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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雙鸞同唳

2024-05-29 08:26:41 作者: 醉香醪

  妍姐姐!為什麼這個稱呼這麼熟悉?許玉言滿臉困惑地看著蘇靖和許玉書:你們兩個人認識?

  許玉書解釋道:「哥,他就是江司空家的長女江妍,你還記得姝兒嗎?這位就是她的妹妹江姝,你不知道嗎?」

  這個消息對許玉言可算得上是晴天霹靂了:靖王就是江司空的女兒!!!許玉言這才注意到坐在蘇靖身邊的女子:這不就是許玉書以前帶到家裡玩的那個少女嗎!

  

  張營和華雲忠都對這個消息表示出了不同的反應,江司空江震濤在十四州可算得上聲名遠揚,張營一直對他很是敬佩。華雲忠定然也聽過他的故事。

  在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起了江家被滅門,江家二女失蹤的傳聞,他們好像都對蘇靖的稱王之舉表示理解,卻又不敢斷言她究竟想做什麼?

  華雲忠明白了李瑤這幾個月鬱鬱寡歡,任他怎麼善待她都無動於衷的原因:這麼沉重的擔子壓在這個少女的身上,她能堅強地活下去,算是上天垂憐了。

  蘇靖攜李瑤坐在金色鳳椅上,其餘人都按位就坐。惠武帝開國之際,曾定下規定:帝椅為龍,王椅為虎。蘇靖不喜歡原來的虎椅,便派人新做了一把鳳椅。椅面的花紋是鳳翼,椅子的扶手是鳳頭。圖紙是她求許玉言幫她畫的。

  許玉言熬了兩個夜,改了三次圖紙,才畫出他認為適合蘇靖坐的王椅:華而不奢,麗而不艷,鳳頭不似平常那般凌厲,反而多了些活潑,蘇靖看著很高興,對他大加讚賞了一番。

  她對這些宮殿的名字也很不滿意,毫無意義且文辭粗俗,本來她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口舌再去求許玉言幫她改,沒想到他主動提出來幫她改。

  蘇靖舉起酒杯,顯露了她的王者之氣,氣勢絲毫不遜於華雲忠:「穹王救了孤的妹妹,孤應該以誠相待,孤原乃涼州人,本名江妍,家父江震濤。」

  穹王見她沒有隱瞞,估計確實單純為了他妹妹才派人去的東州,也就不再多想,站起來回禮:「靖王不必客氣,救得江姑娘是孤當日順手而為。」他的眼神卻不斷地瞥向李瑤。

  李瑤隨著他們二人站起,像下面的人福了福:「承蒙穹王相救,小女子才得以撿回性命與姐姐相聚,大恩大德,永世難忘。只是江家已沒落,我和姐姐已不必在姓江,我以後便叫蘇瑤了。」

  蘇靖很為妹妹的改變而高興: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經過了這變故,她的青澀雖未完全褪盡,但舉止已是落落大方。

  酒宴過後,穹王被安排在空閒的宮殿休息,蘇靖也讓蘇辰帶蘇瑤去宮中安置,自己則帶著許玉言去開議殿商議冊封妹妹為公主的事宜。

  開議殿原本是一座空殿,蘇靖不喜歡在書房這麼擁擠的地方議事,恰巧她又非常喜歡開議殿的方位,主要是離寢殿近,議完事可以直接躺回寢殿。便於前兩日派人將這座空殿收拾出來,許玉言提名其為開議殿。

  許玉言本來將蘇靖的寢殿提名為璞妍宮,蘇靖非要把寢殿名改為玉妍殿,許玉言不同意,蘇靖便趁月黑風高之際,派人偷偷地將早已準備好的牌匾掛在了自己的寢殿前。

  我管你開心不開心,讓你整天冷臉教育我,我偏要以和你的名字同音的字來命名我的寢宮!!!

  許玉言此時很多事想問她,可不知該從何問起。蘇靖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我的身份,其實我並不在乎我們江家和你之間的聯繫,我想靠我自己來讓你知道我可以做好,而不是因為我的父親曾對你有恩。」

  「江家之事,我也有責任。」許玉言不再像平常那樣有底氣來和蘇靖講話,當年江震濤聲名鵲起,許多有能之士從十四州各地前來投奔他,他便將他們進行了妥善的安置,有心之人從許玉言那裡搶來了投奔江震濤人的名單,將這個名單呈給了惠文帝。

  這一名單上的人皆被江震濤授予了重要的職位,惠文帝經過順王的一番挑唆,對江震濤「謀反之事」深信不疑,江家之禍隨之而來。

  「這不怪你,沒有你,他們一樣會找到其他的理由來指認我父親的罪。」蘇靖不想讓許玉言有壓力,這也是他一直不告訴許玉言他的真實身份的原因。

  許玉言對這件事一直不能釋懷,江震濤在他被貶之時仍願重用他,把這麼重要的名單交由他來保管,卻由於自己的失誤已發了江家的大禍。

  蘇靖知道他沒有放下,便轉開了話題:「好了,今日找到了妹妹,難得這麼開心,冊封典禮的是還要交給你呢,你快幫我想想,我該給妹妹起個什麼封號。」

  許玉言定神細想:「不知王上認為「姝慧」二字怎樣。」

  「聰慧的慧嗎?」

  「也是蘭心慧性的慧。」

  蘇靖托腮仔細一想,拍手致以笑意:「許玉言,不愧是你,每次都不讓本王失望。」

  看見許玉言仍舊一臉愧疚,蘇靖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玉書都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了,肯定等急了,你們兄弟倆快敘敘舊吧。」

  目送著許玉言離開,蘇靖這才嘆了口氣,便去雲星宮找蘇瑤,蘇靖讓蘇辰把蘇瑤安排在了和自己的寢殿玉妍殿挨在一起的雲星殿。在很久一起,蘇瑤就開始每天纏著蘇靖帶她一起去闖江湖,因為很多原因,兩人一直沒有機會一起出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蘇靖是靖王,她可以帶著很多精兵去保護她的妹妹:蘇瑤現在想去哪裡都可以。

  星雲殿中,蘇瑤正等著姐姐,許玉書竟然沒去找許玉言,反而在這陪著蘇瑤,一想往事,也不奇怪,許玉書以前天天來找江家找蘇瑤,還時不時的帶些美食來討好蘇靖和蘇瑤,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對蘇瑤有意。

  「姝兒,妍姐姐來了,不對,現在應該叫瑤兒和靖姐姐了。」許玉書仍舊把自己當姐姐,這讓蘇靖很欣慰。

  「玉書,瑤兒,走,我帶你們去逛逛,讓你們見一見姐姐打下的江山。」今日許玉言要是再敢讓蘇靖處理政務,她就把許玉言從城上扔下去,反正他也打不過她。

  許玉書看蘇瑤的容顏很是沉迷,忍不住稱讚:「瑤兒,你這髮髻真好看,髮簪也精緻,和你很配。」蘇靖這才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妹妹的髮髻上。

  這髮髻誰給上的笄!鳳簪!

  數月不見,發生了太多,她很急迫地想知道妹妹這幾個月的經歷:「瑤兒,你的髮髻和簪子哪裡來的?」

  蘇瑤不想欺瞞姐姐,但也不想讓她多想:「姐姐,這是穹王所贈,她只是看我無父無母,孤身一人,便替爹娘為我準備了及笄之禮。」

  蘇辰和蘇瑤剛到漢州落下腳,華雲忠後腳就跟了上來,他還給了妹妹鳳簪,蘇靖便對華雲忠的意圖猜測出了七八分。

  許玉書也懂,在穹王宮時,他就看到了華雲忠對蘇瑤的眼神滿是關懷,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好不容易重聚,蘇靖可不想大家都不開心:「走呀,帶你們去吃喝玩樂,南風王朝好吃的點心可都在漢州,瑤兒你肯定喜歡,玉書,再不走,就把你留在宮裡。」

  三人便暫時忘卻了這些惱心的事,一同在漢州的城裡城外逛到了亥時。這是蘇靖才意識到城門可能已經關閉了,蘇靖可以翻牆進去,許玉書和蘇瑤都不會武。

  蘇靖心想看來又得自己把他們兩個背上去了:以前他們三人偷偷離府玩耍時,經常這麼辦,雖然有時候不免被江震濤逮個正著,被罰跪祠堂,但下次仍舊明知故犯。

  城門竟然是開的!守城的人看靖王他們回來了,便上前解釋:「許相讓我們開著城門等王上和公主回來。」

  蘇靖心想:許玉言你是神機妙算嗎?不行,把許玉書推出去,要不然今晚被嘮叨的就是她了。

  「玉書,你哥哥肯定在開議殿等你,你快去,他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一面說著,一面派人把許玉書「押」到開議殿。

  許玉書在城門前叫苦連天:「靖姐姐,你欺負人,明明應該去的是你。」

  蘇瑤被這場面逗笑了:「這許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讓姐姐都害怕。」

  「臭丫頭,敢教訓姐姐了是嗎?他什麼樣你不知道嗎?你以前不是經常去許家嗎?」

  「玉書每次帶我去,我就只能聽見許玉言的誦書聲,根本見不到真人,哪裡算知道?」

  蘇靖無奈地搖搖頭:「你還記得爹小時候給我們兩個找的教書先生嗎?許玉言就是一個比那老先生還囉嗦,還嚴肅的人,懂了嗎?」

  蘇瑤又笑了,想起那個教書先生一本正經的念書撞到書案上,直接撞翻了墨,鬍子全都貼在了墨跡上。

  蘇靖看了妹妹髮髻上的鳳簪,又多了一層心事:華雲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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