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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滑天下之大稽

2024-05-29 08:27:00 作者: 醉香醪

  順王突然反叛!接到消息的魏相直接大病三日,其間惠文帝駕臨魏府三次,並且派去了宮裡最好的御醫,還恩准他的三女兒魏妃回魏府親自侍奉。

  剛下病榻,他就不顧太醫的勸阻決意要復位處理事務,確實,沒有魏相,南風王朝說不定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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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執意下床,沒人攔得了他,魏妃只得把他扶到書房。

  坐在書房中的他,正滿臉憤怒地捏著長子傳來的書信,旁邊的老僕正為他端上剛煎好的藥:「大人,該用藥了。」

  魏相擺著顫抖的手,嘆了口氣,沙啞地說:「先放下吧。」越讀那信,魏相的臉色越難看:「看錯了人呀……如今他的地位已經得到了鞏固,再拿回來,難呀……」

  魏相早就對惠文帝將孫澤封為順王很是不滿,本來應該被封王的是江家,但當時江震濤為被貶的許玉言求情,觸怒了龍顏,惠文帝在考慮時直接把江震濤排除在外,最終決定選擇了孫家的孫澤,當時的孫家恪守本分,根本沒能想到孫家會叛變。

  魏相看著窗外,留下了幾滴老淚,喃喃:「危矣,危矣~」

  更讓魏相悲憤的還有蘇靖 。

  被一個女子奪去了四州,傳到別國,他這個南風王朝魏相的臉也不好看,畢竟,別國使臣朝貢都是由他來接待。

  四州被奪,許玉言和張營歸順靖王,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叫白清平的人協理這個丫頭。沒想套這個丫頭竟然是江震濤的長女,魏相手下的人見這個消息傳給他時,直接氣得魏相一陣咳嗽,下人手帕遞過去,再打開時,痰中混血,嚇地下人不知所措。

  在魏相身旁服飾多年的老僕勸道:「大人切不可在如此操勞了,這個年紀了,還是保重身體最要緊。」

  魏相一生忠君為民,先帝在世時便創下了不朽的政績,他算得上是南風王朝的國之棟樑,他也算子孫滿堂,子孫也各都不負父望,在朝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他的三女兒在惠文帝身邊為妃,深受敬重。

  可是魏相哪裡肯辭官頤養天年,世道變了,世人卻沒有覺悟,他死也合不上眼。

  魏相在當年也曾阻攔過惠文帝,可惠文帝偏要一意孤行,抄了江家。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江震濤的女兒竟然殺了凌王,後來還奪取了四州。

  「報應啊~」魏相老眼流淚,這個在魏相少時便跟隨在身邊做書童的老僕也跟著潸然淚下,不住地勸:「大人寬心,一個小女娃能翻出多大的風浪,還不是靠那幾個人撐著,人心定然不齊,說不定哪天自行崩解了。」

  魏相聽了這番話,又想起了自己跟隨惠武帝創國的不易,還有當時的雄心壯志,恨得攥緊了老手,使勁錘了下桌子,裡面充滿對惠文帝不思政事的不滿和對先帝的愧疚。

  「哼,女子稱王,有偽綱常,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僕憂心忡忡:「如今只有穹王那個還站在我們這邊,泱泱大朝,怎得就被三分了。」

  提起穹王華雲忠,魏相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華雲忠為了姝慧公主蘇瑤而橫跨四州奔波三日的故事已經在十四州大街小巷傳的人盡皆知,因為華雲忠是南風厲死前親自指認的繼承人,南風厲是惠文帝的皇叔,除了對華雲忠進行一番苛責,別無他法。

  魏相當時怎麼也想不明白南風厲為什麼會選擇一個外姓人來繼承自己的王位,他是早看出南風王朝的氣運已衰了嗎?

  經過了這件事,魏相對華雲忠也不再絕對信任。

  「老楊啊,你安排夫人和孩子們離開帝都。」魏相稍稍平復了下情緒,將剛寫好的兩封信轉身遞到老僕的手中:「還有把這兩封信寄給如驚和如羽,要快。」

  老僕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兩封信,放在懷裡仔細的收好,剛要離開又回過了頭:「大人,你不跟著一起走嗎?您為南風王朝操勞了一輩子,陛下肯定會放你離開的。」

  魏相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半身入土的人了,活不了幾年,我就與這帝都共同存亡吧。」

  魏相長子魏如驚掌管帝都軍事防護,次子魏如羽掌管涼州江州和北州的軍事,這四州,算是惠文帝直接管轄。其實,一直是魏家頂著,魏相的其他兄弟軍戰死沙場,隨先帝而去,均後繼無人。只有魏相,生得二子一女,家門不旺。

  回憶往昔惠武帝在時,國泰民安,十四州毫無征伐,周圍的小國都來朝拜,那時自己的兄弟還都健在,經常聚在一起聊自己的雄心壯志,而現在……想到這不由得感懷世事無常,真是年歲不饒人。

  他一生為南風王朝嘔心瀝血,即使南風王朝覆滅,他也要和南風王朝一起倒下,來維護南風王朝的尊嚴。

  正當蘇瑤沉浸在哥哥和姐姐的疼愛中時,遠在東州的華雲忠心裡對這個相識數月的女子無限眷戀,她柔情的雙眸和惹人憐愛的百態時時閃現在這位少年俊王的腦海,每一次想到都讓人難忘於懷。

  此時許玉書正侍立在華雲忠的身側,華雲忠突然想起來許玉書和蘇瑤和蘇靖相識,不由得好奇他為什麼留在自己的身邊。

  華雲忠敲打了兩下自己手中的書簡,轉向許玉書:「玉書啊~聽說你自幼與靖王和姝慧公主相識,自然是感情深厚,你又為何願意留在本王身邊。」

  許玉書抬頭莊重的看向華雲忠:「靖王在我看來依舊是我當年的靖姐姐,臣很清楚她並不是臣要追隨的那種人,大丈夫立身處世,自然要追隨正確的人,我了解靖姐姐,她不是想要建立一番功業的那種人,更不喜歡這些絮煩的政事。」他接著說:「王上有王者的氣概,更有統世的才華,臣認為,您這樣的人才會真的能夠打出一片天地,並且將王椅久坐。」

  許玉書這並不是在拍馬屁,這是他的真心話。他覺得在華雲忠這樣大氣的人面前,無需偽裝。

  華雲忠在心裡喃喃:她也會這樣想嗎?她可曾對我動過心?哪怕只有一點點。

  華雲忠第一次聽人這樣評價蘇靖,這才確定許玉書和蘇靖還有蘇瑤真的很熟,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玉書,如果有一日本王和靖王真的開戰,你在中間可如何自處?對了,你的哥哥許玉言在靖王手下,現在局勢複雜,本王現在雖然採取旁觀態度,但並不代表以後不會有什麼變動。」

  許玉書如實回答:「不知為何,臣總覺得王上和靖姐姐不會開戰,如果那一天這的到來,那就聽天命而為吧,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每個人的選擇,大家應該不會相互怪罪。」

  華雲忠看許玉書小小年紀如此平靜的應對,很是讚許。雖然華雲忠與許玉書談論著這些,但他此時真正在意的是蘇瑤的消息,他猶豫了一下,最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玉書,你幫我送點東西去漢州,給……給姝慧公主」

  聽到這,許玉書心震了一下,這個微小的變化被華雲忠捕捉到了:「怎麼了,就當是我給晉封公主的禮物」

  許玉書定了定心神:「臣一定給帶到」

  華雲忠看了看許玉書,對了,他們本來就認識,姝慧公主會不會已經有心上人了,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許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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