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 栽贓
2024-05-29 09:26:46
作者: 白白白兔子
「吵吵鬧鬧的是什麼事啊?」
王太后啪嗒一聲擱下手中的杯子,不悅的命人去問。
兩個婢女被帶上了的時候,柏嫣無奈的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自己這是什麼運氣。
「請,請太后娘娘的安,奴婢不想在此驚擾了太后娘娘,只是這個賤婢偷了楚婕妤的東西還不承認,也不告訴我們她是哪個宮裡的,奴婢猜是從冷宮中偷跑出來的,難怪手腳不乾淨。」
跪下地上的婢女小然眼珠滴溜的轉動,楚婕妤的意思就是要鬧到太后娘娘這,好叫大家都見見皇后娘娘宮中的人手腳不乾淨,連自己的婢女都管不好如何管理後宮瑣事。就算這次不能拽她下來,也可以挫挫她的銳氣。
小然忍不住臉上的喜悅,事成之後她能得到好多好多錢,一輩子都得不到的錢。
「奴婢沒有!她血口噴人。」
見香慌亂的朝著她拼命搖頭,聲淚俱下。
柏嫣揚了下唇角,見香肯定不會是手腳不乾淨的人,那麼今日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了,她扭動著左手手腕上的鐲子,淡淡的開口,「見香是本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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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霖臉上浮現出絲絲笑意,有興趣的等著接下來的發展和小皇后該怎麼解決掉這送上門的栽贓。
小然假裝才知道的樣子,慌張的磕頭,「皇,皇后娘娘,奴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王太后沒有說話,好歹多活幾載,她很快明白了是什麼情況,不過她並不打算管,等有了贏家再說。
坐在人群中的于美人美目流轉,哀嘆了聲搖搖頭,真是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啊,看來她是選了個比她更蠢的人。
「說說吧,怎麼回事?」
「她偷了我們........」
「本宮在問見香的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小翠,掌嘴!」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小然被一個耳光扇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就被第二個耳光扇倒在地上。
楚婕妤敢怒不敢言,這哪是扇小然的巴掌分明是在往她臉上扇。但現在她只能惡狠狠的瞪著眼睛,看她等會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裴霖微微點了下頭,有長進了,還不錯。
「娘娘,奴婢沒有啊,請您明鑑,」見香跪在地上,不斷的顫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地上撿到那個紅手絹包著的鐲子,剛撿起來就被人誣陷成小偷。她一邊哭一邊搖著頭乞求的望向柏嫣。
「你胡說,不是你偷的你為什麼在我們婕妤的殿外?」
「是有人帶奴婢去的,她說娘娘找奴婢,奴婢才跟著她走的。」
一聽就是被人算計了,見香年紀小很正常,她如此害怕的樣子柏嫣也不願苛責。
可這事很難說的清楚,她的視線往右正好與往左的他相撞,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好好的對視過了。
他眼眸平靜沉穩,倒是冥冥中給了她些許勇氣。見香到底算是他的人,柏嫣想著他也許會出手的吧。
裴霖沒有移開視線,探究的望著她的眼睛,他在等她眼中浮現出哀求,或是一句大人,一個撒嬌的表情,他立刻出手。
可她沒有等到,他也沒有。
柏嫣先行移開視線,他沒有半分想出手相助的意思,她聳了聳肩笑自己到現在竟然還習慣性依賴他,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楚婕妤得到了爾淼的眼神上前一步也扇了那婢女一巴掌,「賤婢,誰許你侮辱皇后娘娘的,娘娘宮中的人怎麼可能偷盜。讓我看看這裡麵包的是什麼,」 她打開紅手帕,突然驚呼了聲,往前一步猛的跪下,「這,這好像真的是臣妾的。」
戲真好,柏嫣都忍不住為她鼓掌,紅手帕中包裹著個雀紋的金鐲子,看上去確實價值不菲。
她迅速轉動著快要生鏽的腦子,忍不住緊咬下唇,現在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
「這是陛下賞給臣妾的,臣妾一直捨不得戴,都命小然放在柜子中好生收著。」
楚婕妤眼眶微紅,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說完後,柏嫣笑了,正愁沒辦法呢,辦法就自己送上來了,「姐姐怕是看錯了。這鐲子啊一對子母鐲,是南方一位能工巧匠做的,陛下也賜了本宮一個,姐姐怕是把這個當成自己的了。這個鐲子做的精細,本宮愛不釋手,恨不得日日帶著,只不過今日怕磕了碰了才叫見香送回去。」
說完她撩起袖口,「你瞧本宮這右手腕上是不是空的。」
她本就不喜歡戴首飾,特別是戴在右手,所以一直不會戴,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楚婕妤一愣,茫然的眨巴著眼睛,詢問的看向爾淼,爾淼早就移開視線,不動聲色的隱藏在人群中。
「可是,她說她不知道裡面包的是什麼!」
小然急了,不顧尊卑的朝柏嫣喊道,楚婕妤在袖口中重重的擰了下她,她才吃痛的閉上嘴。
小翠甩了甩手腕,她準備好了,只要娘娘一聲令下,她立刻打死這個口無遮攔的東西。
柏嫣微微揚手攔住她,笑容溫和的問,「見香,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知道!知道!奴婢知道!是娘娘讓奴婢將這個鐲子收好的。」
「好了,既然今日不過是場誤會,姐姐就別跪著了,起來吧。」
楚婕妤不甘心的站了起來,她在心裡咒罵爾淼這個賤人,現在裝死,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此事就算結束她也與皇后娘娘生了嫌隙,保不齊日後麻煩,她破釜沉舟的昂起頭,「娘娘如何證明這是你的,空口無憑。」
柏嫣彎唇,勾勒出清淺的笑意,本就絕美的眼眸此刻奇藝的溫柔,看到她心裡一陣發怵。
「婕妤想要證明,很簡單。你說你捨不得戴,是從來沒有戴過嗎?」
「自然!是陛下賞賜的,臣妾自然會珍惜。」
柏嫣叫小翠打盆水來,她抬手將鐲子丟進水裡,水面上很快犯上一層淡淡的油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明顯。
她剛剛湊近看的時候就聞到了和自己擦臉用的面脂很相似的味道,古代的面脂沒有現代的保濕技術,特別是天冷後,會在面脂中添加牛骨髓和牛油脂,她只要戴過就無可避免的會沾染上。
「婕妤剛剛說過自己從未戴過,可本宮日日佩戴,才會不小心沾染上了面脂。」
楚婕妤臉色鐵青,顫抖著不得不忍下,「是臣妾認錯了。」
她剛準備灰溜溜的坐回去,柏嫣撫著手開口,「小然,是吧?姐姐的婢女如此不用心伺候,連自己主子的物件都分不清,本宮看著心裡真不是滋味。既然姐姐太過手軟,那本宮替姐姐罰。」
好聽的話說完了,接下來她也該立立自己的威嚴了,省的沒事就被人碰瓷。但是罰人也是個麻煩事,柏嫣實在沒想好。
楚婕妤早就放棄她了,小然見狀只能跪在地上拼命的求饒,一聲聲用力的磕頭,吵的人心煩。
「拉下去,30大板。」
裴霖開口,他突然的開口讓大家有些驚訝,不過他本就嗜殺,也不令人奇怪。
他安靜的看完全過程,小皇后比剛入宮的時候確實長進了不少,會保護自己,想出辦法解決問題,也會適當的示弱等待最好的時機,他的存在已經沒什麼必要了。
可她嘴上狠實際上心軟,不一定能下的了決心,他才出手。
立刻有人將小然拖了下去,求饒聲被慘叫代替,一瞬戛然而止,場子裡安靜了下來。
柏嫣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她知道楚婕妤不過是出頭鳥,身後肯定有人指使,要不也不可能突然對自己發難。
可她懶得查下去了,也不願樹敵,此事能給她背後的人一個警告也好。
要不是裴霖開口,她還真有些不敢弄死小然。她吸了口氣,微微蹙眉,他還是幫了她,不用她開口他永遠站在了她身後。
宮中兇險,齊元喜怒不定,殘暴又滅絕人性,這裡的姐妹不是被迫的就是為了混口飯吃。之前誰也不會算計誰,安分守己過好自己的。
但這一批人入宮後一直不是很安分,沒受過齊元的折磨倒是自己人折磨起自己人,柏嫣忍不住鄙視那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