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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想找事兒,奉陪到底!

2024-05-29 09:05:32 作者: 黃金狐

  姚衛民和韓三順兩人對視一眼,聽到院兒門裡楊躍進的怒斥,皆是皺起了眉頭。

  杜鵑帶著梁國慶上門,可謂來者不善,不知道這是又憋著什麼壞水。

  「躍進,讓他們進來,有什麼事院兒里說!」

  既然來都來了,沒必要堵在門口不放進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看看梁國慶想耍什麼花招。

  「哈哈……楊躍進你聽到沒,這裡的主人都請我進去了,你就沒必要再繼續攔著了吧?」

  伴隨著梁國慶的笑聲,門樓下幾道身影現身,朝著酒桌旁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楊躍進,滿臉憤然之色,在他身後跟著杜鵑,緊趕慢趕的想拉楊躍進胳膊,但卻一直跟不上後者的腳步速度。

  在他們兩人後面,正是梁國慶和小波,臉上皆帶著淡淡笑意,無比輕鬆的打量著院子裡的環境,步伐平穩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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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躍進,你聽我給你解釋啊!」杜鵑見楊躍進坐下,依舊不想搭理她,便站在旁邊想要解釋。

  「你閉嘴吧!我真沒想到娟子你幾天不見怎麼變成這樣了,之前沒囑咐過你麼?我出來喝酒吃飯的時候,不要帶不相干的人來打攪我,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你都記不住,這咱以後還怎麼處?!」

  楊躍進絲毫不避諱緩步走到近前的梁國慶兩人,恨聲埋怨杜鵑道。

  「好啊楊躍進,不想處你就直說,別整的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就是帶個朋友來跟你談點兒事麼,至於給我甩臉子麼你!」

  杜鵑被當眾訓斥,覺得下不來台,忍不住氣呼呼反駁道。

  楊躍進聞言霍然抬頭,點指著旁邊的梁國慶沖她再次厲聲喝道:

  「你懂個屁!我跟姓梁的有什麼好談的?你一個女人瞎摻和什麼!我告訴你,你再犟嘴,咱倆的事兒,吹了!」

  杜鵑聽完這話更受不了了,神情扭曲,「楊躍進!你終於說實話了是吧?早就不打算跟我好了是麼?哼,既然如此那用得著拿別人當藉口麼?不處就不處唄,我又不是離開你活不了!」

  「咳,杜鵑同志你先別動氣嘛,躍進估摸著是喝了點兒酒上頭了,有話好好說,呵呵……」

  這時候,梁國慶笑吟吟的開口了,說完後從兜里掏出菸捲兒,遞向了楊躍進。

  「躍進,當著我們的面兒少跟你的情兒掰扯沒用的,來,抽根煙緩緩。」

  楊躍進斜睨了他一眼,冷聲道:

  「姓梁的,少擱這兒充好人,咱倆從來就尿不到一個壺裡,你走吧,老山參的事兒沒得談,我不會轉給你的!」

  「呵呵……我可是帶著很大的誠意來的,買賣能不能談,我覺得現在還都兩說著,你是個聰明人,或許待會兒,說不定你就改主意了呢?」

  梁國慶也不生氣,神神秘秘的說完後,轉頭看向了姚衛民和韓三順,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寒半截子,我可是聽說你跟躍進他們早就不對付呢,嘖嘖……你們倆能坐一塊兒喝酒,怎麼讓我覺得有點兒不真實呢?」

  他似笑非笑的率先盯上了韓三順,眼底深處漸漸露出了一抹狠戾,「你說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兒的,怎麼還那麼喜歡當牆頭草呢?

  當心風太大,把你另一條腿也吹折了!」

  小波曾經找過韓三順,後者沒當場拒絕,還表露出了一絲心動的跡象,可沒想到眼下卻親眼看到韓三順跟楊躍進坐一塊兒喝酒,這讓梁國慶心裡自然不爽,語氣帶上了明顯的威脅意味。

  「哈哈……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新人新事新國家,我想在哪兒喝酒就在哪兒喝酒,跟誰喝也是我的自由,你們東城怎麼樣我不知道,但在我們這兒,可壓根兒算不上壞規矩。」

  韓三順淡淡笑著回應,說完特意抿了口酒,舉著杯子朝楊躍進示意了下。

  「很好,你的事兒咱過後再說,今晚我沒興趣跟你掰扯這些。」

  梁國慶臉上依舊帶著淡笑,繼而看向了姚衛民,露出了好奇之色。

  「來了這麼久,還沒跟這裡的主人家打招呼呢,呵呵……倒是我疏忽了,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他淡笑看著姚衛民,等待回應。

  「梁國慶,你少瞎打聽,這是我明面兒上的好朋友,姚衛民,他跟咱們不是一路的,人家是正經職工,明白麼?!」

  楊躍進陪韓三順喝完酒,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冷回應道。

  「做什麼工作的?看上去文質彬彬,不像是普通職工嘛!」梁國慶隨意追問了句,看向姚衛民的眼神帶著一抹戲謔。

  「他是採購員,在採購站上班!」這時,杜鵑突然開口說道。

  「嗐,你能少說兩句麼?行了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趕緊走吧,回家!」

  楊躍進再次瞪了眼杜鵑,就要站起身把她往外推。

  「別介啊,杜鵑同志來都來了,你在這兒又是酒又是菜的吃著,偏偏要趕她走合適麼?」

  梁國慶踏前一步,有要阻止楊躍進的意思。

  「怎麼,我管教我的情兒,有你屁事兒!」楊躍進神色一寒,論起動手,他誰都不怵,哪怕梁國慶旁邊還有個小波也想上前,但依然強勢無比的繼續呵斥道:

  「想茬架是吧?來,你倆一塊兒上,別看我一個人,特麼斃你們跟玩兒似的!」

  說著,一把就薅住了梁國慶的衣領子,另一隻手高高舉了起來。

  唰!

  小波見狀立刻衝上前,也想去薅楊躍進的衣領子,但是被後者用手格擋開了。

  「躍進,我再說一遍,今兒個是來跟你談買賣,沒茬架的意思,當然,你要覺得非得茬一架才能解決事兒,那也行,我倒是也不介意陪你玩玩兒!」

  梁國慶雙手攤開,任由楊躍進薅著他衣領子,並沒有動手的意思,甚至用眼神示意了下跟進的小波,後者也沒再去跟楊躍進較勁兒。

  「躍進,人家既然來找你談買賣,那就聽聽唄,覺得不合適拒絕就是了,又不耽誤事兒。」

  這時候,姚衛民開口說道,朝楊躍進深深看了眼,帶著提醒意味。

  「躍進,你先把手鬆開,人家梁國慶沒想來跟你茬架,你聽不懂嘛!」

  杜鵑走上前來,使勁兒的掰開了楊躍進的手,臉上帶著憤憤神色。

  「瑪德,老子找你做情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我!」

  杜鵑要是男的,楊躍進都想揍她一頓了,但此時只能強忍著怒氣,再次坐了下來。

  「我這叫幫理不幫親,楊躍進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杜鵑狠狠剜了眼,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站在那兒氣的把頭扭向了一邊兒,沒有繼續開口。

  見楊躍進又想發作,韓三順適時拉了他一把,連著使了幾個眼色,示意他沒必要跟一個不懂事兒的女人置氣。

  「屋裡有凳子,想坐著談就自兒個去搬,想說什麼趕緊說,說完走人,沒問題吧?」

  姚衛民淡淡開口,斜了眼梁國慶。

  「呵呵……」梁國慶曬笑,倒也不生氣,示意小波進屋拿了凳子出來。

  待他坐下後,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帶過濾嘴的香菸,沒有即刻說出此行目的,而是率先看向了姚衛民。

  「採購站上班,嗯,應該經常全國到處跑,南方那邊兒了解的多麼?」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姚衛民,神色玩味,吐出一口煙霧。

  姚衛民聞言神色不變,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端起酒杯跟韓三順喝起了酒,沒搭理他。

  「不是,我說你特麼到底是來幹嘛的?有屁快放,擱這兒裝尼瑪的大尾巴狼呢?真把自兒個當條子了是吧?!」

  楊躍進氣的差點就要拍桌子,他被杜鵑弄得現在一肚子火,見梁國慶坐下後盤問起了姚衛民,頓時又要發作。

  「楊躍進,我給你臉了是吧?合著你覺得我今晚來找你,是打算求著你做買賣?!」

  一直被楊躍進粗口喝罵,梁國慶也有點兒躥火了,臉色一沉,冷冷質問道。

  「不然呢?你特麼不求著我,這大晚上的不請自來,難道是天生犯賤麼?!」

  楊躍進不甘示弱,點指著他再次羞辱道。

  「好!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也沒必要讓不相干的人迴避了,待會兒看看咱倆誰求誰?!」

  梁國慶聲音提高了些,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瞥了眼姚衛民和韓三順,轉頭再次看向楊躍進,神色陰沉了下來,同時有濃濃的戲謔意味浮現。

  「明人不說暗話,你跟杜鵑合夥弄的那批紗線出事兒了!」

  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這個消息,見楊躍進神色怔住,繼續得意的冷笑著道:

  「沒想到吧?真當棉紡廠是你們家自個兒開的呢?品質上等的紗線想拿就拿?

  不妨明著告訴你,棉紡廠糾察隊的頭頭是我把兄弟兒,你們那批貨沒等運出去,就已經被扣下了!」

  說到這裡,他朝已經用手捂起臉的杜鵑補充了句,「杜鵑,不用怕,只要你願意聽我的話,那麼這件事兒你不用負全責。

  那批紗線也要不少錢呢,你又沒錢,很明顯只是個從犯嘛,主犯還在這兒坐著喝酒呢,啊哈哈……」

  梁國慶說完後暢快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仿佛是說了件天大的笑話,一時難以平復心情。

  剛剛一直聽著楊躍進對他的喝罵,心裡也忍著呢,就等著現在這一刻,迫切要看看楊躍進驚慌失措、無助向自己求饒的可憐模樣。

  「王八蛋,你想訛我?!」楊躍進臉色憤然,『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又想上前動手。

  「慢著!」姚衛民制止了他,現在已經不是茬架能解決的了,怪不得梁國慶這麼有恃無恐,原來是抓住了楊躍進的把柄。

  「躍進,紗線的事兒你摻和了?」姚衛民微微皺眉,看著楊躍進問詢道。

  「我沒啊,衛民你別聽這孫子胡說,我天天那麼忙,哪兒有時間折騰這個。」

  楊躍進雙手一攤,坦誠回應。

  不過他說完後,不等姚衛民繼續追問,便指著杜鵑憤懣的解釋道:

  「這女人一根筋兒不聽勸,非得說倒騰紗線賺錢,我一下不忍心,就借了點兒錢給她,其他都跟我沒關係,保證沒參與紗線的事兒!」

  姚衛民聞言皺緊了眉頭,看向杜鵑。

  「杜鵑同志,看到沒,我沒說錯吧?楊躍進這個人根本靠不住,哪怕你是他的女人,出了事兒也不會幫你扛的,呵呵……」

  杜鵑神色糾結中,聽到了梁國慶勸慰的話語,臉上的猶豫表情漸漸消退,眼神閃爍間,仿佛已經有了決斷。

  「躍進,事情既然卡在國慶哥這兒了,你要不跟國慶哥好好談一下,讓他的兄弟把咱們的紗線放出來吧?」

  杜鵑有了決定之後,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低聲沖楊躍進勸說道。

  「放屁!我幹嘛要跟他談?還有,你不是說找人合夥弄的紗線嗎?另外的人呢?讓他出面解決啊,我都借錢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楊躍進氣急敗壞,眼中流露著對杜鵑的失望,憤聲呵斥道。

  「呵!楊躍進我勸你還是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杜鵑同志的合伙人不就是你麼?要不然你能拿出那麼多錢借給她?你當棉紡廠糾察隊的人都是傻子是吧?!」

  梁國慶好整以暇的再次點了一根兒香菸,慢斯條理的戲謔著道。

  「瑪德,你想誣陷我?這事兒老子不會認的!」

  楊躍進咆哮般的吼道。

  「躍進老弟,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嘛。」韓三順連忙再次拉住了他,不然楊躍進都想立刻動手,跟梁國慶拼命了。

  「認不認的,可不是你說了算!」

  梁國慶抽了口煙,聳聳肩繼續道:

  「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把老山參買賣轉給我,這件事兒我可以幫你去搞定,不但讓你沒有任何影響,那批紗線也當是你和杜鵑合法買下來的,一併讓你們拉走,怎麼樣,夠意思吧?」

  楊躍進氣的直打哆嗦,下意識看向了姚衛民。

  「躍進,既然對方這麼有誠意,那你也別一股勁兒的拒絕,弄得兩敗俱傷沒意思,大家都是為了賺點兒錢麼,先琢磨琢磨,過幾天約個時間,再碰面商量唄。」

  姚衛民平靜說道。

  關於棉紡廠紗線的事情,可以說是措手不及,一旦楊躍進被棉紡廠的人帶走,扣上個投機倒把,偷偷販賣廠里物資的罪名,那再想脫身就很難了。

  尤其是工程隊預計明天正式開工,楊躍進被帶走,那將會嚴重影響工程進度,甚至會導致馬社長那邊直接取消合作。

  「呵呵……這位姚兄弟還是挺會看事兒的,就是嘛,我主動來找你談,還打算幫你開脫罪行,這麼大的誠意,要是你還不知好歹的話,那我就真沒話可說了。」

  梁國慶得意極了,在聽完姚衛民的話之後,淡笑著附和道。

  「哦對了,琢磨可以,但別拖太久,畢竟棉紡廠那邊兒目前還都是我拜把子兄弟幫你們兜著那批紗線呢,萬一時間拖長了,被廠里領導知道這件事情,那可真就怨不得我了。」

  他無比愜意的彈飛了菸頭,再次補充道。

  楊躍進雙拳握緊,低頭沉默不語。

  他知道姚衛民是讓他先冷靜下來,然後一起商量對策,因此強忍著內心怒意,無視了梁國慶的囂張話語及動作。

  「成,既然事情都說完了,那我也不耽誤你們喝酒了,敞開喝,順便儘快琢磨琢磨,什麼時候把老山參的供貨人介紹給我,到時候我請客,咱們去東城大酒樓一塊兒喝酒!哈哈……」

  梁國慶放肆笑著,說完後轉身朝著院兒外走去。

  小波見狀連忙跟上,兩人離開了院子。

  「還愣著幹嘛,趕緊滾吧,以後咱倆吹了,別特麼再來找我!」

  看到杜鵑還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楊躍進氣的厲聲呵斥。

  「不,她得把事情說清楚才能走!」姚衛民擺手,銳利眼神看了眼杜鵑。

  「對,躍進你別衝動,她的確不能走,要想解決你的麻煩事兒,需要她配合才行啊!」

  韓三順也點頭道,看向杜鵑的臉上帶著鄙夷神色。

  他雖然只是聽了些片段,但也基本了解清楚了事情原委。

  楊躍進借錢給杜鵑去廠里倒騰紗線,雖然沒親自參與,但現在被廠里糾察隊查到,自然會順藤摸瓜,把提供資金的楊躍進一併抓走。

  這事兒鬧得,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躍進,我真的沒辦法啊,現在只有國慶哥能幫到咱們,不然我工作丟了不說,還要被送進號子裡,我怕啊,嗚嗚嗚……」

  杜鵑捂著臉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你就非要把我拉下水?當初是不是我一直提醒你,不讓你碰廠里的紗線,可你不聽啊!」

  楊躍進再次咆哮,激動的額頭上青筋都跳了起來。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是我男人,幫我不是應該的麼?再說現在國慶哥又不是漫天開口的敲詐勒索,反正老山參你也不打算賣了,轉給他也沒多大事兒啊!」

  杜鵑覺得自己委屈,使起了小性子,幽幽說道。

  「我……槽!」楊躍進找不到撒氣對象,氣的朝空中狠狠揮舞了下拳頭,胸膛劇烈起伏不停。

  「好了,你先坐下!」姚衛民抬高了聲音,瞪了他一眼。

  「杜鵑,我問你,你到底是跟誰一塊兒合作倒騰過紗線的?」

  他看向杜鵑,沉聲問道。

  「一個姓許的人,叫許連升,以前老是找躍進哥買參,聯繫不上躍進哥的時候,也會去廠里找我幫他把參帶過來。」

  杜鵑緩緩抬起頭,抹著眼淚老實回答道。

  「那你倆是誰先提出要倒騰紗線的?」

  姚衛民繼續問道。

  「我!」杜鵑指了指自己,又解釋道:

  「本來最開始我是想找躍進哥一塊兒幹這買賣,但躍進哥不想做,我覺得有點兒可惜,許連升本身就跟我們廠其他人一塊兒往外倒騰紗線賣錢,我順口提了一句,他就答應讓我也拿錢入伙兒了。」

  「入伙兒?你的意思是,你只管出錢,紗線是許連升從廠里運出來時被抓的?」姚衛民眼睛微微眯起,淡淡問道。

  「也不是,他說他最近有事兒要去外地,把廠里的渠道告訴我,我自己雇板車,在門口等著往外運的,結果就被廠糾察隊的人現場堵上了。」杜鵑低頭說道。

  「……」

  姚衛民眉頭皺的更深了,神色凝重。

  事情很明顯,杜鵑這傻女人完全就是個被利用的棋子。

  幾乎可以確定,許連升百分百跟梁國慶認識,在得知杜鵑與楊躍進的關係後,故意借著這樣的機會設局,逼迫楊躍進答應他們的轉讓要求。

  甚至,楊躍進以前倒騰老山參的事兒,也是許連升告訴的梁國慶,才會引起後者的垂涎覬覦。

  「許連升這個人什麼情況?」姚衛民不再搭理杜鵑,而是轉頭沖楊躍進問道。

  楊躍進微微思忖,開口道:

  「這人得有四十多歲吧,一直沒什么正式工作,但家庭條件不錯,父母都是幹部退休,平時愛跟四九城各個大院兒里的人玩兒鬧。

  我跟他交情不深,因為老山參最近才又見面多了些,以前很少聯繫,只知道這人借著人脈關係,也在暗中倒騰買賣,具體做哪些方面的生意,我也不太清楚。」

  「這麼聽下來,躍進老弟跟你情兒,怕不是讓人給下了套了……」

  韓三順見姚衛民沉思不語,搖頭嘆息道。

  「行了,天兒也不早了,你讓杜鵑先回家吧。」

  姚衛民擺擺手,兀自抽出一根兒菸捲點著,靠在椅子上抽起了煙。

  目前來看,已經不需要杜鵑提供什麼信息了。

  「還愣著幹嘛?抬屁股走人啊!」楊躍進一瞪眼,揚起手嚇唬道。

  杜鵑嚇得一縮脖子,站起來後看了眼姚衛民三人,沒敢問楊躍進什麼時候走,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院子。

  「衛民,我……」

  待她走後,楊躍進話沒說完,就被姚衛民抬手打斷了。

  「不用說了,事情還沒到最壞的時候,既然梁國慶想找事兒,我就一句話,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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