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成何體統
2024-04-30 11:22:08
作者: 姽嫿
從何月娘斷斷續續的訴說中得知,蘇守坤是昨天早上回來的,回來時帶著一個武姓女子,和一個不到三歲的小男孩兒,因為正好被夏大嘴巴給看見了,就跑到老蘇家去聽了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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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三年前,蘇守坤到外地進貨,回程途中遇到劫匪,不但被搶了錢和貨,還差點被滅口,恰逢當地一名老獵戶路過,二話不說就把他救了,於是,接下來的事情便開始狗血而老套。
獵戶姓武,家中有一獨女正值二八年華,蘇守坤在獵戶家養傷,一養就是三個月,這一來二人去的,就和獵戶女兒慢慢養出了感覺。
一開始蘇守坤就沒說過娶妻生子的事,兩人有了感情後,他就更不敢提了。
因為蘇守坤長相好,又是個老實巴交的農人,老獵戶看著極為滿意,便做主讓兩人成了親,直到去年,老獵戶得病死了,而蘇守坤也越來越想家,就和武氏說了實話。
可想而知,武氏聽了能幹嗎?那個鬧啊!足足鬧了半年,這才同意蘇守坤回家省親,但唯一的條件就是休妻,武氏要他必須休了何月娘。
結果呢!蘇守坤是回了蘇家村,也和他老娘王金蓮一頓磕頭懺悔,可休棄何月娘的事剛說出來,可炸鍋了,王金蓮不干!說什麼都不同意。
她為什麼不同意,還不是看何月娘有錢了,她正愁拿不住人呢!結果兒子回來了,這下好了,何月娘再怎麼蹦躂,那也是她兒媳婦,兒媳婦有錢還不都是她兒子的,還不都是老蘇家的,她能同意才見鬼了呢!
王金蓮不同意,武氏就急了,兩人當場就罵了起來,王金蓮什麼人啊!容得了小輩兒罵她?直接伸手抽武氏大嘴巴。
因為吵架的聲音實在太大,沒多久,半數村民都跑過來看熱鬧,聽牆根的夏大嘴巴便在這時,匆匆跑到何月娘家報信去了。
何月娘一聽蘇守坤失蹤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娶了別的女人,她難免會傷心欲絕。
夏大嘴巴倒做了好人,兩片嘴上下一碰,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竟把何月娘勸通了,打定主意要等蘇守坤上門來休妻。
可這一等就是一天,蘇守坤直到傍晚才出現。
快四年沒見的夫妻啊!他一大早回村,拖到快晚上了才來見她,何月娘生氣,連家門都沒讓他進,冷著臉就管他要休書。
然而令她更加氣憤的是,蘇守坤不知怎麼改變主意了,竟張口說對她還有感情,希望她能念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原諒他,並希望她能接受武氏做平妻。
何月娘的肺都要氣炸了,又哭又罵地抄起掃把就打,直把蘇守坤給打跑了。
而這一切都被蘇衛看在了眼裡,何月娘怕他傷心,忙擦了眼淚要安撫,誰知,蘇衛不但不傷心,還完全不把蘇守坤當回事,倒反過來勸何月娘。
唉……蘇守坤鬧失蹤的時候,蘇衛還小,又是四年沒見過面,別說感情了,只怕是都快忘了這個親爹了。
話說到這兒,何月娘止了眼淚,平靜下來。
我倒了一杯水給她,等她一口氣全喝完了才問她:「章宗亮呢?他怎麼說?」
「你爹都回來了,他還能說什麼?只讓章俊過來傳話說了一句『他不會放棄』。」何月娘苦笑了一下,自嘲道,「休書拿不到,他再往咱家跑,娘和他不就成了『姦夫淫婦』?」
我聽了倒也沒說什麼,只問何月娘:「那娘是怎麼想的?可是還捨不得蘇守坤?」
何月娘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想也想過了,哭也哭過了,這幾年,咱們娘兒三個受的什麼罪你也知道,可你爹呢?他又做了什麼?呵呵……娶了一個,生了一個,呵呵……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娘都恨死他了,怎麼還會不捨得?不如死了!他還不如死了的好!」
「行,娘既然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她自己的事,就讓她自己去處理吧!實在搞不定時,我在插手不遲,所以,什麼親爹不親爹的,他既然都不在乎我和蘇衛,我也不會拿他當回事。
從主屋出來,我叫了蘇衛到小屋,問了他的學習情況又問了他對蘇守坤的看法。
蘇衛對蘇守坤沒有任何感覺,心情倒不錯,不但沒因此事受到影響,反倒關心起我來。
「姐,你在惡魔的家裡過的還好嗎?他有沒有欺負你?」
我坐在書桌旁,抱他坐腿上,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怎麼了?你認為姐姐會被他欺負?」
蘇衛認真看了看我,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姐姐雖然有些厲害,但和世子比起來,還是差很多。」
「小傢伙,你放心吧!你姐姐我是不會被人欺負的。」
「那他有沒有保護你呢?那天郡主來家,好可怕的樣子。」蘇衛乖巧地坐在我腿上,心有餘悸地說。
「郡主什麼時候來咱家了?」我皺了眉頭。
「就是你被世子帶走的第二天,她來了蘇家村,滿村的要找什麼名字裡帶玉字年輕女子,說什麼是通緝犯的,後來就到咱家來找,娘告訴她,你已經被世子抓去做廚娘了。」
蘇衛一說,我才明白,原來北冥捷純之所以帶著賀將軍到別院去抓人,卻原來她早就來蘇家村找過我了!
「對了,小衛可知道蘇含英回來了沒有?」想起那個花痴,我難免要問一下。
蘇衛眨了眨眼,說道:「回來了呀!我還奇怪呢!世子不是說要把她餵狼嗎?怎麼她活著回來了?難道狼嫌她臭,都不想吃她嗎?」
「噗,小衛啊!你還是這般可愛!」吧啦一口親上蘇衛的小臉蛋,蘇衛霎時紅了臉,一邊掙扎著從我腿上下來,一邊嬌憨抗議道:「姐姐,你又亂親我,成何體統!」
他動作太大,掙扎時將書桌上放著的白玉筆弄掉在地上。
他一驚,連忙彎腰撿起來,拍著小胸脯說:「嚇死了嚇死了,幸好沒碎!」
被他誇張的樣子逗笑,我不以為意地說道:「一根筆而已,碎就碎了,怎麼?你很喜歡嗎?喜歡就拿去。」
「真的嗎?給我了?」許是蘇衛真心喜歡這支白玉筆,他笑得一張小臉極為燦爛。
「真的啊!那還能假。」
就在這當口,大門一響,章柯駕著牛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