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道法機緣

  「您對這劍鞘有什麼要求沒有？」我還是干點我拿手的事吧。

  「沒有要求，以你的手藝，我不必擔心。」方真人說著把劍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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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嗎？」我手握劍柄，看向方真人。

  方真人沒開口，只是笑著點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抽出劍身。

  即便是和如此粗糙的劍鞘摩擦，這寶劍也能發出龍吟。

  劍身微微泛藍，刀身筆直，入手輕盈，那刃口上沒有一絲瑕疵。

  刀柄圓潤合手，護手上鑲嵌有一顆藍色寶石，劍身長約十八寸，僅僅是握在手裡，就能感覺到這法器不一般。

  「好在黑子走了。」我心底暗想。

  這寶貝要是黑子看到了，那眼珠子還不得掉出來。

  「好劍..」我忍不住開口。

  「您喝茶，此等法器，我需要好好設計一下。」我說著彎腰打開柜子，拿出了畫紙鋪在身前。

  「你忙，我自己來。」方真人笑著接過茶壺。

  興許是被我的認真勁所感染，我在畫紙上設計劍鞘的時候，方真人愣是一句話沒說，只是自己品著茶。

  「寶石什麼的我這裡沒有，我準備用上等檀木做鞘，再以銀片捶打包裹，剛好契合銀色刀柄，再篆刻上一些花紋..」我拿起圖紙解釋，方真人抬手打斷。

  「你就按你的思路來，我無所謂。」方真人說著掏出錢來。

  「使不得，能幫您的法器重鑄劍鞘，這是我的榮幸，要是收您錢，我怕我師傅晚上來打我。」我趕緊起身按住了方真人的手。

  「哈哈哈，你這孩子。」方真人笑了。

  「不過為了劍鞘能配得上這寶劍，我可能需要三天時間。」我重新坐下，伸出三根手指。

  「不急，不急，這三天我就帶著小徒兒在鎮上逛逛，順便給道觀添置些東西。」方真人擺擺手。

  「那好，到時候我和師弟送你們回去。」我笑著起身。

  「這就要開始動手了？」方真人側身看著我。

  「師傅說過，今日事今日畢，你隨意，就當自己家。」我留下這句話就進了倉庫。

  找到我需要的木料和材料，我重新回到店內，留人家方真人一人，也不算個事。

  畢竟大黑這小子也跟著黑子上街玩去了。

  「你那劍..」方真人的目光一下就鎖定在我手裡提著的短劍上。

  「哦，這個啊，看我使的順手，師傅就給我了，這東西鋒利得很，我雕刻正好用得上。」我笑著舉起短劍解釋。

  說是雕刻，其實我更多是用它修整木材，這短劍雖然長的難看，通體漆黑，劍柄也看起來髒兮兮的，但好在鋒利，削個木頭跟削豆腐似的。

  「可否借我一看？」方真人神色微變，語氣也變得嚴肅。

  「您隨便看。」我帶著疑惑把短劍遞了過去。

  方真人小心接過，雙手捧起，又換成單手持握，只見他馬上皺起了眉頭，接著又瞬間舒展眉宇，嘴角還掛起了笑。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方真人口中念念有詞，右手結印，在短劍上一番比劃。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短劍黒芒散去，一陣金光閃現，我本能的抬手遮眼。

  再定睛看去，那還有什麼漆黑廢鐵，方真人手中那劍，雖色澤還是烏黑，但卻通體寒光，一看就是寶貝。

  那髒兮兮的刀柄此刻也顯露真身，依舊是黑色，但卻篆刻著奇異的花紋，想必應該和劍身是一體打造。

  還沒等我驚呼出聲，方真人一抖手，那劍身上居然出現點點紅芒，像是某種符籙，而且那紅芒是從內而外透出。

  「這是咋回事啊？」我忍不出喊了起來。

  「我說你師傅怎麼可能沒給你留點寶貝，這不就是麼。」方真人笑著轉動劍身，看了個仔細，然後遞給了我。

  我顫顫巍巍伸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握住劍柄，還是熟悉的感覺，可卻完全變了味道。

  沒等我仔細端詳，手中短劍紅光一閃，又變回了原來難看的模樣。

  「真人，這..」我急了，伸長手臂湊了上前。

  「這短劍來頭不小，你師傅施了咒，用了障眼法，就是為了隱藏它原本的面目。」方真人笑著解釋。

  「這是法器？」我吃驚至於更是興奮。

  「絕對的法器，上好的法器。」方真人用力點頭。

  「我師傅咋不告訴我呢？」我哭喪著臉。

  早知道有這東西，我還能讓那些邪祟欺負？

  「機緣，機緣。」方真人笑著捋了捋鬍鬚。

  「真人，這短劍什麼來歷？」我才回過神來，趕緊坐到了方真人身邊。

  「隕鐵伏魔刃。」方真人一字一頓道出了名號。

  「什麼來頭？」光聽這名號我就激動。

  「我也只是聽說，實物我是第一次見，沒想到這失傳百年的技藝，居然在你手上，你師傅不簡單啊，不簡單..」方真人搖頭苦笑。

  「失傳百年？您快給我講講。」我是越發激動了。

  「這是當年的鑄劍高人用天外隕鐵打造，在特定的溫度下加入硃砂捶打，使得硃砂沒入劍身，但又可以顯現紅紋..」

  「一切必須在劍身冷卻之前完成，這也就和你篆刻桃木劍上的符籙差不多，只有一次機會，而且必須把握時間..」方真人說的簡單，但我能理解其中艱難。

  我篆刻符籙並不受時間限制，只是要求一次成型，中間不能間斷。

  但這鑄劍之時溫度極高，在這樣條件下，還要在高溫金屬上鍛造符文，甚至這符文還要沒入劍身之內，其中難度簡直不敢想像。

  重點是硃砂遇火則黑，古人是如何將這東西融入劍身，卻又能留住紅芒，這根本不是我能揣測出來的技藝。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我忍不住端詳著劍身連連感嘆。

  「這技藝早已失傳，我也是翻閱古籍略知一二，你手上這把，只怕是存世孤品了。」方真人這話又讓我吃了一驚。

  「難怪師傅要施咒布下障眼法，這是擔心我拿出去被人搶了..」我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中短劍。

  整劍長約十二寸，之前因為外觀，我根本沒有細細打量，現在看來，這短劍不管是形狀還是重量，都做到了極致。

  「有此等法器在手，你以後再遇邪祟，那就安全多了。」方真人一語點醒我。

  「可惜黑子沒什麼法器..」一心想要法器的黑子沒得到，我這卻得來全不費工夫。

  「機緣到了會有的。」方真人笑著起身。

  「您要去哪？」我趕忙放下短劍追問。

  「等我小徒弟回來了，你讓他到悅來客棧找我，累了，休息一下。」方真人餘音未消，人已經出了店。

  目送方真人離開，我又抓起短劍端詳，見識過它的真身，又聽了來由，我此刻對它又愛又恨。

  既然師傅費盡心思隱藏，那我也不能露寶。

  拿起準備好的木料，這隕鐵伏魔刃還是得干回老本行，畢竟用了這幾年，順手。

  況且這劍鞘可是為方真人製作，用上這法器，倒也不失它身份。

  「我師傅呢？」我正雕刻，小道童的聲音傳來。

  抬眼看去，黑子和大黑就在他身後，大黑也不知道吃了些啥，那肚子都鼓起來了。

  「哦，你師傅到悅來客棧休息了，讓你回來了去找他。」我心情甚好，自然是面帶微笑。

  「福生無量天尊。」小道童朝我行一禮，和黑子大黑打了招呼就跑了出去。

  「你給大黑吃啥了？你看他那肚子。」我忍不住訓斥黑子。

  「師弟想吃我能攔得住？我只有跟在後面給錢的份。」黑子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大黑，你咋能這麼吃呢？要是吃成個胖子，你以後咋跑得動？」我朝著大黑招招手，把他喚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