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氣氛破壞者
2024-05-29 07:36:23
作者: 寒酥未肯消
尉遲沐是剛回到舒清上一世的回憶里就被叫回來的。
邵鴻煊昏迷的這幾天他一直覺得不對勁,可又不好問舒清。
問無涯吧,他又不敢。
於是終於等到邵鴻煊被無涯一個響指叫醒後,他趁著月黑風高夜鑽進了邵鴻煊的屋子。
「哥,其實你下次可以從門進來的。」
邵鴻煊關窗的時候這麼說道。
尉遲沐拎著從舒清酒窖下面偷出來的一小壺酒:「我就是講究個氛圍。」
邵鴻煊熟練的拿出兩個酒碗,顯然哥倆小小年紀就偷酒喝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們倆之前都是無緣無故的暈倒,恍惚間我好像做了個夢,但沒多久我被石靈喊了回來。你做夢了嗎?」
邵鴻煊先幹了一碗酒,動作瀟灑恣意,貴氣滿滿像極了他前世。
「我覺得那不是夢。」
就這一句話,尉遲沐心裡咯噔一下。
「你看見什麼了?」
邵鴻煊就著酒將他所見都告訴了他。
說到重點也就是他們三個被舒清撿回去,養好傷,教他們學逍遙門的法術,給他們入了弟子譜,讓他們選了武器以及他們三個學成後,在她即將渡劫之際,卷了逍遙門裡所有東西,回去復國,最後導致舒清渡劫失敗,被雷劈死了時,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尉遲沐沒有忙著安慰弟弟,反而凝眉反問:「你確定那是咱們仨干出來的事?」
邵鴻煊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絕對就是咱們仨!被亡國抓出當俘虜逃出來後心理扭曲的咱們仨!」
尉遲沐打死都不信自己一個堂堂太子居然會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他拍桌而起:「這會不會是無涯的陰謀!他故意讓咱們看到這些!?而且咱們現在也沒亡國啊!」
邵鴻煊打了個嗝:「時間沒到,而且我們進山的時間也提前了。夢裡的逍遙門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沒有靈果可以賣,沒有妖神下界,更沒有什麼金烏。」
「我醒來後偶爾覺得,這裡才是一場夢。」
尉遲沐煩躁的原地轉了一圈,最後奪門而出。
他一路疾馳,風將他的酒意吹散了不少。
等到了舒清門前的時候,他準備敲門的手遲疑了一下。
他猶豫再三不知道該怎麼把心裡諸多疑問說出口,正當他猶豫時,無涯從裡面拉開了門。
倆人四目相對。
舒清在裡頭問:「那小子大半夜不睡覺有什麼事?」
無涯轉頭道:「沒事,他身上有點疼,我去給他找點藥!」
舒清應了一聲,屋裡再沒了動靜。
關上門,尉遲沐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他驚疑的問:「大半夜的你為什麼從我師父門裡出來?你為什麼在我師父的房間裡來去自如?」
無涯沒回答他這兩個問題,反而知道他今天到底為何而來:「你想問的問題不是這個吧?」
尉遲沐一敲腦袋,想起了正事:「你跟我過來!」
他語氣不善,無涯挑眉,但沒跟他這個小孩計較。
尉遲沐拉著無涯回到了邵鴻煊的房間,邵鴻煊這邊剛哭完準備睡了,誰想到他哥一腳把門踹開就算了,還拉了個煞神回來。
剛才好不容易消失的眼淚隱隱又有落下的趨勢。
「你給我們說清楚,我們倆無故昏迷是不是你乾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涯毫不客氣的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是我乾的。他既然夢到了全部,就沒想著告訴你,我也是從那個世界來的嗎?」
尉遲沐看向邵鴻煊。
邵鴻煊垂下了頭。
尉遲沐的腦袋嗡一聲。
「你說什麼?你是從那個世界來的?那還有一個狐狸呢?按理說你們不是不能處在同一個......」
「修為足夠高就可以,而且我閒著無聊的時候學過很多禁術。」
尉遲沐瞪著眼睛:「逆天改命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上輩子遭過了啊~關這輩子的我什麼事啊?」
尉遲沐被他這一番理論繞蒙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根骨沒有那麼好,修煉起來其實很困難,舒清用靈果靈藥給他洗了很多遍才好了那麼一丟丟。
才讓他能普通修仙者一樣。
所以他完全理解不了無涯現在的修為逆天改命能做到什麼程度。
無涯把酒喝完,把玩著杯子:「我讓你們回到那個時候看著,就是因為前世你們三個的背叛,才導致了舒清的死。之前那些,譬如上天庭的那些,已經被我解決掉了。現在就剩下你們三個了。」
他語氣裡帶了些玩味與可惜:「不過舒清很喜歡你們,哪怕你們前世做錯了事情害她慘死,她這輩子想到的對付你們的辦法,依舊是把你們招進來,再好好教育。」
「可她壓根沒報復你們,你們當初帶給她的傷害,她一丁點都沒讓你們嘗到。」
尉遲沐想起自己剛進山時候的遭遇:「一丁點都沒讓我們嘗到?」
無涯面帶笑意看著他:「那麼點皮肉苦楚就當個仇記上了?要是換做兩千年前的她,你們三個不知道要被折騰成什麼狗樣子還不一定會被選拔上呢。」
邵鴻煊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幕心裡就不舒服,於是一個忍不住又哭了。
無涯卻絲毫沒有惹哭他的愧疚:「不過上輩子我們兩個能遇見並展開一段孽緣也是因為你們三個。所以我對你們的報復也就僅限於讓你們三個知道這件事罷了。」
尉遲沐呆傻的問了一句:「三個?暈倒的不就是我們倆嗎?葉陽羽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無涯補了最後一刀:「他帶你們來的前一天,我去見了他的國師父親和他。」
尉遲沐傻了,哭著的邵鴻煊也傻了。
他們護著的乖巧弟弟,居然是第一個知道的!
可他為什麼沒說?
可他為什麼要說?
對於他們而言,這輩子只是這輩子,初見即是初見。
真切感受過那段過往的只有舒清,現在還多了個無涯。
而且他說了,他們就會信嗎?
「為什麼他一夜之間就知道了,而我要昏迷十五天啊!我在夢裡沒法吃東西,我真的好餓啊!」
好好的氣氛突然被邵鴻煊這一嗓子破壞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