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先天不足的大師

  「先天不足？」

  大師想到了自己的先天魂力：「是指我先天魂力等級很低嗎？」

  「不是。」

  樂白解釋道：「我這裡說的『先天』，不包括先天魂力，僅指與生俱來的武魂和身體狀況。例如，正常人四肢健全，如果有人生下來就斷手缺腳，那麼就可以說這人先天不足。」

  大師懂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武魂誕生時起就有缺陷？」

  「是，而且是您的先天魂力不足導致。」

  樂白點點頭，說：「我研究過您的部分理論。其中有關於先天魂力和武魂品質之間關係的猜想。您認為，先天魂力的高低是由武魂的品質決定。但我覺得事實正好相反——不是武魂品質決定先天魂力的高低，而是先天魂力的高低，決定了武魂的品質。」

  大師聽完，認真地想了想，道：「你的想法很好。乍看之下跟我提出的觀點完全相反。但是仔細想想，按照你的說法，也完全可以解釋目前的先天魂力和武魂品質之間的情況。」

  大師研究武魂多年，不管是過去的記錄，還是他自己親眼所見，都沒有那種先天魂力等級很高，武魂品質卻很低的情況。所以他當初才能斷言唐三這個先天滿魂力，但武魂卻是藍銀草的人，是雙生武魂。

  說到這裡，大師又遺憾地搖搖頭：「可惜我們都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觀點是對的，或者對方的觀點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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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

  樂白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計劃通笑容：「我能拿出證明呢？」

  大師盯著樂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盡然。」

  樂白走上前拍了拍大師的肩膀：「理論可以指導實踐，幫助無知的魂師們更快的變強，甚至變得更強。就像我，即使所有人都告訴我，輔助系魂師沒有戰鬥能力，我還是找到了戰鬥的方法。」

  大師眼裡似乎閃過一絲光彩，問：「我能知道你如何證明嗎？」

  「當然，這證據還和您有關，我就是打算說給您聽的。」

  樂白指著大師，說：「最初我產生這個想法，是在聽弗蘭德院長介紹你們黃金鐵三角武魂融合技的時候。聽完院長的介紹，我產生了三個疑惑。」

  「第一個疑惑，為什麼院長和另外那個人還有您發動武魂融合技的時候，您的武魂會是融合的核心？」

  「我知道，武魂融合技的核心跟魂師的魂力等級高低無關。所以我緊接著產生了第二個疑惑——您的武魂到底有什麼缺陷？」

  「根據您的研究，發動武魂融合技最關鍵的條件在於『互補』。這就意味著，能夠融合的武魂必然存在某種缺陷。而比起院長和另一位，您的變異武魂存在缺陷的可能性無疑更大。」

  「在第一個和第二個疑惑的基礎上，我想到一種可能，這就是我的第三個疑惑——會不會另外兩個人的武魂本身不存在明顯的缺陷，只是因為正好能夠彌補您的武魂的缺陷，才讓武魂融合技得以實現？」

  「順著這個思路，加上您公開的相關研究成果，我找到一個可以解答自己疑惑的答案。您的武魂變異，其實是朝著好的方向變異。但因為您的先天魂力等級太低，不足以支撐您的武魂完成整個變異過程。」

  「就好像，一顆原本能夠成長為參天大樹的種子，才剛發芽，就因為水分和養料不足，永遠停留在了嫩芽階段。但是，這顆嫩芽依舊存在著成為參天大樹的可能性。」

  「通過另外兩人武魂的彌補，您的武魂得以暫時展現它的可能性。就是說，您的武魂和武魂融合技的存在，或許就是能夠證明我的觀點正確的證據。」

  「……」

  大師聽得明白。

  默默在在腦子裡仔細梳理一遍，對樂白道：「乍一聽，確實很有道理。按你這麼說，確實可以很好地解釋我的情況。但是，按你這說法，就無法解釋我的弟子，唐三的情況。他是先天滿魂力，但他的武魂卻是藍銀草，這顯然不符合你提出的，先天魂力決定武魂品質的理論。」

  「不，是符合的。」

  樂白咧嘴一笑：「唐三的藍銀草和普通的藍銀草不一樣。普通的藍銀草，就算先天滿魂力，也不可能有他那種修煉速度。附加魂環後施展魂技的威力也沒有那麼大。」

  大師眉頭一皺：「僅憑這一點，你就肯定他的藍銀草不一般，是不是太過草率？」

  「大師，您研究過藍銀草武魂的魂師對吧。」

  樂白說：「但我可以肯定，你沒有親眼見過那些魂師，也沒有體驗過他們魂技的威力。」

  大師一頓：「是。我確實沒有見過，也沒有體驗過。目前我親眼見過的藍銀草魂師只有小三一個。」

  樂白笑道：「這麼看來，只有等哪天唐三的藍銀草展現出真正的姿態，才能夠證明我的觀點是正確的。」

  「太自信了。」

  大師突然說：「你現在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太過自信。就好像，你已經看到那樣的未來一樣。」

  樂白愣了一會兒，微笑的表情看上去認真了一些：「如果我說是，我確實看到了那樣的未來，您信嗎？」

  大師再次沉默。

  良久，大師輕輕一嘆，看著樂白：「我信你。」

  「那麼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

  樂白微笑道。

  剛說完，他又想起什麼，問：「大師，您好像還沒告訴我，我接下來訓練的內容是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需要知道。」

  大師打趣道：「你想法這麼多，又都是很成熟的想法，不需要我說什麼也知道自己該怎麼變強吧？」

  「咳咳…」

  樂白虛假地咳嗽兩聲：「雖然我確實有計劃，但如果能聽取大師您的計劃，我就能取長補短。再不濟也能參考一下，看自己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那我就說說。」

  大師又逐漸恢復僵硬的表情：「昨天看你和沐白戰鬥的時候，我發現，你的身體素質幾乎可以媲美武魂附體的沐白，但你似乎不是為了憑藉身體能力去戰鬥，才將身體鍛鍊到這種程度。」

  「對的。」

  樂白不知道大師為什麼說這個，姑且解釋一下：「我鍛鍊身體只是為了更好的承載魂力，以及戰鬥時，身體不至於無法承受魂力的拉扯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