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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聚眾鬧事 婉嬌殺人

2024-05-29 08:34:44 作者: 冰河時代

  乾明四年正月二十五,戰事全面停止。

  中山郡王和夏景皓日夜兼程往回趕的同時,臨集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有它的偶爾性,也有它的必然性。

  張德梁被金府郡的大小官吏堵在自己的新府邸門前,張之平一邊讓家丁守在父親身邊,一邊從臨齊縣衙調動衙役。

  張德梁料到事情不好辦,但是沒有想到自己被堵在門口,堵得寸步難行,眉頭緊鎖,他一直在金府生活,並且和這些人打交道,如何不知這些人,想不到這些人連假清高都懶得假了,在這裡跳腳比鄉野村人還不如,張德梁不管他們如何說,就是好言好語對著,不去激化他們的情緒,以免失控,張大人這個府丞沒有白做,懂得如何和人周旋。

  「各位,聽我一言,真得別急別慌,王爺是不會忘記各位的,你們那一家在府衙或軍隊裡沒有人,你們為北齊所做的一切,王爺都記在心裡。」張德梁拱手笑笑朝眾人說道。

  「那為何還要降府成縣?」一個中年人男人說道。

  「這個跟你們沒有關係,是因為金府郡偏北,不利於北齊發展」張德梁找著理由牽強附會道。

  「這樣?不可能吧」中年人被張德梁說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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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不是這樣」

  「真是這樣,你們當中有人家裡有輿圖吧,看過輿圖就知道了,這地理位置真不合適」張德梁亂扯道。

  「呸,什麼不合適,金府郡是首府都有上百年的時間了,早幹嘛去了」有人反應快,立即反駁道。

  「各位,不要人云亦云,聽我的,西部戰事已經結束,王爺就快回來。」張德梁把王爺的名頭抬了出來,看著眾人的反應。

  「不行,你得給我們個說法,讓我們這些人怎麼辦」知道王爺不能惹,岔開話道。

  「王爺回來,會說的。」張德梁仍拿王爺說事。

  「不行,就要今天,聽說,你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辦人,不找你找誰」聰明人到處都有,知道盯著張德梁了。

  「找我也行,但你們得給我時間定章程吧」張德梁對說話的人笑笑,客氣的說道。

  「不行,我們不要章程,金府郡還是府郡,大傢伙說是不是」這個人有煽動性,把話題引向關鍵所在。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張德梁飽含歉意的對著眾人說道。

  「我們不管,不要騙我們,我們都聽說了,為什麼搬遷,就是因為這裡出了一個妖精,迷住了王爺和世子府,讓他們回不了金府」越來越刺耳、尖銳的話出來了。

  「你們聽誰胡說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張德梁有點慌了,流言殺人於無形,是官場上常用的一招,他如何不懂,趕緊否認。

  「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張德梁被追問的冒冷汗。

  「張大人肯定也被妖精迷住了」

  「是」眾人附合。

  「不……不是……你們聽……」張德梁的聲音已經被掩蓋了。

  門前亂成一團,都說要打死妖精,事情變得不好辦起來,張之平一直站在父親邊上,觀察眾人的神色,示意著家丁、衙役不動聲色的隔離開人群。

  金府撤府成縣,讓一些人接受不了,是正常的,這樣的吵鬧也似乎正常,他不動聲色。

  張大人為官二十幾載能拖住激動的人群,北齊王妃可就不行了。

  北齊王妃被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員家屬圍觀著,神色慌張,顫顫兢兢。

  「王妃,你可給我們做主啊」一個婦人拖著王妃的衣袖,帶著哭腔訴苦道。

  「是啊,王妃」邊上的人附合。

  「我做什麼主?」王妃想用力甩去拉她袖子的人,就是甩不開,邊上的蘇嬤嬤扳開拉袖子的手,幫著主子一起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

  「王妃,我們都聽說了,王爺為何要搬離金府,就是因為被這裡的妖精迷住了心智啊,你可能勸勸王爺啊,實在不行趕緊找法師做法驅魔驅鬼啊。」婦人夭夭條條的哭說道。

  「是啊,王妃」

  「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王妃不敢看這些昔日還在自己腳底奉承,現在來對自己胡說八道的人。

  「王妃,你不知道嗎?外界傳言,說世子妃是妖精下凡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一個年輕的婦人說道。

  「是啊,王妃,趕緊燒死那個妖精」

  「你……你們別胡說,沒什麼妖不妖的」王妃被她們說得寒毛都堅起來了,妖在那裡啊,可別嚇我啊。

  「王妃啊,一個被棄在別莊的女人,她憑什麼讓世子爺過來陪她,世子爺過來還罷了,王爺又過來,這不對勁啊」年輕婦人說道。

  「你們胡說」王妃怕了,激動的反駁道,說老實話,她對這裡的生活挺滿意的,難道自己也被迷住了?

  「王妃啊,別人能糊塗,你不能糊塗啊」

  「對,王妃,你可是從京城來的郡主啊,你是金枝玉葉,不怕妖魔,你趕緊找法師燒死她」

  「不行……不能」王妃被她們說得已經大腦不做主了。

  「王妃啊,你是不是也被迷住了啊」

  「沒……有」王妃還知道自己應當說什麼,真不容易。

  「沒有,你就燒了她吧」

  「你們……」

  王妃院門口鬧成一團,九丫見勢不妙,趕緊到校練場找吳婉嬌,跑得滿頭大汗,才到了校練場。

  「世子妃,不好了,王妃被一群官夫人圍住了,說是……」

  「說什麼?」吳婉嬌心想不就官夫人之間相互聊天奉承嘛。

  「說是要燒……」九丫不敢說。

  「燒死我?」吳婉嬌正色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九丫一驚,連忙回問道。

  吳婉嬌想起自己在臨集小鎮上,聽走村竄鄉的貨郎告訴自己的,想不到外界居然有這樣的傳言,究竟是什麼人在謠傳禍害自己?

  吳婉嬌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自從知道胖丫會射擊以後,她一有空就練習,現在的箭術跟北齊王他們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但是在婦人當中,已經達到百步都能射中人的程度,至於能不能射中要害部位,那就懸了,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她這一段時間,一直帶著小念兒早上跑步,下午練箭。

  聽了九丫的話,吳婉嬌感覺事情不妙,不少人知道北齊王和世子爺不在府里,而且周圍重兵把守,這些人以官夫人或官員家屬的身份是可以進世子府的,她們來的目的是燒死自己,燒死自己對她們有什麼好處,難道這樣就能阻止金府郡不會變成縣郡?

  是自發的,還是被有心人利用,調查過後,就會有定論,先解決目前的困境。

  「春花,守著小念兒寸步不離。」吳婉嬌邊向後院走邊對著春花說道。

  「是」春花想了一下才回答,她得考慮世子妃的安危。

  「六嬸,帶上能打能鬧的婆子,跟我到王妃院子」吳婉嬌對豐胡六媳婦說道,防止那些婦人失控,帶了以防萬一。

  「是」

  吳婉嬌又想了想對八丫說道,「八丫,把舒秀才找過來,快」

  「啊,哦,我馬上去。」八丫愣過之後,拔腿就跑。

  吳婉嬌到自己院子裡換衣服,秋實給她換常服,她剛穿了一件,「脫掉」

  「啊」秋實愣了一下,心想,還有心情挑衣服?

  「換世子妃正服」吳婉嬌一臉嚴肅,穿了正服,也能威懾一下她們。

  「小姐」秋實在極度不安的情況下,叫了聲『小姐』而不是世子妃,對她們來說,這個稱謂更親切。

  「別怕」吳婉嬌朝她微笑了一下,「本姑奶奶什麼事沒經歷過,怕一群婦人」

  「小姐,你別去,婦人撒起潑來,也會要人命的。」阮嬤嬤想起當年宮中爭寵,有一位得寵的妃嬪就是在幾個妃嬪糾纏撕打中喪命的,人心是險惡的。

  「嬤嬤別怕,你忘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吳婉嬌安撫她說道。

  「小姐」阮嬤嬤想起當年老爺下獄時,姑奶奶回來搶東西時的情景,那些人確實什麼便宜也沒有沾到,還嚇得要死,唉,嘆口氣看了看她,知道勸不住她,搖頭,一起跟秋實幫她穿戴。

  吳婉嬌穿戴整齊,準備出去,看著掛在多寶閣邊上的弓箭,想了想,「秋實,拿上她」

  「是,要是胖丫姐姐沒生孩子就好了,這樣就有人打她們一頓了」秋實撅著嘴說道。

  「別說孩子話了,走吧」吳婉嬌何償不知,可事情這麼緊,那裡還能顧那麼多。

  「哦」

  「母親,我也要跟你去」小念兒跑過來拉著自己母親的衣擺,抬頭說道。

  「你留在這裡幫母親看好弟弟、妹妹好不好」一群娘們的事,吳婉嬌怎麼可能帶他,對她笑笑說道。

  「……」小念兒無聲的反對。

  「弟弟、妹妹很重用喲,難道小念兒不想做個好哥哥?」吳婉嬌半蹲下來,目光和他平齊,溫和的說道。

  「我要做好哥哥」小念兒知道自己是哥哥,想了想點頭說道。

  「好兒子,幫母親看好弟弟、妹妹,母親一會兒就回來」吳婉嬌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高興的哄著他。

  「那你快點回來」小念兒見吳婉嬌不改口,只好妥協了。

  「好,」吳婉嬌抬目對著春花說道,「一步也不要離開,三個孩子呢」

  「知道」

  「嗯」

  吳婉嬌走出房門,見到十丫,「十丫,讓楊校尉到王妃的院子口,圍上,只可進不許出。」

  「是」

  吳婉嬌帶著一群丫頭婆子到了王妃門口,見伍先生站在外圍。

  伍先生一見到她,連忙過來,「世子妃,你這是……」

  「我怕我再不來,婆婆就要被這些人吃了」吳婉嬌看著圍觀的人說道。

  「唉,被吃不了,大概會和她們一樣吃了你」伍先生嘆口氣說道。

  「不會吧,腦袋被驢踢過了」吳婉嬌驚訝的粗話脫口而出。

  「所以這些年,王爺一直對她不冷不熱」伍先生苦笑著對吳婉嬌說道,這是她的家事,她應當知道。

  「可真……」吳婉嬌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她只知道婆婆有公主病,想不到還這樣拎不清。

  「說句難聽的,一直拖王爺的後腿」伍先生搖頭嘆息道。

  「不會吧」吳婉嬌不敢置信,她也是京城來的,而且據她所知,這些人從一出生就開始學習當家理事,學習如何做一個有權有勢男人背後的女人,她不可能這樣白痴啊,不過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跟她打交道的情景,覺得她是宅斗的犧牲品,被人無聲的捧殺了,也跟著伍先生搖頭嘆息。

  「她貴為郡主,一不缺銀子,二不怕沒人奉承,就是腦子少根筋,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王爺為她擦了不少屁股」伍先生看著不遠處亂糟糟的一團皺了皺眉說道。

  「一把年紀了,應當……」吳婉嬌心想經歷多了,也許能悟出點道理吧。

  伍先生搖頭,「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就在吳婉嬌不敢置信時,有人發現了吳婉嬌,瞬間人群就湧向她,不知是不是吳婉嬌錯覺,還是真覺,總覺得有把劍直向自己心口而來。

  吳婉嬌想也不想,轉身就從秋實手中拿起弓箭,從秋實背著的箭桶里拿出一支箭,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只在兩到三息之間,離她最近的伍先生也沒有料到,吳婉嬌會一言不發,如此先發制人,「嗖」一支箭就像對面而去,一個中年婆子應聲倒地,心口的血,如花濺放。

  婆子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心口,然後,轟然倒地,眼睛都沒有閉上。

  跟著的人都失聲捂嘴,齊齊看向她們口中的妖精,妖精還保持著射箭的動作,目無表情,張口說道:「往後退,誰想死可以上前。」

  這聲音太冷了,冷得她們直打哆嗦,六神無主的往後退。

  眾人無聲的往後,突然有一個年輕婦人尖叫一聲,「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就不退」說著還梗著頭往前伸腳。

  只聽『嗖、嗖』兩聲,眾人還沒有明白的時候,兩支箭已經出弦了。

  等眾人再次反應過來時,一支箭在婦人伸出的腿上,另一支在邊上另一個中年婆子胸口,箭頭很準,左邊心臟,血一樣飛濺而出,後倒時,倒在沒有來得及後退的婦人身上,讓那些人捂眼尖叫,瞬間,血腥味和尿味在空中瀰漫開。

  「秋實,搜這兩個婆子的身,快」吳婉嬌相信自己的直覺。

  「是」秋實一個竄步上前去搜身,一個身上沒有,等她去搜第二個時,被趕來的舒先生捷足先搜出一把匕首。

  「任何人等,不得離開,誰離開,先抓誰」舒先生一臉冷色,「伍先生讓王府親兵查這兩個人。」

  「哦,是,馬上」伍先生招手讓自己的近待趕緊叫人調查,陸致文就在外圍,因為是官夫人,又男女有別,所以在沒有危脅的情況下,沒有動她們,居然讓人混進來殺世子妃,這還如何了得。

  王妃早已嚇得癱倒在地,「真是妖精,真……」口中喃喃自語。

  起鬨要燒死吳婉嬌的,一個個都縮在那裡瑟瑟發抖,真得是妖精呢,比男人還厲害。

  「舒先生告訴他們,到世子府欲行不軌有何罪名,身帶兇器又是何罪名,殺一個堂堂的世子妃又是何罪名。」吳婉嬌見眾人被伏住,放下弓箭對著舒秀才說道。

  「是」舒秀才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對著眾人,「今天以你們的行為,第一件就是,你們的男人被你們牽連,官肯定沒有了。第二,北齊律法一條條寫得很清楚,至於具體是那一條,公堂上會跟你們說得清清楚楚,你們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

  「不,不,不要下大獄」眾人已經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了。

  伍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一直知道吳婉嬌與眾不同,不拘小節,見多識廣,不能當一般後宅婦人看她,萬萬沒有想到,還這樣利落、狠斷,就是自己一個男人也做不到,伍先生用一隻手拍了拍腦門,自己得冷靜一下,剛才世子妃的動作太快,自己站在她身邊都沒看清,她是如何這樣又快又準的幹掉這兩個婆子的,自己得想想,要不然,北齊王回來,自己答不上來啊。

  舒先生和陸致文盤問在場的人,問這兩個婆子是誰這的下人,很快結果就出來了,一個是陳府的,另一個不知道。

  「是不是你們在胡說或者不想說」舒秀才聲音很冷。

  「沒有,決沒有,都是金府一起的,怎麼會認錯人或者不認識」

  「那你呢?」舒秀才問向那個被射腿的。

  那個腿上被射的,活著,早就嚇傻了,「跟我沒關係,都是那個小賤人害的,我就借了點利頭銀子,她讓我出頭說世子妃是妖精,這樣利頭銀子就一筆勾銷,我不知,真不知道」

  「那人是誰?」舒秀才步步緊跟,一句也不放過。

  「衛……家庶子……媳婦,衛喬氏」被射腿的婦人牙直打顫,好不容易才說完了一句話。

  「去查」舒秀才對陸致文道。

  「是」

  「你是那家的?」舒秀才回過頭來繼續問道。

  「我……」被射腿的婦人縮起頭來,眼睛不看舒秀才。

  「說,」舒秀才冷冷的只有一個字。

  「我……」被射腿的婦人不敢說。

  「你以為你不說就查不出來了。」舒秀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陳家的小媳婦」被射腿的婦人看了看邊上眾婦人,大家都認識她,低了低頭小聲說道。

  「那個陳家」舒秀才已經知道了是誰家了,但是還要她親口說出來。

  「前府尹陳家」被射腿的婦人看著自己腿上的箭,大哭大吼起來,「我的腿廢了。」

  「那個婆子是你認識的」舒秀才才不管她的腿呢,繼續問道。

  「第一個沒有兇器的,她是尤家庶長女的奶娘。」

  伍先生算是聽明白了,這些後宅婦人,為了一已私慾居然也能趁勢起事,真是小看他們了。

  吳婉嬌也聽出個幾分了,衛喬氏不知,陳家個個都知道,至於尤家奶娘也情可緣,她家小姐想嫁給世子府,沒得逞,找個機會來整吳婉嬌未償不可,至於那個來歷不明的婆子,就是其他該調查的事了。

  我們回來過說吳婉嬌,說實話,吳婉嬌的箭術要在平時,也就打十靶,十靶不脫靶的水平,可能十靶當中,能有一、兩靶射中靶心,其他幾靶能靠近靶心而以,可在今天她卻超常發揮,連斃兩人,這是為何,我想大家都有超常發揮過的經歷吧,就是那種感覺,吳婉嬌出於本能,感知到了危險,然後全身每個汗毛都是堅著的,警醒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箭術好到這程度了,她現在只想著箭終於沒虛發,還沒有想到死人的問題,我想對於任何一個現代人來說,一個普通的現代人誰都不會正面去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這真是不可能的事。

  吳婉嬌讓伍先生等人去查,她現在後知後怕了,兩腿發軟,被冬收和秋實架著準備往後院去。

  北齊王和夏景皓回來了。

  兩個女人分別奔向自己的男人。

  王妃一把攀牢北齊王,「真是妖精,真的是……」神情恍惚,喃喃自語。

  吳婉嬌一把抱住夏景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神情恍惚,喃喃自語。

  父子兩人對看了一眼,「這是……」又分別轉頭問向相關人員。

  伍先生已經調節過來,躬身上前,一語一實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北齊王大怒,居然欺到自已家女人頭上,渾身氣勢逼人。

  「不知」伍先生拱手老實的說道。

  「回王爺,張之平張大人派人來對我說,張府門口也都是這樣,不過是官員本人。」陸致文上前回話。

  「青風」夏景皓抱著吳婉嬌對著青風大叫。

  「在」

  「查」

  「是」

  「在這裡的,一個也不要放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拉扯著我夏守正的大腿。」北齊王瞳孔緊束,反天了,居然威脅起我來。

  「是,王爺」

  等所有鬧事人都撤走時,伍先生又把吳婉嬌舉箭殺人的過程重新講了一遍,這一次,沒有顧忌,講得精彩絕倫,可惜當事人已經出冷汗病了。

  夏景皓不停的親吻吳婉嬌的額頭,「嬌嬌別怕,她們該死,你沒有錯」

  當天夜裡,吳婉嬌惡夢連連,一夜幾乎沒有睡,都在大汗中驚叫醒來,醒來就往夏景皓的懷裡鑽,「殺人了,殺人了」

  一連幾天都這樣,沒辦法,方太醫又是開方子抓藥,又是針灸,本來就很瘦的吳婉嬌更瘦了。

  夏景皓風塵僕僕趕回來,鬍鬚沒有剃,又寸步不離吳婉嬌,生生把自己搞成了野人般。

  小念兒小手放在嘴巴里,每天都不聲不響的站在床邊,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很乖,讓他離開,他也不鬧,就離開了,離開後,他跑到小床邊跟自己的弟弟妹妹說話,「你們要乖喲,爹和娘有事呢,讓我來照顧你們」

  這話說得,站在邊上的嬤嬤都流淚。

  五天後,吳婉嬌終於平靜了下來,睡了大半夜,半夜醒來,睜開眼睛,嚇了夏景皓一跳,本來就大的杏眼,更大了,有點滲人,夏景皓流淚了,「我的嬌嬌,你別這樣,我怕。」

  夏景皓把她是抱了又抱,噌了噌,害怕極了。

  「夏景皓,我殺人了」吳婉嬌的聲音很平靜。

  「沒事,她們該殺」夏景皓卻咬牙切齒說了一句。

  「是嘛,她們該殺?」吳婉嬌像是不敢相信的向夏景皓求證。

  「是」夏景皓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給她以安撫。

  「不行,就算他們該殺,也輪不到我,自有法律制裁她們,我不應該這樣衝動的。」吳婉嬌終於能理智的對待這件事了。

  「可是你是世子妃,你有權處置她們。」夏景皓雙眼對上吳婉嬌的雙眼,鼓勵的說道。

  吳婉嬌的大杏眼終於轉了轉,「哦,我忘了,這裡有特權,世子妃可以殺人。」

  「是啊,你忘了,你們那裡不可以嗎?」夏景皓鬆了一口氣,見她終於緩了過來,高興的反問道。

  「不行,除非在打鬥過程中正當防衛,否則誰也沒有權力殺人」吳婉嬌已經明白,夏景皓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她自己也想說,她的壓力需要舒緩,她的道德觀需要人來認同,只能對他說了。

  「就連皇帝也不可以?」夏景皓好奇了,竟然有這樣的地方,不能隨便殺人,哎呀,好像自己隨便殺人似的,自己也是該殺才殺的好不好。

  「我們那裡沒有皇帝」吳婉嬌嘆了一口氣說道,心想,君主制都離我們近百年了。

  「沒有皇帝,那是誰統治一國?」夏景皓不能想像,難道這個國家沒人管,亂糟糟的?

  「沒有誰,就是……哎呀,跟你說不清,反正就沒有皇帝,也不可以隨便殺人。」吳婉嬌餓得沒力氣說了。

  「好,好,說不清就不說,餓不餓,吃點東西」夏景皓笑了,知道她那裡必定不同凡響,要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她,也不急於一時,一輩子呢,總有機會說的。

  「被你這麼一說,是餓了。」吳婉嬌後知後覺的說道。

  「好,你等一下,我端過來餵你」夏景皓高興的下床,走到桌子邊上,小紅爐里一直煨著粥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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