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惘然若失

  「對不起，你兄弟的命，我來償。」我說著直接跪下，順勢將我的隕鐵伏魔刃丟在了鬼門大哥手邊。

  

  「還有我。」黑子此刻也跑了回來，直接面朝鬼門大哥，跪在了我身邊。

  「我也殺了你們兄弟。」周嬌南說著也跪了下去。

  「兄弟們，在天有靈，你們沒有白死，鬼門沒死。」鬼門大哥眼中含淚，抬頭看天。

  「我謝謝你們，你們這一跪，我所有的兄弟都沒白死。」鬼門大哥收回目光看向我們。

  「我難受..我殺錯人了..」黑子直接嚎叫起來。

  「不，你殺的是邪道。」鬼門大哥一句話，直接讓黑子傻了眼。

  我也呆呆的看著他，此刻我們幾個根本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男人才真的是道家人，他對萬物的看法已經完全超脫了凡人。

  「就算一直沒有破壞過糧食的老鼠被打死了，他也是該死的，因為他是老鼠，是害蟲。」鬼門大哥笑著看向黑子。

  「可是你們不是..」黑子此刻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牡丹和海棠更是低頭哭泣了起來。

  「希望會有那麼一天，但不是今天，你我恩怨一筆勾銷，我們就當從未見過。」鬼門大哥說著站起身來。

  「你的傷。」海棠緊張的叫喚。

  「你醫術高超，鬼門十三針在你手裡，我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沒事。」鬼門大哥反過來安慰我們，這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你來找慈母草幹什麼？」牡丹小聲問道。

  「這涉及到鬼門絕學，我實在不便透露，但我絕對不是拿去害人。」鬼門大哥終於對我們坦誠相待。

  「都被我們毀了。」周嬌南咬著嘴唇說道。

  「毀了也好，那東西若是流入人間，必定生靈塗炭。」鬼門大哥眼神清澈，說這話的時候絕非撒謊。

  「你叫什麼名字。」黑子聲音嘶啞。

  「鬼山。」鬼門大哥神色一怔，笑著抱拳。

  「趙全。」黑子恭敬抱拳。

  「張天義。」我也抱拳鞠躬。

  「周嬌南..」三女也抱拳自我介紹。

  「此生有幸結識各位，是我的榮幸。」鬼山笑容依舊清澈。

  「這位兄弟..」黑子苦著臉看向死去的鬼門男子。

  「就葬在這吧，這是他最後戰鬥的地方。」鬼山環顧四周如此說道。

  「我來..」我和黑子同時開口。

  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掩埋了鬼門男人的屍首，鬼山卻沒有給他立碑，他說這也是鬼門的規矩。

  我們拿出香燭，第一次給師傅師叔爺爺之外的人磕了頭。

  不遠處的向思琪一直看著眼前的一切，想必她或多或少也弄明白了。

  「我們送你吧？」臨別之時，我主動提出。

  「你們和我一起，你們也成邪道了，只是那姑娘..」鬼山皺眉看著向思琪。

  「我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向思琪慌張擺手。

  「你就說我已經死了，可以嗎？」鬼山笑看著向思琪。

  「好好，你已經死了。」向思琪此刻乖巧的很。

  「那你..」對於丟下鬼山，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這地方有吃有喝，就別擔心我了，我傷好了自己會走。」鬼山笑著擺了擺手。

  再次朝著死去的鬼門男人深鞠一躬，我們面帶苦澀的和鬼山告別。

  剛走出去沒多遠，海棠突然停下，轉身朝著鬼山跑了過去。

  我們和鬼山一樣吃驚，但是我們都沒動，信任就是這麼簡單。

  「這個給你。」海棠掏出一個小本子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鬼山不解，臉上微笑接過。

  「鬼門十三針。」海棠抬頭，目光真切。

  「這..」鬼山臉上激動的神情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謝謝..」愣了好半天，鬼山才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海棠說完轉身快步離開。

  甚至和我們擦肩而過，海棠也沒有停下腳步。

  看著走遠的海棠，再看了看如獲至寶神情複雜的鬼山，我們趕緊拉著向思琪朝著海棠離開的方向跑去。

  「對不起..」這是我們追上海棠，海棠的第一句話。

  「這有什麼，本來就是物歸原主。」我趕緊笑著安慰。

  「不，其實我比你更早發現鬼山不是壞人。」海棠停下腳步看著我。

  「..」我愣住了。

  「所以我一早就把鬼門十三針寫了出來，期望有一天可以彌補這個罪過..」海棠說著羞愧的低下了頭。

  「那你為什麼不說？」黑子一臉不解。

  「我怕你們承受不了，我自己也承受不了..」海棠搖頭，猛烈的搖頭。

  「海棠..」我趕緊抓住了她的肩膀。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們都錯了。」我柔聲說道。

  「我也錯了..」一路沉默的向思琪突然開口，這倒讓我們有些吃驚，包括海棠。

  「我一直以為你們無知，但其實無知的是我自己。」向思琪苦笑著看向我們。

  「也許在我的領域我是智者，是強者，但在你們的領域，我就是個弱智，對不起，謝謝你們救了我，兩次。」向思琪接著說道。

  「你發現的那個東西絕對不能現世，你離開這裡之後也絕對不要再提，否則真的會招來殺身之禍。」牡丹耐心的給向思琪解釋起來。

  「我知道，謝謝。」向思琪第一次對我們如此溫柔。

  「走吧。」我想謝謝向思琪岔開了話題，但如果我說，那話題又扯回去了，我只得快步往前。

  不難想像向文昌見到向思琪的時候，有多激動，對我們又有多感激，畢竟我們救了他的寶貝女兒，兩次。

  我本以為向思琪的客氣是權宜之計，只是我沒想到這女人真的改變了。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我們和鬼山化敵為友，或者是多少了解了一些我們的為人。

  「爸，這個地方一定要嚴格封鎖。」向思琪朝著向文昌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有些吃驚。

  「你不是說..」當著我們，向文昌沒必要隱瞞，但是慈母草這東西太敏感，向文昌並沒有直接說出口。

  「是我太膚淺，若非這幾位高人，我根本不可能活下來，那東西絕對不能出現在人間。」向思琪神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