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人的條件
2024-05-29 06:14:23
作者: 夕山洵
鍾亦如鯨吞一般吸入了一大口空氣,「神風九呼」第三重「纏繞外物」、第四重「操控周身氣流」,同時展開!
鐵質飛刀憑風飄浮,瞄準鄭成「唰」地射出!
從椅子裂開到發射飛刀,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秒,在一旁的女記錄員看來,只是一低頭的工夫,嫌犯就要翻天了!
飛刀破空,疾射向鄭成!狹窄的審訊室、極短的距離,鄭成沒有任何機會躲閃。
而他始終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靜,毫無懼色。
「破法之瞳!」
須臾之間,「飛刀」變回「木板」,疾風憑空消散。鄭成輕描淡寫地接住了飛來的木板,從眼前拿開。
此刻,不管是鄭成身前的巨大鬼影,還是他本人的眼睛,都變成了紫色的燈泡,又大又圓,凶光畢露!在紫眸中間,還夾雜著一條純白的豎線,為這雙兇狠的眼睛增添了三分神秘與聖潔。
鍾亦再看鄭成身前的鬼影。鬼影身上的刺眼迷霧緩緩散開,變得能被直視。不多時,裡面露出了一道聖潔而美麗的身影。
「白虎!」
看見這美麗更勝於凶煞的「白虎」,鍾亦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段,阿瑞奇曾教給他的類似「北海邪神」之流的「集魂體」的知識。
大陸上,「白虎」又稱「白化東北虎」。它們在數量本就稀少的情況下,因為人類捕殺和環境破壞,最終迎來了的滅絕。 兩百年來,再也沒有在大陸的任何地方出現過。
那些死後的『白化東北虎』,因為種群基因滅絕的怨念化為靈體,融合成了一隻無比強悍的『集魂體』。
由於「白虎」喜食孤魂野鬼,不傷活人,所以「靈魂沙漏」並沒有派人將其殲滅或收容。另一種原因則是,幾乎所有本靈術都會在「白虎」面前失效,所以不管是官方拘靈師還是野生拘靈師,都拿祂沒辦法。
「白虎」生前結局慘澹,好在死後獲得了安寧。鍾亦曾經這麼想過。但如果以祂為敵,鍾亦感覺自己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此刻,鍾亦緊緊地盯著鄭成的「白虎」。他剛剛攻擊了鄭成,不出意外,他可能就要死在這了。
比起死亡,更難受的是死前還無法反抗。
「夠了。」
鄭成突然道。下一秒,巨大的「白虎」縮小飛回鄭成的體內,鄭成的眼睛也變回了普通的黑色。
「別再做無謂的攻擊了,『面試』已經結束了。」
「什麼?」
鍾亦眉頭緊鎖。他聽鄭成繼續道:「剛才只是一場『壓力面試』。你面對『出賣家人朋友』和『契約靈被滅殺』的選擇,沒有屈服,而是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和敵人硬剛到底。」
「雖然愚蠢,但我欣賞你這一點......」
「還有一個地方你挺讓我意外的,我沒想到,『阿瑞奇』在你心中竟然算是『老師』。」
「我也把他當『學生』。」阿瑞奇冷冷地道。
「所以我才覺得神奇。康吉瑞德教授,你把我從『靈魂沙漏』逼走,害我只能選擇從軍。我怨恨過你,可如果不是你的教導和驅趕,我也無法在軍中獲得如此成就。」
「剛才是我失禮了,其實,我挺尊敬你的。」
阿瑞奇和鄭成深深對視了一眼,隨後收回視線,貼得離鍾亦更近了一點。
「是嗎?可惜我沒有『破法之瞳』,看不出你是否說謊了。」阿瑞奇挖苦道。
阿瑞奇心裡氣可沒消,鍾亦就更不可能了。
鍾亦一拍桌子,破口大罵:「你一直自顧自的說什麼呢,崽種!你說『壓力面試』就『壓力面試』,你算什麼東西?」
鄭成沒有生氣:「如果我沒有使用『破法之瞳』,平息你接近失控的靈性力量,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清醒地罵我嗎?你要是肯為我做事的話,你可以拯救陳氏家族的。」
鍾亦聽聞心中一動,明面上依舊冰冷:「想讓我為你做事,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
「把我的鎖解了,然後給我拿一杯威士忌。」
鄭成考慮了一下,和身旁的女記錄員說:「去,按他說得辦。」
女記錄員聽從命令,給鍾亦解開了審訊椅上的鎖,讓鍾亦可以自由離開審訊椅活動。不多時,又從審訊室外拿來了兩個杯子和一瓶威士忌。
鄭成親自開酒,給鍾亦倒上滿滿一杯,然後遞到鍾亦面前。
「滿意了吧。」
「謝謝。」
鍾亦這才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鍾亦突然揚起酒杯,將整杯酒全潑在了鄭成臉上!晶瑩的黃色酒液掛在鄭成的髮絲上、鼻樑上,一滴滴落下,打濕了鄭成的整件上衣。
女記錄員被嚇得站了起來:「你瘋了!」
開什麼玩笑,這位可是上校級的軍官,城市安防軍的團長啊!
「噓,別說話。」
鄭成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一把抹去了臉上的酒水,淡笑道:「這樣就行了嗎?」
「滿意了。」鍾亦冷笑一聲,然後坐回到椅子上。
阿瑞奇和雪莉,默默給鍾亦豎了個大拇指。
鄭成坐回到位置上,用手帕簡單地擦了擦打濕的領子後,說道:
「聽著,你們雲社藏起來的『電磁脈衝干擾彈發射器』,是民間禁用級武器。我需要你讓陳義平主動說出,你們的購買渠道,並提供確鑿、完善的證據。東西本身也必須上繳。」
「事成之後,我可以釋放所有被捕的陳氏家族的人,以及其他雲社成員。對你們的訴訟,會以證據不足的由,全部撤回。」
鍾亦懷疑道:「空口無憑,我為什麼相信你?更何況你又不能命令巡察局局長。」
鄭成道:「我確實不能命令巡察局局長,但是『上面』有人能。」
鍾亦沉思了一會兒:「『上面』,是指議會?」
「不該知道的,就別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鄭成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優哉游哉的,似乎篤定了鍾亦會答應。
事實確實如此。鍾亦此時想的是,就算鄭成不值得信任,他也只能賭一把,為陳家搏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