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不畏生死,李淳風
2024-05-29 07:52:38
作者: 笑看風雲再起
看著李泰半邊臉紅腫起來,嘴角有血絲流出。
長孫太后心疼了,可是她依然冷若冰霜的注視著李泰。
「知道母后,為何打你嗎?」
「知道母后,為何寸步不離婉兒左右嗎?」
「知道婉兒,為何會被錢六和孫琦護送而來嗎?」
「青雀,你素來聰慧,這一次,為何這麼愚蠢?」
「那是你父皇的女人啊……」
「你怎麼敢動那樣的心思?」
呼!
長孫太后話音落地,李泰整個人都傻掉了。
「母后,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長孫太后一番話,讓李泰如雷貫耳,同時也恍然大悟。
夢!
終究是一場夢而已。
既然那個婉兒是父皇的女人。
那,就只能是一場夢了。
「母后,兒臣真的知錯了,求母后原諒兒臣的無知吧!」
李泰見母后依然冷若冰霜,立即開始磕頭模式,地板被他磕的砰砰作響。
長孫太后長舒一口氣,她自然心疼自己的兒子。
此事也不能全怪自己的兒子。
李泰正是年輕氣盛,火力最旺的年紀,喜歡漂亮的女子,本也無可厚非。
只是他喜歡了,不該喜歡的女子而已。
更何況,李泰並不之情,如今幡然悔悟,懸崖勒馬,一切還都來得及。
畢竟,他和婉兒之間,現在是乾乾淨淨,一清二白的。
「青雀,起來吧!」
「別怪母后今日責罰與你,你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比誰都想讓你更加快樂。」
「安康城,漂亮的女子多的是,只要你喜歡,儘管多收幾個側室。」
長孫太后,親手將李泰攙扶起來。
掏出手帕,仔細的為李泰擦拭嘴角的血跡。
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這件事情,就當作從未曾發生過,以後該請安的時候來請安。」
「青雀,母后相信,你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
李泰鄭重的點點頭,帶著哭腔開口說道。
「母后,兒臣知道,兒臣知道。」
「兒臣多謝母后,沒有讓兒臣釀成大錯。」
此事就算是暫且過去了。
至於有沒有真的就此結束,還需要時間的證明和考驗。
且說,錢六和孫琦一路返航。
走到半路方才想起,太上皇交代多運些炮彈回來。
因為在海岸線上,一時緊張,竟然給忘記了。
二人不得不讓,駕駛員原路返航。
再次返回安康城外的海岸線,裝了兩千枚炮彈後,方才再次返回北大陸。
到達制定地點後,那艘十萬噸郵輪,還靜靜的停靠在海岸線上。
二人知道,大軍依然還在一路往南征戰。
錢六和孫琦,在那個依山而建的部落里,休息了一晚。
當然,是非常舒坦和愜意的一晚。
駐守的百名將士,自己有的吃有的玩,自然不能虧待了好戰友。
更何況錢六和孫琦,還是太上皇和魏王殿下身邊的親衛呢。
二人分別左擁右抱一宿後,第二日神清氣爽的策馬奔騰,沿路直奔南方而去。
遠遠的一座城堡,浮現在錢六和孫琦眼前。
城門樓上高高飄揚的唐字旗。
讓二人策馬揚鞭,加速往城堡方向而去。
「來者何人?立即止步!」
錢六和孫琦距離城門百步距離,便被城門樓上的士兵,用燧發槍瞄準了。
「我乃太上皇身邊親衛錢六,這位是孫琦。」
「我們二人奉太上皇之命,護送婉兒姑娘返回南大陸,如今返航歸來。」
「原來是自己人,二位親衛,快快請進城。」
城門被立即打開。
在守城士兵的指引下,錢六和孫琦,策馬直奔皇宮而去。
一路上,道路兩旁的房舍里,處處傳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聲音。
讓錢六和孫琦,紛紛激動不已。
好傢夥,看來這次將士們的收穫,不是一般的大啊。
等給太上皇復命以後。
錢六和孫琦覺得,也是時候展示一下他們的真正技術了。
咳咳,雖然這個技術,有點不太正經。
「太上皇,錢六和孫琦回來復命了。」
皇宮裡面。
李世民正襟危坐。
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李世民現在的氣色,非常之不錯。
主要是有了上次肌肉受損的教訓,李世民現在非常懂得養生和克制。
更要緊的是,李世民在這裡,完全找到了,當年自己君臨天下的感覺。
那感覺,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爽。
所有人等,都對李世民惟命是從。
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李世民不知道的是,現在所有人都沉迷溫柔鄉里。
就連他的好女婿薛仁貴,連同李恪和李治,也是甘之若飴。
久久沉迷下去後,便不能自拔。
當所有人開始躺平之後,當然都是惟命是從的。
躺平的人,根本不會反抗,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錢六,孫琦,一路辛苦了。」
「此次大勝,雖然你二人未曾參加,但是因為成功護送婉兒姑娘,依然是功不可沒。」
聽完錢六和孫琦的匯報後,李世民微笑著點點頭,開口稱讚起來。
「對面宮殿之中,有諸多戰利品,你們二人暫且去盡情享樂吧。」
錢六和孫琦,趕緊施禮道謝。
是時候,展示一下他們真正的技術了。
「注意身體……」
李世民語重心長的,開口叮囑道。
「多謝太上皇關心,小的謹遵太上皇口諭。」
二人美滋滋的告退,美滋滋的去尋找美滋滋之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保持一動不動的。
只有李淳風一人,就連王玄策和席君買也都淪陷了。
不是李淳風坐懷不亂。
也不是李淳風自恃清高。
而是他李淳風,實在下不去手。
總感覺,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
具體是什麼坎,李淳風也有些茫然。
因為自古以來,這樣的事情,可謂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
勝者王,敗者寇!
勝者可以任意索取,失敗者,只能忍受痛苦和屈辱。
看著王玄策和席君買,也整日裡沉迷酒色之中。
李淳風仰天長嘆,徒嘆奈何。
最好的兩位朋友都這樣了,他還能找誰說話聊天。
以前閒暇時刻,王玄策和席君買,總是來找他談天論地,愉快地玩耍的。
現在呢?
他倆一同去耍肌肉去了。
昨日裡,李淳風剛剛觀察過天象,馬上就是三日三夜的暴風雪。
想要再次遠征,暫時是不可能了。
李世民對這樣的天象非常滿意。
言稱,這是上天賜給大軍,休養生息的絕好機會。
李淳風對此不敢苟同。
所謂的休養生息的好機會,李淳風可是看到好幾次。
守城的士兵,都扶牆走路了。
士兵都扶著牆走路,這就是所謂的休養生息帶來的結果。
長此以往,兵將不兵啊!
何談戰鬥力可言?
陛下的目標宏偉而遠大,若是如此下去,如何能實現陛下的目標?
自己身為陛下最為信任的人之一,若是不力諫太上皇的話,豈不是有負聖恩?
李淳風想到這裡,便開始提筆研磨。
洋洋灑灑數千言,幾乎是一氣呵成。
推門而出,李淳風發現,暴風雪已經來了。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
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潔白無瑕。
冷風一吹,李淳風立即打了一個寒顫。
迎風冒雪,李淳風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太上皇的寢宮而去。
來到太上皇寢宮門口,李淳風無奈的搖搖頭。
門口竟然連一位親衛都沒有。
大唐軍紀,何曾如此渙散過。
李世民此時正在酌酒賞月,身旁一對姐妹花,負責斟酒,捶背和揉腿。
這日子,怎他娘的一個爽字了得。
突然間,李世民整個人呆住了。
手裡的酒杯,更是被李世民握的緊緊的。
原因無他,這個時候,門口竟然出現一位雪人。
頭髮白了,衣服白了,眉毛白了,就連鬍子也白了。
「門口何人?為何踏雪而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李世民沒有表現出一絲絲慌張。
只是驚訝,此人倒地是誰。
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喝喝小酒,鍛鍊鍛鍊肌肉,它不香嗎?
「啟奏太上皇,微臣李淳風有事啟奏。」
「哦,淳風,快,快進來。」
李世民一揮手,示意一對孿生姐妹退下。
對於李淳風,李世民還是心存感激。
若非是他一次次在關鍵時刻,提醒自己,在自己好大兒的事情上。
自己很有可能,一條道走到黑。
更是因為他保留了,袁天罡的臨終遺言,才讓李世民明白和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最終下定決心,立自己的好大兒,為大唐太子。
再後來,李淳風也是南大陸的首批探險者。
正是他一路觀測天象,而且將一路的航行路線做了標記,並且記錄了幾冊的沿路各地風土人情。
為後來者,提供了便利的同時,還留下諸多珍貴的資料。
李世民看完後,也是大為讚賞。
觀音婢更是連續觀看了數月之久,讚嘆李淳風乃是曠世奇才。
李淳風恭敬的踏足殿內,身上的雪花,未曾拍打一下。
「淳風,趕緊拍拍雪,過來陪寡人小酌一杯。」
李世民微笑著招呼道。
李世民萬萬沒有想到,李淳風不但沒有入座。
反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淳風,何至於此?快快起來,有事坐下商議。」
李淳風這一跪下去,不知為何,李世民感覺有些心慌。
而且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李淳風不僅能觀天象,而且更能占卜,窺探天機。
莫非發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以至於讓李淳風,悲痛成這番模樣。
「太上皇,請您看過微臣的手書後,再決定是否讓微臣起身吧。」
此時此刻的李淳風已經豁出去了,直接將袖筒里的手書取出。
雙手托住手書,恭敬的呈上。
李世民走到李淳風面前,接過手書,這厚厚的手書,竟然有五張紙。
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李世民,立即走到桌子前,鋪展開來手書,仔細查勘起來。
只是一瞬間,李世民便雙眼瞪的溜圓。
怒視李淳風,厲聲呵斥道。
「李淳風,你莫非不怕死不成?」
李世民確實是氣壞了,這個李淳風,一開場,就痛斥與他,最好面子的李世民,焉能不怒。
「微臣若是怕死,今日就不會冒雪而來。」
「微臣若是怕死,現在就不會跪地不起。」
「微臣若是怕死,又豈會洋洋灑灑數千言。」
「大丈夫立與天地間,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若是微臣今日一死,能夠讓太上皇迷途知返,臣死得其所,也無愧太上皇和陛下,對微臣多年以來的恩寵和厚愛。」
李淳風聲淚俱下的一番話,讓李世民久久未曾言語。
李淳風的忠心,李世民是完全信任的。
可以說,李淳風是最早跟李世民打江山的一批人。
早在秦王府的時候,李淳風便是記室參軍了。
雖然李淳風未曾參與玄武門之變,也不能改變李世民登基後,把李淳風立即安排進太史局。
不是李淳風不想參加玄武門之變。
因為當時參加之人,11名將帥,70餘名士兵,都是經過眾人商議後,嚴格挑選的。
除出謀劃策的文臣外,個個都是以一敵十,武藝高超之輩。
身單力薄的李淳風,自然未曾被選中。
李世民注視著李淳風,雖然現在仍然怒火中燒,可是李世民的火氣明顯小了一些。
李世民不是那種隨便殺自己人的帝王,更不是那種,隨便便殺有功之臣的帝王。
深吸一口氣,李世民繼續往下看去。
一頁,兩頁,三頁……李世民越看心裡的怒火越小了。
毫無疑問,李淳風說的都是事情。
有些事情,自己確實做的過分了。
身為主帥,沒有盡到主帥的責任,而且讓軍紀如此渙散。
四頁,五頁……李世民看到最後一段話,自己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太上皇,臣可以死,只求太上皇能將臣的屍體,送回大唐。」
「臣奉陛下旨意,前來協助眾將士,為大唐開疆擴土,臣,未能完成陛下旨意,死而有憾!」
李世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便一飲而盡。
起身大步走到李淳風面前,親手將李淳風扶了起來。
「淳風,是寡人不好,你說的都對,寡人做為主帥,不應該被勝利沖昏頭腦,更不應該縱容將士們沉迷酒色之中,令軍紀散漫,將士虛脫,長此以往,兵將不兵,將也非將!」
「淳風,多謝你的力諫,才讓寡人認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如此之大的錯誤。」
「誠如淳風手書所言,陛下有宏偉遠大的目標,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大唐將士去征服,培養一個好的將士不容易,可是毀掉一個好的將士,卻是非常的輕而易舉……」
李世民一番話,說的發自肺腑,讓李淳風激動的痛哭流涕。
「太上皇,太上皇……微臣有言語過激之處,還請太上皇恕罪。」
李世民伸手,為李淳風拍去身上的積雪。
「淳風,寡人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敢於直諫的忠臣,若非如此,遲早有一日,寡人會悔之晚矣。」
李世民話音落地,對著門口厲聲開口說道。
「來人……」
結果回應李世民的除了呼嘯的風聲,還是呼嘯的風聲。
「太上皇,莫要再喚了,微臣來的時候,殿外便未曾見人把守。」
「太上皇,莫要治罪與親衛,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過去的便過去吧。」
「現在重整軍紀,一切還都來得及。」
李淳風越是如此說,李世民越覺得,這段日子裡,確實太過分了。
「淳風,辛苦你跑一趟,將諸位將軍連同晉王和吳王,一起傳來。」
「不管他們在幹什麼,告訴他們,這是寡人的口諭,必須立刻,馬上前來報到。」
李世民話音落地,李淳風立即挺直腰杆,恭敬的施禮說道。
「微臣謹遵太上皇口諭。」
話音落地,李淳風大踏步往外走去。
雖然外面北風勁吹,大雪紛飛。
可是李淳風,渾身此時熱血沸騰,李世民沒有看到的是,李淳風踏足殿外,再次熱淚盈眶。
在這個城堡已經居住了二十餘日,諸位將領,晉王和吳王住在何處,李淳風早就瞭然於胸。
李淳風先通知了,晉王和吳王兩位殿下。
若是他倆去的最晚,即便李世民不痛斥一頓,也不會給好臉色。
李治和李恪,得知父皇傳詔。
雖然心中疑惑,這大雪紛飛的時候,為何傳詔?
還是麻溜的整理整理衣襟,紛紛離開各自暫住的宮殿,冒雪往父皇的宮殿而去。
李世民看到最先到來的,是自己的兩位皇子,心裡還是非常滿意的。
可是,看到李恪和李治儘是眼圈烏黑,臉色發青,無精打采的樣子,李世民真是既心疼又上火。
李恪還好,畢竟已經過了弱冠成年了。
可是李治,才剛剛及冠啊。
「備註,及冠乃是十六歲。」
正所謂,年少不知那個啥貴,老年看著空流淚啊。
「你們倆,你們倆,自己看看現在這副德行。」
「你們還像是大唐的王爺嗎?還有點王爺應該有的模樣嗎?」
「你們現在這個模樣,如何治國理政?如何管轄一方?」
李世民越說越激動,以至於桌子被他拍的啪啪作響。
一路氣喘吁吁跑來的薛仁貴,未到門口,便感到了大事不妙。
若是擱在以前,這段路,薛仁貴絕對不帶大口喘氣的。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最近,確實太虛了。
虛到半夜裡,腿肚子都老是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