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暴雨夜,念杜甫
2024-05-29 08:59:43
作者: 陳常威
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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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差點驚呼出來,小雙可真會做生意啊。
倒是這個徐長青,跟冤大頭一樣。
長安城果然是不缺有錢人啊。
你寫詩這種事倒是難不倒李易,隨手抄兩首。
只是得分人。
畢竟現在盛唐,詩人無數。
有才華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要是抄到人家頭上去。
現在還沒李白的事,抄兩首李白的沒問題吧?
實在不行,搞點後人啊。
蘇軾李商隱什麼的。
小雙開心就好。
沒把寫詩的事情放在心上,李易挑了挑眉:「那徐長青看樣子也是大戶人家。」
「你行事什麼的,注意些,免得招來麻煩。」
小雙翻了個白眼:「天大的事,有公子盯著。」
李易同樣翻了個白眼,這話倒也沒錯。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他頂著。
現在的他,還是太弱小了。
小雙可不管什麼以後的事,即將到帳一千兩銀子,那是巨款。
雖然詩是李易寫的,但是是她賣的,對半分,她怎麼說也掙了五百兩。
把菜給了大雙,又跑了出來:「公子,一晚上的時間,寫兩首詩沒問題吧?」
李易嗤之以鼻:「我就是個抓妖怪的,你以為我是大詩人啊。」
「你比大詩人都厲害。」小雙拍了句馬屁:「你看那些讀書人,還不是來找你買詩?」
「公子啊,我們以後還要做生意呢。」
「這做生意,得講究誠信。」
「第一筆生意要是我們就失信了,以後還怎麼賺錢是不?」
「公子,從現在起,你什麼也別幹了,好好的閒著。」
「我伺候你,一會吃了飯,你就開始寫詩。」
「實在不行的話,就隨便搞兩首,反正他說要詩,又沒說要什麼詩對吧?」
李易不答。
此刻的小雙眼裡,已經都是金錢。
不過一千兩,著實挺划算的。
吃飯的時候小雙是又盛飯,又夾菜的,倒是有些丫鬟墨陽。
看得李易一陣搖頭。
哎,自己養的,有什麼辦法呢。
小院裡,有燒烤美食,有美酒家人,李易過得也算享受。
天還未黑。
已經是烏雲密布,開始悶熱起來。
這是暴風雨要來臨的節奏。
看了一下,現在也是雨季了。
「公子,這長安的暴雨,大不大啊。」小雙趴在窗戶邊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事李易還真不知道。
畢竟……他沒來幾天:「一會你不就知道大不大咯。」
小雙頓時扭頭:「公子,我怎麼感覺你很不可以跟我講話。」
……
李易選擇了沉默。
「公子,你家這麼窮,之前連個吃飯的碗都沒有,不會漏雨吧?」
額……
李易一個激靈,這院子,確實挺老的了,漏不漏雨他確實不知道。
又不想表現得太尷尬,看向小雙道:「要不我給你找個梯子,你上去房頂檢查一遍。」
「公子。」小雙滿臉苦口婆心:「這種事你怎麼能讓我一個女孩子來做呢?」
李易翻了個白眼,那你說個錘子?
嘩啦。
轟隆。
隨著天空一聲驚雷,暴雨傾盆而下。
前方三米外看不清任何東西。
小雙趕緊拉上了窗戶:「這雨比我們戎州的都大。」
說完又看向李易:「公子,聽聞寫書都是有感而發,此時暴雨,你應該有些靈感。」
「怎樣,有沒有想到一兩首?」
滴答滴答。
還沒等李易說話,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
三人同時看了過去。
旁邊地板上已經積水。
數了一下,漏雨之處足足有七處之多。
「真漏雨啊。」小雙眨巴著眼睛:「公子,這怎麼辦?」
能怎麼辦?
修唄。
總不能讓他一直漏吧。
李易抓了抓頭髮:「你們找幾個盆和碗,先接住漏水。」
「我要上房頂去修一下。」
「這麼大的暴雨,公子……」大雙擔心一句。
李易已經走出了屋子。
看這暴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
等雨停,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
「公子,那邊那邊。」
「公子,還有一處,上面一點。」屋內,小雙當起了指揮,花了半天的時間和精力,總算是暫時解決了漏雨問題。
「公子,快換套衣服吧。」看著渾身被淋濕的李易,大雙滿是關切。
小雙已經拿了一條毛巾過來:「先擦擦。」
接過毛巾,李易挑眉:「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眼裡只有錢呢。」
小雙頓時瞪眼:「公子,話可不能這麼多。」
「沒了你,再多的錢也沒意義。」
「而且你要是病倒了,誰寫詩掙錢去?」
……
換了身衣服,家中不再漏雨,吃著還沒吃完的燒烤。
小雙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公子,要不明天我們把錢退了吧?」
「為何?」李易疑惑道。
小雙一臉內疚:「我看你此時也沒什麼靈感,答應人家的事,看來是要失信了。」
「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衝動。」
說著竟開始自責起來。
看得李易都不忍心。
抬手道:「行了行了。」
「我又沒說不寫。」
「去,拿筆來。」
小雙頓時滿臉興奮:「公子你有靈感了?」
問話間,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跟錢有關的事情,小雙可是異常勤快。
提筆。
又想了一下自己的那毛筆字,實在不堪入目。
看向兩人:「你們二人可會寫字?」
「我會。」大雙抬眉回了一句。
李易當即把筆遞給了大雙:「我來提詩,你來寫。」
「好。」大雙也興奮了幾分。
小雙捂嘴輕笑:「公子你是不是嫌棄自己的字寫得難看?」
李易不答。
起身站在窗戶邊。
推開窗戶。
外面依舊是嘩啦啦的暴雨。
甚至有雨夾著風吹進來。
小雙正要叫李易關上窗子。
李易好似進入了一種境界。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嘆息。
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里裂。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濕何由徹!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