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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之平逗妻 價高者得

2024-05-29 08:34:48 作者: 冰河時代

  金府郡尤家

  尤老爺家教不嚴,丟官去職,正氣得滿地跳腳,「生下來就該溺死,敗家的玩意,陪錢貨」

  「父親……」尤子清聽不下去了,「早知這樣,為何要往上面送,讓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不是……」尤老爺說不下去了,還不是為了攀龍附鳳,哪知京城來的女人這麼厲害,把自己給女兒給退了回來。

  「父親,現在你滿意了,我現在是正五品了」

  「啊,真降了三級?」

  「是」尤子清說道,不過他清楚,自己大妹去鬧事,只是讓北齊王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下了他們的品級,實際上,即使不鬧,他的品極也會隨之而降,這樣說,無非讓父親約束自己的大妹,不要再心生妄念。

  尤婷玉被尤老爺打發了,打發到京城自己婆娘的娘家,讓他們給找了一個貴勛之家給嫁了,也算對得起這些年在她身上的投資。

  衛府

  衛大人特地從臨集別院回來,一回來,作為武夫的衛大人就打了一頓兒子,「你這個不肖子,當年,我就對你說,不可娶來歷不明的女人,你還不相信,現在知道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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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我也萬萬沒有想到她曾是世子爺的人啊」衛家庶子哭訴道。

  「沒想到,沒想到,」衛大人氣得鬍子直動,「你就是被美色給迷住了,早就不知東南西北了,不成器的東西」

  「父親,要不把她弄死?」衛家庶子看著父親小聲試問著。

  「你……」衛大人被兒子噎住了,想想搖了搖,「不必如此,以後,你們自立門戶吧」

  「父親……」衛家庶子慌了,分家了,自己拿什麼過活啊,「父親不可,父在家不分啊……」

  衛大人沒有理兒子,把頭轉向眾人,「我今天在這裡再說一次,下次,誰放銀子拿利頭,誰從此不是衛家人,如果讓我丟官去職,我就家法先杖斃再驅出衛家,若是讓我們衛家家破人亡,也罷,大家一起死」

  「老爺,沒這麼嚴重吧,金府誰家不放」衛夫人心一顫,自己有不少呢。

  「所以你準備先去死」衛大人把臉一唬,一點面子沒有給髮妻留。

  「不,老爺」衛夫人嚇得腿一軟,跪了下來。

  「趕緊給我把屁股擦乾淨,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但是我衛家不行,聽懂了嗎?」衛大人再次警告眾人。

  「是」眾人道。

  衛大人一介武夫,倒是嗅到了一樣的味道,走到了北齊王的前頭,整治了家事。

  衛大人看了看金府郡的家,走在集府街上,到處彌散著一股陳舊頹廢的味道,難怪王爺要南遷,這裡是不成樣子了。

  唉,衛大人自降品極,被北齊王制止了,他搖頭,知道下一個三年,他肯定會退下來,因為新人們眼看著上來了。

  張德梁和伍先生,還請了帝師朱先生幫忙,一直在忙府、縣互置的事情。

  張之平抽空去了一里村,邱敏見他過來,說了一句,「我哥不在家,他跟朱先生給你爹打下手了。」

  「我知道」張之平嘴角一咧,兩眼彎彎的笑道。

  「那你來幹什麼?」邱敏被他笑得不好意思,紅了紅臉。

  「來看看你不行啊」張之平流露出文人的痞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媳婦。

  「有什麼好看的」邱敏害羞的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小聲的說道。

  「生氣了」張之平歪頭看了看她,問道。

  「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這麼多事呢!」邱敏抬頭看了一眼張之平,瞭然的說道。

  「所以說,找媳婦一定要找通情達理的,多好」張之平說著,看了看門外,見自己的老奴和邱敏的丫頭都不在,伸手就拉住邱敏的手。

  「幹嘛」邱敏一驚,連忙要縮回手。

  「能幹嘛,看著媳婦眼饞唄」張之平臉厚的說了一句,又拉上她的手,不讓她掙脫。

  「呸,還狀元呢」邱敏性格雖爽利,但是跟其她女子沒有兩樣,碰到這樣的事,依然害羞不已。

  「狀元就不是人了」張之平可不管,拿著小手親了親,然後朝她嘿嘿一笑。

  「你……」邱敏真不知自己該那樣才好,說老實話,自己不安的心被他這樣摸一下親一下竟然奇蹟般安心下來。

  張之平可不管,伸手把她撈到懷裡,兩人抱了抱,「別急啊,等忙完這一陣,我們風風光光的辦啊」

  「誰急了」邱敏聽他這樣講,心下更加大定,可是嘴上卻不這樣說。

  「哦,你不急,是我急,夏小三孩子都三個了,我急了,要不你一胎生三個吧,這樣就趕上夏小三了」張之平在邱敏的耳邊說道。

  「你當我豬啊」邱敏哭笑不得,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是不是當我是豬啊」

  「沒,沒啊,就是急了」張之平疼得牙都齜了,連忙否認。

  「哼,誰讓你不早點,現在知道急了吧」邱敏見他這樣,高興的抬眉說道。

  「還說你不急,」張之平也挑眉,看了看她說道。

  「你胡說什麼,你……不跟你說了,我要給嫂子送點心了,我去看我小侄子」邱敏惱羞成怒。

  「你嫂子生的是男孩,那我們生女孩吧,將來讓他們搶,多有意思」張之平哈哈大笑做著白日夢。

  「你不會吧,誰家不要男孩子」邱敏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張之平。

  「真是,急什麼,生兩個女孩子後,再生男孩子嘛」張之平不愧為狀元,這思想夠前衛的,在這重男輕女的古代,能想著生女兒,不容易。

  「你還真當我是豬了」邱敏不跟他胡扯,理了理衣服,準備給青梅送點心,抬腳出了客廳的偏門。

  「餵……」張之平見邱敏送都不送他一下,心下不爽,念叨了一句,「可以讓小妾生嘛」

  邱敏耳朵真好,聽到了這一句,回過頭來,「還沒大婚呢,你就想小妾了,別以為我嫁不出,賴上你了,我馬上找我哥退親去。」

  「哎呀,別啊,你這臭女人,我就開個玩笑不行啊,這天真要變了,連小妾都娶不了?」張之平一把拉住邱敏,遠處的芳菊捂嘴偷笑,又朝邊上靠了靠。

  「你到底娶不娶小妾?」邱敏兩瞪著張之平,心裡的氣直往上冒。

  「不娶,你沒看到嗎,我邊身邊的近待都是老頭」張之平勸說了一句。

  「哼」邱敏想了想,確實,相信他在開玩笑。

  「彆氣了,夏小三都不敢娶小妾,我就更沒心思娶了」張之平悠悠來了一句。

  「這話說不通了,世子爺不娶小妾,下面人娶小妾的多著呢」邱敏瞄了他一眼說道。

  「切,夏小三不要奮鬥,生下來就是王子王孫,我要官居一品,得花多少心思,還娶小妾,閒得慌啊」張之平憤憤的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你可別心裡一套,嘴上一套的。」邱敏再三強調,可別嫁錯了人。

  「行了,逗你呢」張之平笑笑。

  「逗也不許逗」邱敏不理他,玩笑開大了。

  「知道」張之平說完偷香了一口,跑了。

  「你……」邱敏捂著臉,覺得渾身發燙,羞著臉給青梅準備吃食了。

  金府郡

  「母親,婚期又重訂了」夏初月難得來母親的主居室。

  「嗯,沒辦法,你父王去西部打仗了,只好重新訂」王側妃一臉愁悵,「聽說尤家被你父王降級了,你這下嫁過去要受苦了。」

  「受什麼苦,不就是官小了點」夏初月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這死丫頭,怎麼一點也不急」王側妃一臉恨鐵不成鋼。

  「急什麼,父王都幫我想好了,要你操心。」夏初月不以為意,母親的心都在哥哥身上,自己就是她的搖錢樹,才不相信她擔心呢。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白生你了,我為你操了多少心」王側妃傷心了,生兒育女竟是這樣的結果。

  「是,你操心了,那你繼續操心吧,我去備嫁妝了。」夏初月見王側妃不高興,撅著嘴自己走了。

  「真正氣死我了。」王側妃看著不顧自己傷心與否的女兒直跺腳。

  「夫人……」邊上的老嬤嬤輕聲喚了聲。

  「叫什麼叫,叫魂啊」王側妃一肚子氣全撒在奴才身上了。

  「夫人,我們的銀子又陪了」老嬤嬤人老臉皮厚,仿佛沒有見到王側妃生氣,只管說自己要說的。

  「怎麼回事?」王側妃大驚失色的吼叫道。

  「舅老爺說的,你得問舅老爺。」老嬤嬤一臉的呆板樣,不緊不慢的說道。

  「……」王側妃跌坐在貴妃榻上,半天楞不過神來。

  世子府

  小念兒見自己母親又和自己做遊戲、玩了,高興的圍在吳婉嬌的身邊。

  「母親,我什麼時候念書啊」小念兒依偎在吳婉嬌的懷裡問道。

  「你要上學堂?很辛苦的」吳婉嬌驚訝兒子要上學,對他說道。

  「知道,我聽東哥說了,可是辛苦也要讀啊,要不然將來什麼都不懂,要變成傻子的。」小念兒童言糯語道。

  吳婉嬌吃驚的看向小念兒,「誰對你說這樣話的?」

  「不要人說啊,我和東哥去集市,那些沒有讀過書的孩子,連幾個銅板都數不清」小念兒睜著大眼說道。

  「你一個人去集市做什麼?」吳婉嬌擔心的問道。

  「沒有一個人,我和東哥,還有東哥的哥哥一起去的。」小念兒見自己母親擔心,連忙解釋。

  「嚇死你娘了,可不能自己出去,外面壞人很多的。」吳婉嬌像大多數母親一樣,開始擔心自己孩子的安危,跟他講著外面世界的事情。

  「知道,我帶著大人呢」小念兒一臉自豪自己聰明的樣子。

  「就你鬼頭」吳婉嬌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笑著說道。

  「嘿嘿,母親,你還沒有回我,我什麼時候上學堂呢」小念兒用小手摸了摸額頭,繼續問道。

  「應當是今年秋天,先生現在正在幫你爺爺做事,不過你不是去上學堂,你就在世子府,先生專門教你」吳婉嬌本來打算讓小念兒跟著一起上學堂的,夏景皓立刻反駁掉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

  吳婉嬌事後想想確實是這樣,光安全這一項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自己確實平民了。

  「那會不會沒意思啊」小念兒似乎也想到學堂去。

  「不會,會給你找學伴的。」吳婉嬌聽夏景皓說了,王侯之家都有伴讀的。

  「哦」小念兒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覺得學堂人多有意思」

  「別想了,你父親和爺爺不會同意的。」吳婉嬌親了親小念兒的額頭,笑著對他說道。

  「哦」

  通蕪城

  中山郡王和蕭將軍會晤了。

  「為何不繼續追過去」蕭將軍責問著中山郡王。

  站在中山郡王邊上的邱大捏了捏鼻子,他老子的,究竟誰是主帥呀。

  中山郡王坐在那裡紋絲不動,單手扶在座椅上,一隻手摸著自己下巴。

  「吳將軍」蕭恩佑大聲的叫了一下沉默不說話的中山郡王,面露怒色。

  「嗯,你可以去追,我不反對」中山郡王眼皮抬了一下,低沉的說道。

  「你……」蕭將軍雙手抱拳,朝著京城方向作揖,「我會稟報皇上,你這樣放任,任由外族人踐踏我大殷朝國土,有何居心?」

  「請便,」中山郡王站了起來,「對了,我要去黃平城逛逛,你去不去。」

  「你……」蕭恩佑想發火又拿他沒辦法,自己不是主帥,而且分管的軍隊在趙地役戰中傷亡過多,自己無法單獨行動,急得心口起伏。

  邱大跟著中山郡王走了出來,回頭看了看還站在那裡的蕭將軍,想了想,「蕭將軍一起去啊,我請客」

  蕭恩佑看了看沒有停步的中山郡王,騎虎難下。

  邱大瞭然的回去,拉了一把,「蕭將軍,那些突厥崽子,就先讓他們內鬥,我們坐山觀虎鬥,有時間,樂呵樂呵」

  蕭恩佑順著邱大的台階下了,跟著中山郡王一起到了黃平。

  中山郡王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內心很清楚,此人被趙王嫌氣,要跟自己置換邊防地,自己雖然守在哪裡無所謂但是被人指著走,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世子府

  北齊王把管修明的模型圖又請了朱自舟等眾人參看,聽他們的意見。

  眾人看著規模宏大的臨齊縮小圖,都非常驚訝。

  「美輪美奐,沒什麼意見提吧」張之平是將來的府尹,他最有發言權,但是他直接給了讚美票。

  朱自舟捋了捋鬍子,想了想北齊的經濟,開口說道,「會不會太費銀子了」

  北齊王高興的笑了,他就是需要聽實話,點頭稱是,「完全是這樣子,需要時間,我現在只是做主體輪廓,先把大致框架拉出來,剩下的需要時間慢慢補充。」

  「那也需要不少銀子啊」朱自舟微笑著再次說道。

  伍先生站了出來,「已經找人預算過,是要不少銀子,王爺正愁著呢」

  張德梁也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跟黃平的情形不一樣,黃平以商稅和鹽稅養著建了起來,臨齊雖富庶,但是卻是時間慢慢累積起來的。

  「是」北齊王點頭,這是個問題,他想了想說道「瑾之,把你媳婦叫過來」

  「是,父王」夏景皓笑著點頭,讓雙喜去叫人。

  這裡所有人都沒有覺得驚訝,仿佛這是一件很稀鬆平常之事。

  吳嬌婉牽著小念兒的手來到北齊王的書房,書房裡有不少人正在那裡看著模型,和管先生說著什麼。

  吳婉嬌沒有打擾他們,輕手輕腳走到北齊王的身邊,小聲的問道:「父王,你叫我」

  「來,過來看看,這個模型怎麼樣」北齊王朝兒媳婦說道,他一開口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吳婉嬌有點不好意思,走過去看了看,「很好啊,有問題嗎?」見大家都看向她,她覺得莫名其妙,「管大人在這方面是個行家,你們聽他的就對了」

  北齊王笑笑,「知道了,朱先生說這要花不少銀子,我們北齊,你是知道的,這銀子……」

  「噢,這樣啊,管大人在黃平就做的很好啊,搬過來就是」吳婉嬌心想,王爺大人,你沒聽到流言嗎,還這樣大張旗鼓,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好好說話」夏景皓撫了撫額,不想表現,也不要這麼明顯吧,這個臭女人。

  「是」吳婉嬌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想了想,一些現代理念的東西她知道,但是讓她這個半吊子也說不出具體詳細的東西來,只能說個大概的意思:「父王,有很多事,你們都用了謠役,這就節省了很多開支,另外,上次管大人在黃平,批地時所做的一切,我個人覺得簡單、漂亮、實用,真得可以用啊」

  管修明被吳婉嬌誇得連連作揖,「使不得,使不得。」

  「臨齊沒有那麼多商家啊」北齊王說出事情的實質。

  「這個啊,那根本不是問題,問一下,臨齊現在正式成為首府了吧」吳婉嬌知道他們陷在黃平商家這個點上了,開口問道。

  「是」北齊王神情嚴肅,鄭重而肯定的說道。

  「哦,這不就結了,首府的地多貴啊,你們只要起拍,價高者得,光這些就夠你們規劃用銀了」吳婉嬌說出現代的竟價拍地。

  「價高者得?」北齊王不解的問道。

  「是」吳婉嬌點頭稱道。

  朱自舟捻著鬍鬚說了一個字:「妙」

  「我看行」張德梁也贊同。

  「具體的我來做」張之平興奮的說道,「管大人咱倆好好商量商量?」

  「沒問題。」管修明拱手答道,心裡也高興,再漂亮的東西那也得有銀子才能做出來啊。

  「好,這樣解決一部分是一部分,我在稅賦上再抽出一部分,爭取做得更好些」北齊王給他們吃了一個定心丸。

  夏景皓看了看吳婉嬌,又看了看小念兒,伸出手讓小念兒牽著,他看了看模型,覺得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乾明四年三月起,北齊府、縣互換的公文正式下達,官員品極只有升,基本上沒有降,所以沒有引起多少騷動。

  臨齊府尹張之平廣納賢士,只要有幾份本事,都可以找到差事做,一時之間,本就富庶的臨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五月底時,圍著臨齊縣到臨集小鎮的一大圈全部售磬,同時,北齊新王府已開始動工,選址就在世子府不遠的老臨集鎮上,而老的臨集鎮被疏散到臨集新街。

  就在北齊如火如塗開展基本建設時,突厥王悄然去逝,他的去逝沒有引起多大恐慌,因為他纏綿病榻很久,該發生的早已發生,他的離逝,讓突厥一分為二,有了東突和西突之分,竟和北齊形成三角守望之勢,莫名達到了某種意想不到的平衡。

  中山郡王領著眾將士打道回京。

  「子厚,辛苦了,蕭將軍辛苦了」北齊王來給他們送行,抱拳說著臨行前的客氣話。

  「一樣」中山郡王回以一笑,並不多話,拉起馬的僵繩,一個漂亮的翻身,讓了馬回報一禮。

  「回京後,請代夏守正問侯皇帝安好,不勝感激。」北齊王抬頭看向中山郡王,大聲說道。

  「舉手之勞,」

  「多謝」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看著滾滾而去的奔騰烈馬,揚起陣陣塵土,夏家父子下意識的往白楊樹下避了避。

  北齊王鬆了一口氣,「天佑北齊啊」

  「是,父王,現下你不要擔心了。」夏景皓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想到最後是這個結果,比料想的還要好。

  「是,夏收就要到了,看著今年的雨水,又是一個好年景啊。」北齊王經常跟胡老頭聊天,說出來的話跟胡老頭一模一樣。

  「是,父王」夏景皓看向一片廣闊的土地,到處都是金黃燦爛一片。

  「你媳婦說得不錯,樹木繁盛,鳥語花香,好的……」北齊王說著說著忘記那個詞了。

  「好的生態」夏景皓笑笑補充道,看看自己站的地方,一排排白楊,高大筆直,陽春三月,新發芽的葉了嫩綠嫩綠的枝頭迎風飄動。

  「對,好的生態,本身就會降低大旱、大澇的發生,讓氣候變得平和。」北齊王如一個老道的農人一樣,說著地道的農人話。

  「是啊,想想以前,我們竟不知,一棵棵樹有如此重要的作用」夏景皓特別感慨,誰知樹木竟有這麼大的作用,居然養氣固地,保證不大澇大旱。

  「誰說不是呢」北齊王跟著感慨,「不說了,我回去抱小孫子去」

  「父王,別累著你」夏景皓笑眯眯的提醒著自己的父王。

  「帶孫子有什麼累的。」北齊王哈哈大笑,策馬奔騰,直往回趕。

  北齊王回到世子府,王側妃坐等在那裡,王側妃憔悴了很多,看見北齊五,兩眼含淚,脈脈的看著北齊王,就是不開口。

  北齊王軍人出身,最煩女人如此作態,不耐煩道:「說」

  王側妃淚眼婆娑,低聲柔語的說道:「王爺,你都把我們娘幾個忘了」

  北齊王突然朝門外大叫一聲:「老瞿」

  「王爺,小的在」老瞿連跑帶奔的進來跪拜道。

  「銀子沒有送到王府」北齊王勃然大怒。

  「回王爺,按時按月都送了」老瞿低頭回答道,作為管家,對王府里里外外還是挺了解的,他當然知道王側妃的銀子到哪兒去了,可這卻不是他這個做奴才能講的。

  「王爺」王側妃跪到北齊王的面前,低聲嗚咽著,好像委屈的不得了。

  「女兒的嫁妝我都備了,兒子在金府也有事做,哪個地方把你們忘了」北齊王才真得委屈好吧,一個男人要養這麼多女人、兒子、女兒,大把大把的兒子如流水般花出去,還有人跑過來說不夠用,你說鬱悶不鬱悶。

  「王爺……」王側妃被北齊王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趕緊回去準備初月的婚事,六月初八,沒幾天了」北齊王不耐煩聽她那些糟心事。

  「王爺,你……」王側妃覺得自己沒辦法說出口,怎麼辦啊,說出來,王爺會不會把自己吃了啊。

  「有事說事」北齊王看著一把年紀還哭天喊地的女人,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我……」王側妃高興,王爺終於問了,可自己不敢說啊。

  「說」

  「銀子被我賭輸了。」王側妃發著要發飈的王爺,伸頭縮頭都要挨一刀,豁出去了。

  「我上次有沒有說過」北齊王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平靜,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平靜的前奏。

  「說過」王側妃頭伏在地上,不敢抬。

  「在那家輸的」

  「康樂坊」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心裡有數了」北齊王看了看王側妃,掃了她一眼,想了一下,對著老瞿說道,「你拿三千兩給她」

  剛要說話的王側妃被北齊王攔住了話頭,「整個世子府一個月也差不多這個開銷,別不知足。」

  「是」王側妃看著臉陰得能滴水的王爺,嚇得不敢說話了。

  北齊王想了想,「讓世子爺過來」

  「是」

  夏景皓剛洗好澡,吳婉嬌正幫他刮鬍子,他仰著頭,吳婉嬌拿著刮刀,正剃了一半,小念兒在邊上問道,「母親,父親疼不疼啊」

  小念兒看著落下地的胡薦,噎了噎口水,皺起眉,好像疼得是他。

  夏景皓不能動也不能笑,用手擺了擺。

  小念兒搖頭,「肯定疼的,只是你是大人,你不好意思說罷了。」

  吳婉嬌朝兒子瞄了一眼,「哼,不懂不要亂說話。」

  「哦」

  過了一會兒,終於都刮完了,夏景皓深吸一口氣。

  「幹嘛,沒雙喜颳得好?」吳婉嬌眉毛倒豎,瞪著他,仿佛說一句不好,就能吃了他。

  「沒有,絕對沒有」夏景皓邊忙保證,天啊,就是一母老虎啊,實話都不讓人說,笑笑答道,:「就是覺得這樣舒服」

  「我就說嘛,父親他不敢在母親你面前說疼」小念兒看著被母親威脅的父親,瞭然的說道。

  「哼,他要是敢說,我揍他」吳婉嬌也配合著兒子,挑眉得意的說道。

  夏景皓一把抱起兒子,高興的說道,「兒子,別急,再過十多年,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要等這麼久?」小念兒小手放在嘴邊,驚訝的說道。

  「傻小子,最快的就是時間了,想著你娘搶我玉佩,仿佛就在昨天,一眨眼之間,你都這麼大了,唉,真是不知不覺就老了。」夏景皓不知不覺感嘆起來。

  「行啊,夏景皓,搞得跟詩人一樣。」吳婉嬌邊收拾刮鬍子的東西,邊調笑了一下夏景皓。

  「什麼詩人,你看我一直就是一個大老粗。」夏景皓迴轉過神來,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

  「停,這位公子,我知道你,文武雙全,君子六藝無所不精,你就別在我這個粗人面前顯擺了。」吳婉嬌才不會承認自己看他,一直是個武夫呢。

  「哼,自己不學無術,還不允許別人有才華,這什麼心態」夏景皓瞄了一下不服氣的吳婉嬌,來了一句。

  「我——不學無術」吳婉嬌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夏景皓的面前。

  「口誤」夏景皓見她小脾氣又來了,放下兒子,趕緊順毛捋。

  「你最好口誤,告訴你,姐姐我光上學就上了十九年,你居然說我不學無術」吳婉嬌用手指點了點夏景皓的胸口,挑眉威脅道。

  「那你豈不是比我大?」夏景皓反應就是快,很快岔開話道,而且說了女人最不愛聽的年齡。

  「啊,」吳婉嬌細想了一下,二十六加這世,好像是啊,那自己豈不是老牛吃嫩草,不對,女人是草,豈不是嫩牛啃老草,呸,呸什麼跟什麼,堅決不承認,「生辰八字都有啊,別亂說話。」

  「心虛了吧」夏景皓得意了,高興的眉頭飛舞起來。

  「才不會」吳婉嬌轉身離開他,真是心虛,表面上夏景皓大她七歲,實則上是自己大,這都是什麼事?

  「姐姐」夏景皓輕手輕腳,頭伸到她面前,嘻嘻哈哈叫了一聲。

  「夏景皓你作死啊」吳婉嬌正鬱悶呢,被他突然伸頭來了一句,伸手就去捶他,兩人鬧成一團。

  「父親你叫母親姐姐,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叫」小念兒在邊上沉思道。

  打鬧的兩口子,停住了,兩人齊齊擠出笑,「不能,」兩口子又相互看了看,又哈哈大笑起來,這鬧大了。

  就在這時,王爺派來的人在外面等待回話。

  「好了,我知道了」夏景皓轉身對著吳婉嬌說道,「可能有事,你們先吃吧,吃好了也不要等我,先睡吧。」

  「哦」

  夏景皓走到雙胞胎的小床前,挨個抱了親了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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