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對不起，殺了你

  叶音竹看著母妖王，冷冷地道：「你說你的頭腦不如我，還真是妄自菲薄了。你的算盤打得如此好，一下就抓住了我的軟肋，不愧是深淵之神，母妖王大人啊！」

  母妖王的手依舊在安雅的小腹上輕輕地摩挲著，她微笑著道：「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叶音竹冷笑一聲，反問道：「我有選擇權嗎？」

  母妖王笑了，笑得很甜蜜。

  「沒有，當然沒有。」

  叶音竹悽然地看了遠處的蘇拉和海洋一眼，然後重重地點下了頭，道：「好，我答應你。」

  這簡單的五個字，他說得如此艱難，出奇的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阻止他。

  母妖王是正確的，孩子成了在場每個人的軟肋，包括兩位塔主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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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妖王將安雅遠遠地拋了出去，當然，安雅逃不出去，因為她還在母妖王的神界禁錮範圍之內。

  母妖王放開了對叶音竹的限制，她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警告叶音竹：「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你應該明白，以我的實力，想要殺掉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叶音竹緩緩地飛到母妖王面前，並沒有趁此向她攻擊或者是有什麼行動。當他身穿幾大神獸化身的鎧甲，實力處於巔峰狀態的時候，都無法傷到母妖王，此時失去了鎧甲的輔助，他又怎麼可能是母妖王的對手呢？

  看著叶音竹，母妖王竟然有些嬌羞。

  叶音竹冷淡地看著她，問道：「現在就開始嗎？」

  母妖王微微一笑，對她來說，叶音竹已經是砧板上的肉，怎麼也跑不了了。

  「不急。你不是一直對你的妻子很好嗎？我聽她們說過，當初你為了找回蘇拉，單槍匹馬前往藍迪亞斯城，用一曲《鳳求凰》向她示愛。今天畢竟對我們意義重大，我也想聽你彈奏一首琴曲，好嗎？我希望你能讓我更加動情。當然，我只是想聽琴曲，如果你妄想通過琴曲做什麼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立刻看到一具孩子的屍體。」

  叶音竹看著母妖王，感覺萬分屈辱，他默默地從須彌神戒中取出了一張有栗殼色漆，大小蛇腹間牛毛與小冰裂斷紋的古琴。

  古琴一出，叶音竹的氣質大變，此刻，他就是天地間的中心。

  母妖王讚嘆道：「琴帝終究是琴帝，只要是古琴在手，龍崎努斯大陸就沒有一個男人能與你相比。」

  叶音竹就像沒有聽到母妖王的讚賞一般，他雙手輕撫琴弦，淡淡地道：「朝陽既升，巢鳳有聲。朱絲一奏，天下文明。此琴名曰：鳴鳳。」

  鳴鳳琴原本音色清脆悠揚，此時叶音竹卻彈出了悲傷蒼涼之感，它似乎在訴說著，訴說著愛人遠去的痛苦，訴說著無盡的相思之苦。

  只聞琴聲，時而如松濤怒號，時而如杜鵑悲啼，繚繞空際盤旋不散，窮琴之妙謫。

  前奏盡，歌聲起。歌聲與琴聲竟是如此和諧，令人徒生傷悲。

  「哪一個人，

  哪一雙眼，

  不需要愛人的安慰。

  哪一顆心，

  哪一份情，

  不想要牽手到明天。

  情若是花開花謝，

  愛終究滄海桑田，

  別問我該如何，

  才會到永遠。

  看世間緣起緣滅，

  莫笑我無怨無悔，

  誰又懂怎樣愛，

  才是真永遠。

  我看不見，

  我聽不見，

  天長地久的諾言。

  我只看見，

  我只聽見，

  曾經擁有的纏綿。」

  因為悲傷，叶音竹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眼前也變矇矓了。

  他完全在重複當初為蘇拉彈琴的一幕，可他此時心中裝的不再是蘇拉，而是死去的香鸞。他十分心疼香鸞。

  母妖王聽得有些痴了，叶音竹彈琴和唱歌的時候，完全沒有釋放半點精神力，只是純粹地彈琴唱歌，卻深深地觸動了她的內心。

  母妖王當然知道，叶音竹的歌唱得那樣深情，並不是為了自己，可是她並不介意，她只想得到叶音竹，叶音竹越是這樣，她就越發期待以後的生活。

  叶音竹將雙手緩緩地落於琴弦之上，眼眸低垂，就像他自己也回到了在藍迪亞斯城拯救蘇拉的時候。

  他輕聲道：「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唯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唱到這裡，叶音竹似乎有些苦澀，他輕聲道：「小龍女，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我請求你，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我不希望讓他們看到。畢竟，我的孩子還在這裡，我不想傷害到孩子。」

  母妖王注視著面前的叶音竹，眼前漸漸變得矇矓了。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多麼動聽的《鳳求凰》，難怪她們會為你而痴狂。這就是愛嗎？謝謝你，你知道嗎？在這一刻，我真的感覺到了愛的滋味。好，我答應你。」

  母妖王一邊說著，一邊拉住了叶音竹的手。

  正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老師。」

  叶音竹和母妖王同時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開口的是海洋懷中的睿琴。

  葉睿琴看著叶音竹，眼中的迷茫消失了。

  「老師，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叶音竹默默地點了點頭，道：「對不起，睿琴，一切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媽。」

  睿琴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老師，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爸爸，那麼，我引以為豪。」

  叶音竹愣了一下，之後便紅了眼眶，他看著葉睿琴，越發感覺愧對葉睿琴，也更加堅定了要打敗母妖王的心。

  空間出現了劇烈的能量波動，七彩光芒從母妖王身上發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繭子，將兩人的身體籠罩在內。

  下一刻，叶音竹身上的衣服就消失了，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之內，就只剩下他與母妖王了。

  母妖王伸出雙臂，勾住叶音竹的脖子，小聲道：「音竹，你已經別無選擇了，按我說的做，結果才能皆大歡喜。別再試圖反抗了，愛我吧。」

  叶音竹低下頭，眼神複雜，現在，他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慢慢地靠近了母妖王，近到能感受到母妖王的呼吸之後，他停了下來，不過只停了一瞬間，就繼續了下去，兩人的雙唇相觸。

  不論小龍女體內的靈魂是誰的，她畢竟是神龍王的女兒，擁有最純正的神龍血脈，她體內的生命能量與叶音竹的生命能量同出一源，沒有人比他們兩個的生命能量更契合，更能融合到一起。

  那一刻，不僅是母妖王，就連叶音竹也迷失了。

  兩人都沉溺在那浩瀚的欲望之中。

  在發出七彩光芒的繭子的保護下，沒有人能來打擾他們。七彩光芒越發耀眼，母妖王感覺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音竹，讓我感受你的溫柔吧。」

  此時的母妖王，就像一個羞澀的女生。她伏在叶音竹寬闊的肩頭，黑色而柔順的長髮披散在兩人身上，看上去是那樣溫柔。

  叶音竹轉頭，看向母妖王，眼中帶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兩人的生命能量已經融合。

  他們是那樣契合，也沒有感覺任何不適，充足的生命能量使他們全身都暖洋洋的。

  母妖王緊緊地摟著叶音竹的脖子，喃喃地道：「我從未想過，我能如此快樂。」

  這個時候，母妖王心中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她只想一直和叶音竹在一起，不想任何人從她手裡搶走叶音竹。

  最後，叶音竹那代表光明的靈魂和母妖王那代表黑暗的靈魂終於碰撞在了一起，陰陽相觸。

  ……

  突然，一個耀眼的金色光芒驟然從叶音竹眉心處釋放出來。

  母妖王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就在這一刻，叶音竹嘴角處流出了金色的血液，看著母妖王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冷酷。

  「你……」

  母妖王只說出了一個字，她感覺到有東西刺進了自己的靈魂深處。

  「啊——」她大叫一聲，靈魂深處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

  她發現自己已無法動彈，就算擁有神級的力量，此時她也無能為力。

  叶音竹注視著母妖王，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你終究還是中了我的計，雖然我只有靈魂達到了神級，但我也是神。」

  母妖王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開始破碎了。

  她看著叶音竹，眼中滿是不解，還帶著一絲絕望。

  「告訴我……」

  叶音竹當然知道她想知道什麼。

  「早在知道你是母妖王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兩手準備，我想到琴帝號可能無法致你於死地。一旦你達到神級，你就會成為神一樣的人物，你幾乎就是不死的存在。

  「你不知道的是，在神龍王將靈魂之力注入你我體內的時候，菲爾傑克遜大師的靈魂就被喚醒了。當神龍王大人發現你不對勁的時候，神龍王大人就將更多的靈魂之力傳給了我。你最多只吸收了神龍王三分之一的靈魂之力，另外的三分之二則都注入了我的靈魂之中。所以，儘管我的肉體還沒有像你那樣達到神級，可是，我的靈魂已經達到了神級。」

  聽到叶音竹的話，母妖王眼中的絕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澀。

  「沒想到，你隱藏得這麼深。」

  叶音竹繼續道：「我和菲爾傑克遜大師討論過，究竟要怎麼殺死你。如果琴帝號無法成功殺死你，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殺死你了。那個辦法就是用神級的靈魂，摧毀你的靈魂。我的靈魂達到了神級，你的靈魂也達到了神級。在靈魂達到神級之後，我的精神之海中就多了一顆魂珠，也就是神魂珠，只不過，我的肉體沒有達到神級，除非我的肉體也達到神級，不然神魂珠就沒辦法與我原來的魂珠融合在一起。」

  母妖王慘笑道：「所以，你剛剛是自己強行破開神魂珠，讓神級的靈魂衝進我體內，摧毀我的靈魂，是嗎？」

  叶音竹道：「你的肉體無懈可擊，我根本沒辦法從外部殺死你。要想徹底地殺死你，我只能讓自己的神級靈魂攻入你體內，這是唯一的辦法。」

  「音竹，你知道嗎？我很快樂。我的感覺沒錯，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是這樣的快樂。如果我不是深淵女王該多好？只可惜，你使神魂珠破碎了，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神了。」

  叶音竹輕吻了一下母妖王的額頭。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愛，但你是母妖王，我是龍的傳人，結局早已註定，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你動手吧，我的肉體沒有達到神級，在你的靈魂徹底破碎之前，你完全可以殺了我。或許，到了地下，拋開了一切煩惱和限制條件，我們真的能夠在一起也說不定。對不起，我要殺你。」

  聽完叶音竹的話，母妖王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真摯起來。

  「不要說對不起，這一切我都明白，我也突然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愛。你告訴我，愛的真諦是奉獻，對不對？」

  叶音竹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母妖王會說出這樣的話。

  母妖王顫抖著聲音道：「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夥伴和孩子，你寧可捨棄自己的生命。這就是你愛他們的表現，你願意為他們奉獻自己的生命。

  「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夠和你的妻子還有孩子快樂地生活下去，你們可以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音竹，這是我對你的奉獻。我愛你。」

  母妖王抬起頭，最後一次摟緊叶音竹的脖子，努力地將自己的唇印上叶音竹的唇。

  雖然母妖王和叶音竹的靈魂都破碎了，但他們的情況不一樣。叶音竹擁有兩顆魂珠，神魂珠破碎對他的影響是很大，但不會致他死亡，因為他還有一顆魂珠，並不會死，最多只是精神修為大幅度下降。

  母妖王只有一顆魂珠，因此必死無疑。

  叶音竹的心顫抖著，他回吻著母妖王。

  他感覺得到，母妖王的靈魂正在飛速消散。

  這一吻沒有敷衍，他是自願吻上母妖王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流下。

  「你真的懂得了愛。」叶音竹向母妖王說。

  母妖王的雙眼緩緩閉合，到了最後一刻，她沒有攻擊叶音竹，她用盡最後的力量，對叶音竹說了一句話：「如果，有來生……」

  淚水不斷從叶音竹眼中滑落，他輕吻著母妖王的額頭，道：「如果有來生，如果我不是神龍後裔，你也不是母妖王，我一定會成為你的愛人。」

  母妖王那充滿死靈能量的靈魂飄然散去。

  這個曾經統治深淵位面的神，就這麼死在了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懷中。最後那一刻，她並不後悔，心中只有眷戀。

  叶音竹感受著懷中之人漸漸停止呼吸，久久不願移動。周圍的七彩光芒並沒有消失，仿佛在為母妖王的離去唱最後的讚歌。

  愛沒有錯，只可惜，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大仇已報，此時此刻，叶音竹心中只剩悲傷。

  這一戰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叶音竹小心翼翼地從須彌神戒中取出那顆粉紅色的寶石，粉紅色光芒一閃，金色項鍊落入叶音竹手中。

  他一隻手摟著小龍女，一隻手將項鍊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叶音竹開始充滿感情地念咒語。

  項鍊上的寶石發出了柔和的金光，香鸞的靈魂在生命能量的引導下，緩緩進入小龍女體內。

  「嗯……」

  叶音竹懷中的人嚶嚀一聲，重新睜開雙眼，此時這雙眼和先前那雙眼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這是哪裡……」香鸞看著那七彩光芒，呢喃著問道，「是天堂，還是地獄？」

  「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這是我的懷抱。」叶音竹溫柔地說道。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叶音竹懷中。

  「音竹，我，我……」

  「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我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叶音竹低下頭，用額頭抵上她的額頭，靈魂的印記悄然烙印在她的額頭上，通過靈魂告訴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

  隨著七彩光芒漸漸散去，蘇拉、海洋、安雅，以及兩位塔主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孩子們更是不敢說話。

  他們越來越絕望，心中充斥著無盡的痛苦與悲傷。

  「嗷——」

  突然，蘇拉身下的銀龍——銀幣長吟了一聲，接下來，在場的人發現，自己竟然恢復了行動能力。他們感覺萬分慌亂，最終還是立馬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隨時準備跟母妖王決一死戰。

  他們感覺十分奇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母妖王的神界封印消失了？

  隨著七彩光芒的散去，那個繭子也消失了。

  兩個人緩緩從繭子裡面走出來。

  眾人看著那兩個人，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那兩個人都穿著魔法長袍，手挽著手，面帶喜色，看上去很是親密。

  「音竹，你……」

  蘇拉的聲音哽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香鸞鬆開叶音竹的手，飛到了蘇拉面前。

  蘇拉下意識地抱緊懷中的孩子，怒道：「你要幹什麼？」

  香鸞撲哧一笑，道：「不幹什麼，我還沒好好看過你的兩個寶貝孩子呢。」

  海洋騎著雪龍豹，快速擋在蘇拉面前，看著站在遠處，臉上帶著淡淡微笑，卻沒有任何行動的叶音竹，心沉入了谷底，難道音竹已經被母妖王徹底蠱惑了嗎？難道現在音竹真的認為自己最愛的是母妖王？

  海洋怒喝道：「離蘇拉遠一點！」

  香鸞噘起嘴道：「幹什麼這麼凶？看我怎麼懲罰你。」

  說著，她快速飛到海洋面前，沒等海洋反應過來，就用力在海洋臉上親了一下。

  「好舒服啊，難怪音竹那麼喜歡你。你個傻妞，姐姐換個身體，你就不認識了嗎？」

  海洋感覺無比熟悉，她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小龍女」，實在不敢相信「小龍女」是那個人。

  「你，你是……」

  香鸞故意板起臉，認真地道：「我記得，你五歲那年好像還尿過床，沒錯吧？念琴，你可千萬不要學你媽媽。」

  「香鸞姐？」

  即便過去的糗事被大家知曉了，海洋也絲毫不覺得難堪，因為她太開心了。她五歲的事，就連西多夫都不知道，她只對那最好的姐妹說過。

  香鸞張開雙臂，抱住海洋和葉念琴，眼眸中儘是幸福的淚水。

  「是我，是我。我沒死，我竟然沒有死。」

  光明塔塔主奧布萊恩和魂塔塔主麥克米蘭已經來到了叶音竹身邊，他們看到兩個女人抱頭痛哭，感到難以理解，便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言，叶音竹想起了母妖王，他似乎有一些傷感。

  「母妖王被我殺死了。我利用亡靈系魔法，將香鸞的靈魂注入了小龍女體內。神龍一族的血脈得以繼承，香鸞也復活了。」

  「天啊！」奧布萊恩和麥克米蘭對視一眼，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們勝利了？」

  叶音竹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我想是的。」

  就在這時，突然，一股死亡氣息從深淵底部傳來，帶著無數悽厲的叫聲升起。

  驟然出現的異變嚇了眾人一跳，叶音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釋放出一層生命能量，將眾人包裹在內，飛快地閃開。

  只見死神龍狼騎兵從深淵底部飛了出來，葉鴻雁渾厚的聲音響起：「母妖王，拿命來！」

  叶音竹嚇了一跳，趕忙擋在香鸞面前。

  「鴻雁，先別動手！她不是母妖王。」

  葉鴻雁帶著死神龍狼騎士在空中轉了個彎，落在深淵一旁已經被削平的山頂上。

  葉鴻雁疑惑地看著叶音竹，問道：「怎麼回事？」

  叶音竹苦笑著將之前發生的一切跟葉鴻雁解釋了一遍。

  葉鴻雁看看叶音竹，再看看附身在小龍女身上的香鸞，驚訝地道：「這樣也行？這麼說，我們終於勝利了。」

  叶音竹點了點頭，看到眾人的笑臉，他心中的悲傷也漸漸淡去。

  奧布萊恩苦笑道：「可惜，琴帝號上的魔導炮都被毀了，要想毀滅深淵的話，我們還要另想辦法。」

  叶音竹嘆息一聲，道：「琴帝號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或許，它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算是天意。」

  葉鴻雁道：「不用再想辦法了。這所謂的深淵，就是一個吸收死靈能量，孕育出深淵生物的母體。死神龍狼騎士團的裁決神力剛好是它的克星，剛才我們被母妖王打下去，正好把深淵下面的母體幹掉，不然，我們也不會被死亡氣息衝上來。恐怕只有我們死神龍狼騎士團，才可以免疫這死亡氣息。」

  驚喜一個接一個出現，叶音竹和兩位塔主望著彼此，面面相覷，這一次，他們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四大魔王早已斃命，母妖王也已死去，深淵已破，戰爭終於結束了，他們可以回家了。

  這時，一個小孩子問道：「請問，我該叫你姐姐，還是媽媽呢？」

  說話的是葉睿琴，他看著香鸞，大眼睛眨呀眨的，看上去十分可愛。他臉上帶著幾分困惑，還有激動。

  香鸞一把抱住葉睿琴，哽咽道：「睿琴，睿琴，我的孩子。你可以原諒媽媽嗎？媽媽一直瞞著你，是媽媽對不起你。」

  睿琴一臉嚴肅地道：「我能理解你，畢竟你是米蘭帝國的公主，不能被世人知道你未婚生子。」

  就在所有人看著葉睿琴，吃驚於一個孩子會如此冷靜的時候，葉睿琴猛地抱住香鸞的脖子，放聲大哭。

  「媽媽，媽媽……」

  無論如何，他終究只是一個孩子。

  「安雅姐姐，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拉已經騎著銀幣攔在了準備悄然離去的安雅面前。

  安雅勉強一笑，道：「既然現在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你們一家也團聚了，我就該指揮大軍撤回要塞了。」

  說完，安雅就要走。

  蘇拉兩隻手都抱著孩子，騰不出手拉她，頓時大急。

  就在這時，安雅被包圍了。

  香鸞抱著葉睿琴，勸道：「安雅姐姐，難道你準備像我這樣痛苦嗎？就算你願意自己過一生，你也應該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叶音竹將一切都告訴了香鸞，她自然知道叶音竹與安雅之間發生過什麼。

  海洋看著安雅，懇切地道：「安雅姐姐，留下吧。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安雅低下頭，道：「可我是精靈女王。」

  叶音竹終於行動了，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叶音竹摟著安雅，高聲道：「可我也是外籍精靈王。我想，不論是在龍崎努斯大陸上，還是在深淵位面，都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做想做的事了。」

  安雅抬起頭，看向叶音竹，眼中滿是淚水。

  一切都不必再多說了。

  ……

  「音竹，現在睿琴是米蘭帝國的太子，思琴是藍迪亞斯帝國的太子，以後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讓他們去做帝王嗎？」

  叶音竹開心地道：「孩子的事，就讓孩子們自己決定吧。他們已經足夠聰明了，不是嗎？香鸞，母妖王說過，如果我和她發生關係，就一定會有孩子。現在，你主宰了小龍女的身體，你應該會有一個孩子，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你準備讓他做什麼呢？」

  「他將擁有最純正的東龍血脈，讓他加入東龍八宗吧。」

  安雅道：「音竹，我們的孩子以後就留在精靈族，幫助精靈族好不好？身為精靈女王，我還沒有傳承者。」

  「只要孩子願意，我沒意見。我的幾個小機靈鬼，你們以後願意做什麼？」

  葉戀琴道：「爸爸，我要留在法藍，成為最強大的魔法師。」

  葉念琴道：「爸爸，他們都有地方了，那我就在琴城幫你吧。」

  葉思琴接著道：「爸爸，我覺得做藍迪亞斯帝國的帝王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

  葉睿琴沉穩地道：「爸爸，我要帶領我們葉家，統一龍崎努斯大陸和深淵位面。」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