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精神海

  不過，這蛇似乎是個近視眼，自己就在它的面前，可它卻看不見自己，並未對自己發動任何攻擊。

  當然，自己也有絕對的自信，在對方手底下絕無活路！

  可是，此刻更要命的並不是這條大蛇，而是這漫無邊際的沼澤。

  即便這蛇看不見自己，而自己又能巧妙地躲過對方的信子，那麼自己大概率是不會被這蛇活吞下去。

  可即便如此，這漫無邊際的沼澤，也在一步步將自己拉入地獄的深淵。

  只這麼頓了片刻，沼澤已經沒過自己的腰，很快便要將自己整個淹沒過去。

  而另一邊，忽地有了動靜，一頭巨鱷正張著血盆大口衝著巨蟒而來。

  在這些魔獸的面前，身為人類的自己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到自己甚至不清楚對方是否看得見自己。

  可不論看不看得見，沿著巨鱷的路徑，既有可能將自己與巨蟒一併吞下。

  亦或者，巨蟒發現巨鱷的襲擊，朝著巨蟒的方向反擊，吐著信子將自己捲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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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哪種情況，自己都是一個炮灰的命！

  不敢細想，尚雯心念一動，再度回到草屋之中。

  趴在神農藥鼎上的尚雯，拍著胸口直喘粗氣。

  「太險了！太險了！差點就回不來了！」這南方森林的危險係數，實在不適合自己這種新手玩家！

  南方森林存在多年，人類世界早已改朝換代，可對這片森林的探索依舊僅僅局限於外圍。

  一些大型勢力，更是將南方森林地圖視作傳家之寶。

  無他，每一處險惡之處的標識，都是無數先祖用性命換回來的！

  「不行了，這一進一出地，我頭暈得厲害！」說著，竟連站立都做不到，直接癱坐了下來。

  「咦？我都重啟了一次，你怎麼還沒出去呢？」小咒的聲音不期而至。

  可尚雯竟累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更別提回應他了。

  「既然不急著出去，那便開始修煉咒術吧。」小咒自顧自地說著，「經過剛剛重啟，我系統地梳理出你將要學習的內容，由淺入深，我是這麼給你編排的……」

  尚雯已經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迷迷糊糊之中只想睡一覺。

  的確，作為凡人，睡覺是恢復精神力最為簡單的方法之一。

  可作為修者，僅僅只是睡一覺，對於尚雯此前消耗的精神力的恢復，卻微乎其微。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卻聽得小咒依舊在耳邊絮叨。

  時不時還猛地大吼兩聲，驚得尚雯一哆嗦，仿若仍舊身處無盡沼澤之中。

  「好了，該講的都講完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依稀間，尚雯聽到小咒的結尾，心說你講了些啥你就講完了，沒看出來我狀態不對，快暈過去了嗎？

  然而，下一秒自己一激靈，被某種非物質的能量牽引著，進入一種神奇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此前所有的眩暈困感通通消失不見，自己以一種異常興奮的狀態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耳邊再度響起小咒的聲音，「說說看，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嗯……我怎麼跟你描述呢？」尚雯砸吧砸吧嘴，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而小咒的聲音再度響起，「當然了，頭一次觸摸自己的精神世界，大多數人什麼都看不清，但這不妨礙你日後成為咒術大師，畢竟你無數前輩都是這個樣子。」

  「啊！你這在隨著我的指引啊！你看看，是不是特別多的光斑，你數數看，你能看到多少光斑，然後呢描述一下，它們都是怎麼分布的。」

  「呃……一定要看到光斑嗎？」尚雯環顧自己，一臉茫然地問著。

  「嗯？連光斑都看不見嗎？天賦這麼差嗎？不應該啊，難不成是綴化四季青的劑量不夠，體質沒轉化成功？要不，你再在這南方森林裡找找，看看還有沒有第二株。咱不辭辛勞，再給你轉變一次體質唄！」小咒疑惑出聲，相比此前的興奮激昂，這會顯得有些低落。

  「呃……倒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就是……」

  不待尚雯說完，卻聽小咒用一種極為興奮的聲音回應著，「我就知道，集無數前輩於一體的智能AI，怎麼可能在關鍵時刻失手呢？」

  「快說說看，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就算只有一點亮光都是有救的啊！」

  小咒興奮又期待地聲音傳來，而尚雯卻只想回應以皺眉。

  「該怎麼說呢？這裡就像我的記憶海，我的喜怒哀樂，我的榮辱興衰，我的前世今生，都在這了。一幕幕，一場場，好多我早已深埋心底的東西，也都被翻了出來，他們提醒著我曾經發生的一切。」

  「該怎麼跟你說呢？我看到的不是一幕靜止的畫，而是一個個動態的電影。而且，這一切都可以輕易牽動著我的情緒，讓我悲傷讓我欣喜。」

  「該怎麼說呢？我真的說不好，就很難表述出來。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親眼看到這些，到時候你便明白了。」

  尚雯輕聲說著，好幾次停頓下來，沉思片刻之後，再繼續說著。

  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陷入某種回憶，眼角不自覺地有淚滑過，嘴角又似乎彎彎上揚，分不清悲歡喜樂。

  「什麼？你全都能看見？不是光斑？而是真實地、動態地電影？你再仔細看看，你能看到什麼程度？你能看到人對嗎？」

  小咒的聲音陡然拔高，嚇得尚雯一哆嗦。

  原本沉浸在回憶之中的某人，頓時清醒過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應著：「當然能看到人了！我還能看到臉上的痘印呢！尷尬死了，當年我怎麼頂著這麼張臉就出任務了？」

  「臉上的痘印都能看見？」小咒的音量更高了，沉默了片刻之後，似自語一般道：「莫不是超高清狀態吧。」

  尚雯不明所以，接了話應著，「可以這麼說吧。」

  怕驚著對方，不好意思告訴對方，自己連翹起的一根頭髮絲都能瞧見！

  小咒沉默了……

  而且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