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歸途

  除了買地建鋪子，蓋書院蓋房，霍惜也對南北貨行進行了一系列調整。

  先是修改了交易時間。早上為大宗交易時間，主要服務來往商販。下午是零售散賣時間，不拘購買金額。

  本想定位大宗交易，做成成會員制倉儲貨行的。但想到本地只有這樣一間南北貨行，一時截撤零賣，對昆城百姓影響不小。

  倒也沒必要。

  便只修改了一下不同客戶的入場時間。如此方便了來往客商。不然擠做一堆，影響交易和體驗。而針對性地販賣，也有利店員夥計針對性的服務，更加提升服務品質。

  關於南北貨行對城中雜貨鋪及一些商鋪的影響，南北貨行在針對大宗交易和零賣上，貨品價格不一。如此百姓們也不拘在外頭雜貨鋪買還是在南北貨行買，散賣價格都相差不太大。

  但南北貨行在挑貨時嚴格控制挑貨品質，城中百姓哪怕一樣的貨物，外頭價格一樣，也寧願到南北貨行來買，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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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還自動學會了和別人拼單，進行大單購買。令霍惜哭笑不得。

  對於城中商戶，若因生意衝擊，要轉變關鋪轉型的，鋪中貨物，霍惜都會回購。對於一些一些小眾，不具特色之類的民生貨物，南北貨行也漸漸不再銷售。

  只由著城中雜貨鋪來販賣，也會幫一些鋪子進行轉型。

  對於昆城的商戶，霍惜也給予了大大的便利，比如船隊商隊租借，四海錢莊低息、信用借貸，往關外的商路打通，允許依附跟隨等等。

  四海錢莊據霍惜測算，一年光信用貸款，年利就可達三十到四十萬兩。昆城商業繁榮，農事繁榮，成就一地輝䊗之路，由永康十八年正式開啟。

  而穆儼也開始遣使往鄰近國家和部落，宣傳關稅減免，鼓勵關外商人入滇經營生意。同時在軍田的冬小麥獲得豐收後，立即讓黔國公發布軍令，全軍推廣雙季糧種植。

  同時繼續加大囤田力度，依照老侯爺當年之政「三戍七屯，且戍且囤」囤田範圍擴至滇省各州縣。自給自足，以屯田兵充當鎮壓力量，加強本地彈壓，以防止各土司及周邊叛亂。

  同時移民開邊，對於一些失了土地的土民，流離在外的這些流民，把他們妥善安置在衛所周邊，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並分給他們土地，鼓勵他們墾荒。

  並且要求各地衛所若條件適宜，開設牧場，沿請擅養馬之人，培養本地戰馬。此舉若成，將大大減少軍費開支。

  試行軍田的冬小麥獲得豐收，在測算完產量，聽說畝產達三石以上後，穆儼放了心。

  拿著京城來的密信，去見了黔國公。

  黔國公剛下了軍令，要求全軍推廣雙季糧，要各衛所備足冬小麥種糧，在今秋收了水稻之後，全軍推廣種植。下完各項軍令，只覺整個人都放鬆了。

  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得不承認，穆儼這個過繼出去的兒子，優秀能幹，青出於藍勝於藍。有他在，自己只要動動嘴動動手就行，不僅今年稅賦能翻幾倍，三十萬大軍的軍糧也能做到自給自足，昆城比之過去商業更加繁榮，百姓富足。

  真是令人開心。臉上掛著笑。

  聽下人稟報世子求見，嘴上的笑都來不及收，便揚聲，「讓他進來。」

  穆儼大步走進，就看到他這一副心情甚好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也跟著放鬆了。

  走至桌前把手中的密信遞給他看。黔國公一看京城寄來的，再看信封上的字，立馬就坐直了。

  看了穆儼一眼，恭恭敬敬地打開來……

  信上皇上對穆儼所做之事，進行了大大的褒獎，還說等他回京，會進行厚賞。要求他把嚴查礦稅，加大囤田大力發展糧食種植一事，交由妥善之人處理，要求他見信立刻回京。

  「北平宮殿即將建成，我猜測年底皇上就會下詔，要求官員入京。」

  黔國公把信收好，仍遞迴穆儼，「這都五月了，再快的話也得七八月去了。要這麼急嗎？」官員舉家遷入北平，是簡單的事？

  穆儼把信收在懷在，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淡，「你不了解皇上，皇上早盼著遷都了，從初初登基就籌劃著名遷都，自永康四年開始營建北平城始，至今十四年了，皇上等不及了。」

  黔國公默了默，看向這個兒子，「那滇地……」

  黔國公遠離朝堂，偏居一隅，對政治的敏感度不如穆儼，擔憂因為遷都一事，會引來一系列改變。就比如之前皇上頻頻派大將前來西南鎮守，又頻分封宗室到雲南，還是忌憚穆府，想進行彈壓。

  「不必擔憂，」穆儼安慰他，「起碼最近幾年，皇上顧不上。」

  營建北平城，先後投入上百萬民夫和工匠，耗費巨大。如何充盈國庫，及抵禦北邊草原部族才是皇上的心頭大事。

  看了他一眼，「你只要好好把此地守好便是。」

  黔國公瞪他，這口氣，還分得清誰是父誰是子沒有？倒也沒發火，「我還用你教。」

  穆儼起身，「那就好。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不日就會回京。」

  才走一步，又回頭看他。定定看了幾眼，才開口……

  「穆展……我沒有追究，並不代表那些事他沒做過。我看在你的面上，不與他理論，怕你膝下荒涼。但你需得約束他，下一次我不一定會這麼客氣了。」

  黔國公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君氏做的那些事裡面沒少了穆展的助力。

  可他能怎樣？君氏沒了，這個優秀的唯一的嫡子又被過繼出去了，穆望遠在京城，他身邊就只有穆展和孫兒穆瓔了。

  見他神情低落，穆儼並未再說，舉步打算離開。

  黔國公在他背後忽然揚聲，「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你的位置。京城風雲變化，你需得謹慎小心，千萬保全自己和妻兒，莫讓我擔憂。」

  穆儼腳步頓了頓，最後輕輕嗯了聲，大步離開。

  永康十八年六月十五，穆儼和霍惜帶著九個月大的琬兒，出發返回京城。歷經兩月有餘，於八月底回到京城。一眾親人骨肉團聚，喜不自勝。

  九月，永康帝詔告天下，將於永康十九年遷都北京。宣布自十九年始，改京師為北京，為國都，而南京做為留都。

  十一月初四，北京城皇宮及其他工程基本竣工，永康帝緊接著頒布《北京宮殿告成詔》：「……爰自營建以來，天下軍民，樂於趨事，天人協贊，景貺駢臻，今已告成！選永康十九年正月朔旦，御奉天殿，朝百官，誕新治理，用致雍熙。」

  正式宣布遷都北京。

  十二月，永康帝命太子及群臣遷至北京。穆儼攜妻兒家小，亦跟隨抵京。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