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失憶美男子
2024-04-30 11:28:33
作者: 一衣
嘉娘聰明伶俐,雖然不會認字也不會畫畫,但每當林巧念遇見了一株可以入藥的草藥,詳細講述它的價值時候,嘉娘便仔仔細細的聽著。
第二次再遇見同一種草藥,嘉娘就能準確的說出那個藥材的用處和特性。
「林姑娘,這便是您那味灰麻藥丸的原材料吧!」
嘉娘眼尖的發現樹後面那一叢灰撲撲的灰麻草,比林巧念還要激動,拿出鏟子一點點仔仔細細的挖乾淨。
要不是林巧念補上一句說,灰麻草移植不可活,嘉娘都想將小棵的挖走種在屋子附近。
母女倆聽著林巧念的指認挖藥,林巧念就能全神貫注的搜索附近的所有草藥,這一上午下來得到的草藥比她一個人奮鬥一天挖到的都多,甚至還挖到了一株年份不小的野山參。
饒是小小的桐兒也知道野山參價值不菲,一路上抱著自己的小包袱,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路過小溪時候,林巧念餘光一瞥,似乎看見一個黑影撲通一下倒在了溪邊的石頭裡。
湊近一看,還真的是一個昏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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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隨便一撿都是長相如此妖孽的男人麼?看他皮膚白皙似雪,眉頭卻微微皺起,如果此時他醒著,那麼一定是一個溫柔如風的男人。
林巧念蹲下給人檢查傷勢,發現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的皮外傷,唯一的傷口就在後腦勺上,還沒有明顯的傷口。
但往往這樣的傷口隱患才更大,眼下沒有趁手的工具,林巧念乾脆叫嘉娘拿下她頭上戴著的銅簪子,準備去刺破男人頭上的鼓包放血。
下一秒,一柄長劍精準的停在距離林巧念頸部皮膚一厘米的地方。
抬頭,林巧念看見一個灰衣中年男人,眉眼堅毅,雙眼跟捕食的虎豹一樣看著林巧念。
「我是醫者,發現他暈倒在這裡,檢查一番發現他除了頭部這一個鼓包沒有別的傷口,我在給他治療。」為了距離長劍只有一厘米的小命,林巧念強裝淡定的講述自實情。
灰衣中年男人頓了頓,眉眼間仇視減輕,但長劍並未移開。
這時候,地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茫然說了一句。
「我在哪兒?你是誰?呃……我是誰?」
林巧念腦子裡叮鈴一聲,哦豁,溫柔美男子他失憶了!
中年男人顯然也嚇了一跳,連忙跪地喊了句公子。
溫柔美男子毫無反應,閉眼夸嚓一下又暈了。
林巧念攤開手:「我來晚了,淤血堵塞血管,你家公子失憶了。現在割破腦子放血也沒多大用處了。」
「好好養著吧,等淤血消了,他自然就醒了。」
林巧念翻出自己挖到的一株市面常見的恢復元氣的草藥,扔在地上。
「請問我能走了麼?我真的路過。」
她可真是太無辜了,林巧念心想。
背後的嘉娘一臉的緊張,桐兒緊緊的抱緊了懷裡的野山參,緊張兮兮看著灰衣男人。
中年男人並未出聲,只是收起了長劍,扛起昏迷的美男子,沒有絲毫猶豫拿起地上的草藥,低低說了一句「多謝」,就走了。
人逐漸走遠,林巧念這才腿軟腳軟的扶著嘉娘下山。
到了院子裡,撲通倒在了地上,聞聲而來的雨婆婆嚇了一大跳。
楚玄封推開門,疾步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呦呦,你受傷了嗎?」
林巧念搖搖頭:「我見到了一個溫柔的絕世美男子,只可惜……他的護衛太厲害了!」
「可憐他還失了憶,下次見面希望他能恢復記憶吧!」
林巧念感慨,沒注意到不遠處男人瞬間變得陰騖的表情,以及他垂在身側握緊了的雙拳。
野山參被林巧念仔細用挖它地方的泥土保鮮暫時放在廚房的陰涼角落裡,等著哪天去城裡賣藥可以一起拿去賣了。
野山參入藥,必須要其他一些同樣珍貴的藥材相輔,可惜現在的林巧念還沒有那麼多珍貴藥材,因此這株野山參只能賣掉。
在村子裡購置一些土地,她還能種些作物。
楊生腿上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臉上也不那麼泛著青白的死氣了,一日三餐的吃著林巧念給的五精藥丸,精氣神也不像一個剛剛從鬼門關逃回來的人。
午時剛過,林巧念躺在樹蔭底下昏昏欲睡,耳畔卻忽然響起一陣兵器的刺耳聲,嚇得連忙驚坐起身。
院中來了一大批士兵,領著他們一起進來的竟是陳氏那個欠揍的女兒巧娘,陳氏也跟在身後,神氣的像一隻公雞。
士兵一進院子,便提起虛弱的楊生,跟他們手裡的人像畫來回比較。
巧娘見此,連忙道:「我看他腿上那一道傷啊!肯定是跟人拼鬥導致的,官爺啊!他肯定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吶!快快將他抓走吧!」
言罷又指著林巧念道:「是她將人領進我們村子的,可不關我們的事!」
嘉娘眼看著自己可憐老實的丈夫剛剛養好的一點點精氣神一下子被蒼白代替,心疼的眼淚不止,連忙道:「我們只是逃難來這裡的!青州一代乾旱死了不知多少人,官爺您一打聽就知道了,我丈夫平日裡頂多就打打兔子野雞,從未傷過人!他肯定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桐兒嚇得想哭,但又告訴自己不能哭,她拽著那個士兵的腿:「我爹受傷了,你放他下來!嗚嗚……」
巧娘怒斥:「你看,他們就是心虛了,不是通緝的土匪怕什麼官爺?快快把她們抓走吧!」
那士兵搖搖頭,畫像上是個國字臉中年男人,楊生是個尖臉年輕男人,畫像上男人眉目兇狠,哪像眼前這個虛弱到仿佛下一刻就要嗝屁一樣?
「不是他!」士兵放下楊生,嘉娘趕忙餵了他一顆五精藥丸,見到楊生腿上溢出血色,焦急的求助林巧念。
巧娘急了,這麼好的機會,就算不是她也想讓林巧念被抓走一次,最好再蹲幾天。
「官爺,你們是不是看錯了?我覺著就挺像啊!你再看看吧!」
士兵冷臉:「要不你來抓人?」
「不不不……我是覺得他們肯定來路不明!你再找找別的通緝犯,說不定……」
「閉嘴!我們辦案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鄉村婦人指指點點?瞎舉報害我們白跑一趟,這罪責你擔得起麼?」
士兵一番問責下來,巧娘囂張神色不見了,只能夾著尾巴帶著陳氏灰頭土臉的站在一邊不敢再做聲。
林巧念淡定的從屋子裡拿出烈酒和針線,以及點燃的油燈一盞。
嘉娘雖不知道林巧念要幹什麼,但林巧念叫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用烈酒燒一下針,再放到油燈上烤一烤。」
「棉線放到烈酒里泡著。」
「楊生,你忍著點痛,這確實極痛!」
楊生點點頭,知道自己這傷可能又嚴重了。但他想活下去,不能留嘉娘帶著桐兒可憐活在世上。
「我能忍!林姑娘你儘管來!」楊生咬進嘴巴。
「給他咬住一塊布,省的待會痛的咬斷自己的舌頭。」林巧念吩咐嘉娘往楊生嘴裡塞了一塊布。
打頭的士兵沒看過這陣仗,拿針線難道是要給傷者縫上傷口麼?於是士兵沒走,站著一旁靜靜觀看。
拿起消了毒的針,林巧念利索的穿線,緊接著烈酒消傷口的毒。
楊生痛的滿頭大汗,眼神迷離,咬在嘴裡的白布染上了紅色。
「熬過這一關,十天之後你就能下地走路,比之前那樣恢復要快十倍!」林巧念扎入第一針,手飛快的將撕裂的皮肉縫在一起。
嘉娘眼淚直掉,但卻不忍移開一眼,目光灼灼的看著丈夫腿上那猙獰的傷口被林巧念一點點的縫上。
縫線整齊,但卻出現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楊生已然昏厥,一會兒醒來之後又痛的無聲哀嚎。
簡短的縫針手術持續了十分鐘,那猙獰的傷口被林巧念縫的整齊,上面的線頭留的也不多。
林巧念累得不行,鬆了那口一支提起來的氣,整個人虛軟的往後一倒,被早已站在她身後的楚玄封接住。
忍著兩腿的酸麻,林巧念低頭囑咐嘉娘。
「行了,每日換灰麻草藥粉敷傷口,飲食清淡禁辛辣刺激,一月之後我拆了縫線,除了疤痕丑了點,其他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嘉娘連連點頭,半扛著丈夫回了屋子。
觀看了全程的士兵此時看林巧念的眼神就跟在看神一樣,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一個禮。
「剛才不知姑娘是女醫,多有得罪。」
林巧念靠在楚玄封懷裡恢復力氣,聽言點點頭表示沒關係。
士兵緊接著道:「姑娘這……以針線縫合傷口,真的能如此迅速的叫人恢復麼?那線如何拆掉?」
見自己問題太多了,士兵尷尬一笑,解釋道:「兄弟們時常與土匪歹徒搏鬥,一旦傷口深了就會腐爛流膿,有的死了有的砍去肢體殘疾度日,若是姑娘這辦法有效,以後我的兄弟們若是再受傷也都有辦法了。」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林巧念對於守護老百姓的人群都是抱有一種尊敬之意。
因此聽完也很和善的回答士兵的話:「這辦法挺管用的,最重要的消毒環節做好,就不會感染化膿,十天半個月傷口自己長好了,我再把線拉出來,除了留疤,其他問題幾乎不會存在。」
「真的麼?那十天之後,我來看姑娘如何拆線!」
言罷士兵再一次恭敬行禮,身後跟著的幾個也一起行禮。
「今日多有得罪,姑娘千萬別怪!」
士兵走了,巧娘母女被林巧念這一手醫術糊的人都傻了。
院中只剩下楚玄封,和他懷裡累到頭暈的林巧念。
良久,楚玄封開口:「呦呦,你何時學會的醫術?」
林巧念懵逼了的腦子頓時響起警報,她被懷疑了!
「這是個秘密,我不想告訴你。你不是有那麼多手下麼?自己去查!」
剛要走,林巧念卻被身後之人緊緊圈在懷裡。
「呦呦,為何不能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