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回憶折磨

  吃飽喝足後，小窮奇鼓著小肚子在尉遲沐懷裡睡得香甜，但尉遲沐顯然就沒那麼香甜了。

  小窮奇雖然個子小了點，但卻是實打實的重，壓在半大的孩子身上，差點把尉遲沐給壓窒息了。

  還是舒清把窮奇寶寶拎起來換了個姿勢這才沒讓這小太子死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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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葉陽羽也抱著小鳳凰水睡得香甜，小鳳凰貼心的張開了翅膀把葉陽羽攏在了懷裡。

  小鳳凰長得很快，大該是鳥類都長得快的原因。

  它短短几天就從野雞那麼大，變成了一人多高的大鳳凰了。

  但它日常還是會變成小不點的樣子落在葉陽羽肩膀上。

  邵鴻煊正抱著大金烏睡，這孩子非說大金烏身上暖和。

  大金烏也難得罕見的抱了抱這個時常被他追著走揍的小人類。

  舒清趴在雲無涯身上，把臉埋在他濃密柔軟的背毛上蹭了蹭。

  「我剛收到消息，上天庭的人已經準備去找舒清瑤的麻煩了。」

  舒清嗯了一聲，然後又猛地吸了一口狐狸。

  舒清還不知道舒清瑤的山海冊已經被強制關閉了。

  上天庭的人也不知道，所以他們正準備利用舒清瑤曾在景明鎮與人交換過的靈果做文章，逼她把山海冊交出來。

  逍遙門。

  舒清瑤還在跪香，大殿裡不像是從前那般金碧輝煌，也不像曾經那麼香火旺盛，常年不滅。

  現在這裡門庭落敗，一隻蠟燭隨著漏進來的風搖搖晃晃要滅不滅的樣子。

  正殿供著的舒清兩千年前的金像曾被推倒後把鍍金都颳走了，就剩下裡面的黃銅，又經歷了兩千年的風吹雨打落雪後，被腐蝕的不成樣子。

  儘管這一代一代的弟子們都在努力修復了，可還是不大行，主要是實在沒錢。

  窮了兩千多年，這銅像還沒被毀掉都是上蒼保佑了。

  而在此刻，那銅像上原本模糊的臉卻又漸漸清晰了起來。

  舒清瑤不知道為什麼，甚至還看到了那銅像對著她眨了下眼睛。

  舒清瑤垂下頭在心裡默念：老娘玩得這是修仙養成遊戲，這是修仙養成遊戲，這不是恐怖遊戲，老娘不怕，老娘不怕。

  念完了這一段，她再抬頭看了一眼那銅像。

  這次那銅像倒是不眨眼了，反而對著她揮了揮手。

  舒清瑤眨了眨眼睛：「老娘沒看錯吧？那銅像剛才動了？」

  她眨完眼睛銅像又沒動作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她鼓起勇氣盯著那銅像，盯了半天，這次銅像沒在動，但燭火卻無端滅了。

  舒清瑤對著那燭火輕輕吹了口氣，燭火沒燃起來。

  她又對著那蠟燭吹了好幾次，燭火都沒能在燃起來。

  她突然慌了，被黑暗包圍著的她瞬間陷入了不好的回憶里。

  七歲那年，舒清瑤被她母親帶著去城裡找舒澤辰去要個說法。

  她與母親並不缺錢，甚至說舒澤辰當年給她們母女的錢都足夠她們生活得很好。

  可她母親懼怕舒清瑤母親家裡的勢力，不敢住在大城市裡，帶著大量的現金與她選擇住在了一個小村子裡。

  村子裡沒啥有錢人，她們娘倆又沒個男人，她母親也是個閒不住的。

  隔三岔五，她就能聽到從她母親屋子裡頭傳出來的充滿歡愉與曖昧的聲音。

  舒清瑤那時候不懂事，甚至還覺得很正常。

  可隨著她上學開始，她母親不甘心在讓她也這麼苟且的活著。

  便帶著她準備去找舒澤辰要個說法，起碼要能讓她在城裡讀書。

  將來要讓她上最好的學校。

  但這個小村子實在離舒澤辰的城市太遠了。

  她們先是坐了幾個小時又小又擠的大巴車到了鎮子上，又在鎮子上買了火車票。

  她們來得晚，那時候網絡還不發達，壓根沒有網上選票。

  她們只能到了現買，可臥鋪沒有了，只有坐票。

  比之前更狹小，逼仄的空間擠擠挨挨坐了更多的人。

  從小在村子裡就最尊貴的舒清瑤哪裡受得了這個，一路上都在哭。

  最後實在哭不動了，靠著窗戶睡著了。

  等她睡醒的時候她母親已經不見了。

  坐在她對面的許多人也不見了。

  只剩下她和幾個看著就能嚇哭人的男人。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甚至有個男人見她醒了還特意往她這邊擠了擠。

  她本來就是靠著窗戶坐的，那男人又高又壯，這麼一擠腿一伸過去就直接把路堵死了。

  她顫抖著問：「我媽媽呢？」

  這句話就像是個炸彈，隨後她只聽到好大聲的嘲笑。

  而後她就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那幾個人在她七歲的身體上做了什麼才離開。

  她也不知道她母親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只知道她的世界已經坍塌了。

  她開始怕黑，怕一切接近她的男人。

  更怕她母親碰她。

  她不只一次的想，為什麼她母親為什麼那麼耐不住寂寞。

  為什麼她母親拿了錢卻要窩在窮山溝里。

  她開始怨恨這世界的一切。

  直到她在舒澤辰的房子裡把舒清的母親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從此以後，她房間的燈就沒有黑過，只要在昏暗的地方呆久了她就會控制不住的害怕，顫抖，尖叫。

  分神出來附身在銅像上的舒清冷眼看著她痛苦的尖叫著。

  卻先一步在這裡放了靜音符，不管她多麼痛苦的慘叫，都別想被人聽到。

  若不是捆仙索捆著她，舒清甚至還能欣賞到她害怕過度的自殘行為。

  舒清冷眼看著她陷入會議，冷漠的把自己銅像的變成了她記憶中那張她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臉。

  舒清瑤掙扎的時候透過外面的一點點光瞧見了舒清變化出來的那張臉。

  果然叫的更慘了。

  舒清又變換了幾張臉。

  不夠，這遠遠不夠，遠遠抵不過我母親與弟弟的命。

  她報復性的變成自己母親的臉，還有一張比她母親相似的小男生的臉。

  舒清想，若是弟弟還活著，或許也差不都該是這個樣子。

  但若是舒清瑤還清醒著，就該發現她弟弟的這張臉，幾乎同昌明珏的連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