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冊封大典

  顧樽看著遞到眼前的金錠子，只覺得面前的女子當真是愚不可及。

  「本宮何時缺銀兩了？」他咬牙問。

  這女子平日裡倒是聰慧，怎的在這種事情上倒是愚鈍了。

  他就差直言了！

  沈雲音只得悻悻的收回：「可這……這實在啊。」

  她聲音愈發的小，總覺心虛，甚至低下了頭。

  顧樽深吸了口氣，只得冷靜下來與她說：「沈雲音，本宮缺什麼，你應該知曉。」

  自從出了「外室」這一謠言，他也曾多次思忖是否該定下太子妃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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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身為皇子，定下正室乃是遲早的事情。

  只可惜他一向鮮少與女子接觸，放眼身邊，大抵也就只有與她一人相熟了。

  何況前些日子沈雲音也主動提及求娶一事，在沈雲音離開的這幾日，他也並非沒有想過此事。

  至少娶她這事，也並非不可。

  何況，與其由著父皇母后為他定下太子妃，倒不如他自行選人。

  總好過與不相識之人同床共枕……

  「叩叩！！」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即便是劉慎急切的聲音：「殿下，宮裡的人來了！」

  顧樽瞬間沒了好臉色，冷聲問：「誰？」

  「是趙公公！」劉慎脫口而出。

  趙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他來定然有大事！

  顧樽趕忙坐起，嘴裡言道：「將銀針取了，本宮先去見趙公公！」

  沈雲音也不多問，趕忙將銀針取了下來。

  顧樽套上靴子就往外走，打開門後與劉慎一同去了正廳。

  「趙公公！」

  聞聲趙公公回頭看去，見是顧樽來了，趕忙行禮：「咱家給殿下道喜了！」

  「何喜之有？」顧樽問。

  趙公公打開手裡聖旨，顧樽跪下接旨，劉慎也趕忙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五皇子顧樽聰慧過人、俊秀篤學，著下月一日封為太子。命即刻入宮，與禮部、翰林院、太師商討冊封大典！欽此！」

  說完趙公公慢慢合上聖旨。

  「殿下，接旨吧！」

  顧樽心中縱有百般疑惑，但也深知此事不該多問。

  他抬手接下：「兒臣接旨！」

  接下聖旨後，顧樽與劉慎叩頭謝恩。

  「陛下命殿下即刻入宮，殿下便隨咱家一同入宮吧。宮中一應物件齊全，不必帶東西了。」

  顧樽慢慢起身，想到沈雲音還在屋裡，低沉道：「本宮還有些私事，趙公公且去府門等候吧！」

  趙公公自是不敢不從，提腳去了院門口。

  劉慎激動道：「恭喜殿下！」

  顧樽將聖旨遞給他：「收好。」

  說著就跨出了屋子，直奔自己房間。

  見沈雲音還在床邊坐著，乖的像是有人盯著似的，竟一動不動。

  他面色緩和，柔聲開口：「沈小姐，今日就不必施針了！本宮還有事，但剛剛本宮所言，沈小姐這幾日就多想想，若得出答案，那時沈小姐也就知曉該如何報答本宮了！」

  既然太子之位已定，想必接著便是要定下太子妃一位。

  他確需在短時間內定下人選，否則只怕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沈雲音自他開口就已然起身，聽他說完更覺得一頭霧水。

  但也只能應下：「臣女記下了，定會仔細思索。」

  只是她卻並未料到，這一別，再見便是險境……

  不到三日，京城上上下下皆知即將舉行立儲大典。

  宮內更是忙成了一團，顧樽與翰林院、禮部商談儀式，每日都不得休息片刻。

  儘管這等事宜本不該他這般操勞，但大典在即，無奈也就只能讓他也一同商談。

  直到大典這日，文武百官上朝，宮內數千位黃馬褂侍衛，橫刀緊握，神色肅穆。

  後宮儲秀宮，嬪妃穩坐，或欣喜或焦灼。

  宮女不停地續著茶水，殿內之人卻是不敢發出一言，只時不時地看一眼正位上的皇后。

  正殿、後宮，一片肅穆！

  一個個的都緊繃著身子，不敢出現任何差池。

  趙公公拂塵一甩，尖嗓子喊著：「宣：五皇子顧樽進殿！」

  聲音穿過大殿，門口太監接著重複此言。

  一個接一個的傳，直至傳到神武門！

  顧樽自神武門跨步，朝正殿走去。

  一身黑絲綢袍，上繡著金絲蛟龍，栩栩如生。

  雲繡束腰，暗紋皆是龍紋之形。

  墨發束起，別著支白玉簪，尾部鑲了金邊，尤顯貴氣。

  他一步步地踏入宮殿，走到皇上面前，立於百官之前。

  拱手叩拜，行三跪九叩之禮。

  待禮成後，屈膝跪於地上。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平身。」

  「謝父皇！」顧樽起身。

  趙公公打開手中聖旨，文武百官跪下。

  他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登基以來，日夜操勞國事，今頑疾在體，又五皇子顧樽宏才大略，世間罕有，德行兼備，才華出眾。故冊封為大順朝皇太子，承繼皇位，庇佑四海，守大順疆土。自即日起，分理朝政，欽此！」

  念完後趙公公合上聖旨，顧樽屈膝再跪。

  「兒臣叩謝皇恩！」

  文武百官齊聲呼喊：「恭喜陛下，恭喜太子殿下！」

  皇上稍稍抬手：「眾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慢慢起身，趙公公將聖旨交於顧樽。

  顧樽接下後，剛要退到一旁站立，卻聽皇上再次開口：「今日，既已定下皇太子，這太子妃之位也當定下！樽兒，你覺得丞相之女如何？」

  一句話問的丞相倏地站直身體。

  顧樽臉色一沉，驀然蹙眉，明顯不滿。

  他原以為太子妃之位將會在三月內定下，完全沒料到皇上會在冊封大典上竟會提及此事，此時亦是毫無準備。

  但以朝政而言，太子妃之位確該選出一位身份尊貴之人，甚至背後需要有強大勢力。

  只是對於太子妃人選，他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顧樽屈膝跪下，低沉道：「回父皇，兒臣已心有所屬，與丞相之女屬實無緣。」

  此話一出，百官靜默。

  大典之日竟敢當眾駁了皇上顏面，當真是大膽！

  皇上更是面色陰沉，威嚴開口：「身為太子，不可兒女情長，一切以社稷為重。」

  警告之意明顯，但也透著些怒意與不滿。

  顧樽自然聽得出來，但此事他絕不能退讓一步。

  否則他今後只怕與傀儡無異了！

  他沉聲道：「父皇教誨，兒臣牢記於心，自是會以社稷為重。但太子妃一位，需得有勇有謀、賢良淑德之人方可，重在為兒臣料理好家事，與兒臣情投意合。以兒臣之見，定遠侯之女沈雲音，可擔此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