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殼見師尊

  肖玥眼睛閉著，眼球快速轉動。

  她在做夢。

  夢裡她遭到背叛，因不甘心死於喪屍王之手，也不想便宜那些等著把她分屍研究的人，她看了眼美麗冰冷的大海，縱身從戰艦上跳了下去。

  她沒死？

  不然怎麼會做夢？

  肖玥慢慢睜開眼睛，不知道是她眼皮太重，還是眼球受傷，無論她怎麼努力，眼前都是一片昏暗，就好像眼睛裡糊了一層油。

  一層油？

  肖玥動了動手腳，耳邊傳來一陣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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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翻身並不如想像中那樣艱難。

  一陣探險摸索，肖玥很肯定她在一個封閉空間裡，這個空間裡還有幾乎將她淹沒的粘稠液體。

  她下意識地想要咬手指思考，然後就發生了慘案。

  尖銳的喙啄傷了她的翅膀，翅膀邊緣尖銳的羽毛掛傷她的眼角……

  肖玥重生醒來第一時間現身說法何為「互相傷害」。

  就算沒有鏡子，她也大概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這個封閉空間，應該是個蛋殼。

  她……在一顆蛋里。

  或者說，她就是一顆蛋。

  所以，她現在是一隻雞？

  肖玥用三秒鐘接受現實，不管怎麼樣，既然沒死就得想辦法生存下來。

  而努力活下來的第一步，就是先破殼而出。

  肖玥在有限的空間裡張開翅膀，支起小細腿，用爪子和翅膀試探尋找蛋殼薄弱的地方，小小的喙用盡吃奶的力氣啄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蛋殼內的空氣有些不太夠，肖玥決定休息。

  這時，蛋殼外傳來說話聲。

  有人！

  肖玥頓時陷入兩難。

  她是要冒著被人拿走做成水煮蛋的風險裝死，還是破殼而出萌住來人找個金主爸爸依靠？

  ——*——*——*——*——

  「宗主，小師叔傳信來，他找到婆娑秘境靈氣消散的原因了。」

  玄靈劍宗的弟子都看向唐凌鶴，等待他地吩咐。

  唐凌鶴道：「還有多少弟子在婆娑秘境？」

  「回宗主，按命牌數，未出秘境的弟子有三十二個。」

  唐凌鶴看向變得飄忽的秘境，道：「憬悟隨我進秘境，其他人在外等候。」

  「是。」

  玄靈劍宗的動靜自然引來其他宗門的注意。

  有人道：「婆娑秘境三百年開啟一次，據記載，此秘境存在四千餘年，如今靈氣消散，秘境即將破碎……雖有傳信石，可到底還有眾多弟子未出……」

  「你是擔心……」

  「婆娑秘境只允許金丹期及以下修士進入……唐宗主帶人進去，若是加速秘境崩潰……」

  靈丹門長老魏婉兒嗤笑一聲，道：「有本事去攔住唐宗主的路，帶人進去把弟子們救出來，沒本事就閉嘴。」

  「魏長老此言差矣……」

  魏婉兒一身華服，轉身上了馬車，才不理會這些沒本事的老匹夫放屁呢！

  婆娑秘境內有靈草靈獸，飛行靈獸尤其多，很多金丹期以下的弟子都有望進入秘境捕獲靈獸成為坐騎。

  雖各大宗門都有靈獸園，可後天培育的哪有先天靈獸靈根純粹。

  撇開靈獸不談，秘境中靈草靈晶無數，若是有緣，說不得還能獲得修煉秘法，增長修為。

  那人說得也沒錯，如今秘境不穩，修為強大的人強行進入會加速這種不穩定。

  唐凌鶴和憬悟二人也是將修為壓到金丹才用符篆進入秘境。

  一隻藍色紙蝶飛向憬悟。

  憬悟一伸手，轉頭便道：「宗主，小師叔傳信，他此時和二十七名弟子在黑山。」

  唐凌鶴道：「還有五人沒有消息。」

  憬悟道了一聲「是」。

  山風吹來，唐凌鶴霽色衣袍隨風飄動，他脊背挺直，眉目凜然，仿若一把未出鞘的利劍，鋒芒逼人。

  他看向一個方向，道：「走。」

  憬悟跟上，他知道，這個方向是黑山。

  肖玥整個人，不，是整隻鳥趴在石頭後面，看著那個身穿沙青色衣袍的男子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其他人都按照他的吩咐擺放東西，他們應該是在布陣。

  唐凌鶴御劍而來，就見到這樣一番混亂景象。

  憬悟忍著身邊的寒氣，開口道：「成方師叔，宗主來了。」

  成方咬著筆，隨意一揮手，這動作可把周圍的弟子嚇壞了，他們小師叔這是要翻天啊！

  意識到不對，成方僵硬地轉頭，仿佛能聽到脖子咔咔響。

  他訕笑著道：「宗主，您怎麼來了？」

  「秘境即將崩潰，你們怎麼還在這？」唐凌鶴眼中蘊含冰寒劍意，「還有五名弟子在哪裡？」

  成方一抖，連忙道：「有五個受傷的弟子，我給他們留了傷藥，讓他們先出去……此時……應該……」

  他不太記得遇到那幾個弟子的時辰了。

  唐凌鶴聲音冰冷，「你可還記得讓你進秘境的原因？」

  「宗主，我錯了。」成方收起紙筆，快速到唐凌鶴面前彎腰認錯。

  眾弟子垂頭，恨不得把自己埋土裡，讓宗主看不見他們。

  唐凌鶴道：「收拾東西，出秘境。」

  成方看了眼還沒有修補好的傳送陣，心中雖覺可惜，卻也不敢反駁宗主意志，規規矩矩道：「是。」

  見弟子們快速收拾東西出了山洞，唐凌鶴本要離開，卻忽然看向一塊巨石。

  肖玥脖子一縮，炸毛了。

  唐凌鶴劍未出鞘，不過用劍一指，巨石「砰」的一聲被劈開，一隻黑不溜丟的小啾掉了出來。

  成方好奇，「這是……烏鴉？」

  憬悟忍不住小聲道：「黑雀吧？婆娑秘境怎麼會有烏鴉？」

  肖玥坦蕩地岔開小細腿坐在碎石上，「啾啾」個不停，我的媽呀！這裡比末世還可怕啊！男神你好厲害，你弟子這麼多，不介意再收個寵物吧？我吃得很少的。

  「這黑雀還挺……精神。」果然無知者無畏，成方不由得感嘆，要知道他們玄靈劍宗上上下下都找不到一個敢對宗主這樣態度隨意的傢伙。

  唐靈鶴隨手一抓，隔空將肖玥爪子手裡。

  他捏住肖玥的後頸，眯起眼睛道：「原來是因為你。」

  「啾？」肖玥歪著頭，黑亮的豆豆眼萌萌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剛出生啊！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想養我就放我自由。

  唐凌鶴手指在她喙上一點，她就發不出聲音了。

  「既已開靈智，就好好修煉，不枉婆娑秘境一場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