是公然挑釁,他為了李祖娥,需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

  他瘋了,為了一個女子,不顧高家皇室顏面和兄弟手足之情!

  高演懷疑高湛,高肅只能護著高演,他知道,如果北齊的龍庭又有變數,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盡全力扶持。大齊如今被大周和漠北虎視眈眈,可以說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覆滅,帝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連那些皇室宗親都在看著,更別說赤膽忠心的大臣,高演在他們眼裡就像浮萍,幸好有高肅和北齊二將,還有尚書鴻凌,這才是真正的忠君。

  鴻凌一向不被文臣信服,因為他來歷不明,卻手握權勢。這些人在他眼裡,猶如塵埃,細小的根本不存在。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鴻凌不屑以傲氣為清風。

  .

  皇宮屋頂,鴻凌把讖窨從後腰抽出來,在手中輕輕的敲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已被讖窨敲擊的節奏給掩蓋。

  昨夜高肅的行為在他眼前晃著,他像是起了疑心,那個躲在暗黑里的主謀仿佛很想揭穿他。高肅與他心意相通,拋開那幾個人的挑撥離間不說,高肅連最機密的事務都會告訴他,這足以證明,他仍舊把自己當最好的兄弟。

  鴻凌收了讖窨,拿起酒壺,一飲而盡。那醇厚的酒香瀰漫在唇齒間,他讓濃郁干烈的酒澆醉著自己,像是時時刻刻都要覆滅的仇恨。須臾,他揶揄一笑,試了口,閉上眼仰頭靠在屋頂。

  模糊之間,他又夢見幼時的那段刻骨銘心的痛楚。

  夢裡的地牢依舊是燈火昏暗,他不再手腳發涼、渾身無力,而是一身鎧甲看著高洋的手腳被捆上了繩子,高洋開始顫抖低泣的掙扎,卻無力抵抗將要面對的難以預測的恐懼,他的手腳被桎梏住綁在木板上,他仿佛神志已經開始陷入了混亂,身體像是被投進了深淵,鼻息錯亂,害怕到了極點,耳邊轟鳴,像是落入毒蛇窟般慌亂到無法呼吸,火光急促晃動間雙手雙腳一陣強烈鑽心的劇痛,他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

  元軒仰天大笑,盯著高洋顫抖著被手腳的劇痛刺疼醒來,他不住的哆嗦,嗓子已經哭喊不出來聲了,他的手腳趟著血,一陣陣浸入骨髓的皮肉苦痛像火一般燎燒著他的身體,他動不得,咬緊牙齒吞咽著腥鹹的血,他殘喘幽若般睜開稚嫩的眼睛,刺疼席捲著他。

  此時幾個看守他的獄卒正在吃酒,劃著名拳吆喝,不時往嘴裡丟著花生米,再抓起碗喝著酒,根本沒在乎地上還躺著人。高洋窒息的呼吸急促猶如洪水猛獸在淹沒他,眼睛有些發昏,他抬起頭咬牙動了動身體,艱難的想站起來,可是他感到無濟於事,雙手雙腳不斷劇痛難忍根本已經失去了知覺。

  高洋廢了,可他想活,他望著漆黑的窗外,眼裡全是絕望,唯有身體裡流淌著燃燒著把他五臟六腑都震翻了的那個意念還一息尚存。

  元軒嘲笑著從夢裡醒來。

  他猶如平靜的湖水,方才的夢絲毫沒有讓他起一絲波瀾,坐起身,靠著滿天的夜色,元軒垂眸,呼出一口氣。

  潛伏在皇宮另一端屋檐的孫言初和顧子念,看著元軒飛身落地,出了皇宮。

  一個時辰後,跟在後面的兩人同時皺起了眉頭:「他這是去哪?」

  話音剛落,兩人同感不妙,只見前面拐角一個閃身,元天策早已不見蹤影。

  宇文邕在雨軒樓剛落座,身旁桌上「咣當」落下一個物件,他瞥了一眼,便拿起桌上的物件起身出門,人剛出房門,在廊上剛走幾步,肩上被人一拍。

  宇文邕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他有些無奈,道:「你直接進去便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裡面人多眼雜,」元軒隨手搭在宇文邕肩上,與他並肩往樓下走,「高湛行動之快,刺殺高演兩次。」

  宇文邕頷首,輕聲說道:「你要殺高演,下不了手,可高湛是他親兄弟,能下的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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