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洪水

  按之前的計劃，小紅和黎鏡需要去做總幹事督工，務求在最快的時間點處理完畢這一切，而黎鏡負責轉移民眾，至於徐若若，她需去尋能人異士。

  下午，李延年來了。

  「少將軍，我將地方志找了過來，您看看。」實則李延年已篩查過一次，地方志裡頭記述的歷史都是本地第一手資料。

  徐若若看到不少貞潔烈婦，還有那頭懸樑錐刺股的文人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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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不少的所謂神童。

  徐若若指了指裡頭一個名字，「這個人呢，如今他也已二十歲了，能為我們出一份力？」

  李延年嘆息，「少將軍，自古來天妒英才。」

  言外之意，此人已死於非命。

  徐若若懊喪的推開本子，「你去細化一下，那不能為我所用之人就一筆勾銷了，挑選一些真材實料之輩。」

  李延年已一晚上沒睡覺了，此刻儘管睏倦，但卻強打起來精神頭將事情處理。

  少頃，黎鏡回來了。

  他處理搬遷的事倒處理的遊刃有餘，民眾已離開此地，但還有一些食古不化之人日日和他們僵持，這些黎鏡都有辦法。

  看黎鏡回來，徐若若嫣然一笑，如釋重負一般。

  「鐵將軍回來了，外面處理的怎麼樣？」

  「不算盡善盡美，但漸入佳境，搬遷的事你不需操心。」徐若若點點頭。

  看徐若若愁眉不展，黎鏡道：「這裡讓他們看，你我出去走走。」

  徐若若知曉黎鏡讓自己去哪裡，兩人如常來到護城河旁，卻看到小紅率領了一圈民工和苦力在揮汗如雨的勞作，兩人一看頓時傻了眼。

  大家並沒有修築堤壩，而是在堤壩外搭建起來了不少木材，徐若若看不出所以。

  黎鏡也觀察的如墜五里霧中。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黎鏡道。

  徐若若和黎鏡心有靈犀，儘管將此等重任交付給一個看似少不更事的女子，的確有點問題，但兩人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及小紅的能力，看兩人到來，小紅將一張羊皮紙送到了兩人手中。

  小紅言簡意賅的介紹，很快徐若若就明白了小紅的計劃和準備。

  之前的質疑如今已變化，徐若若完全將此事交付給了小紅。

  小紅帶了一群苦力和民工在下游開始修築堤壩，但這堤壩卻和之前完全不同。

  徐若若倒感覺奇怪，「既是治理洪水為何又要開鑿這樣多不同的東西？」

  那堤壩上開了不少洞，這讓徐若若感覺奇怪。

  「之前不是說過，堵塞遠不如疏浚，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已研究過這裡的山川地貌，咱們因勢利導就好，經過這一重攔河大壩的阻擋，來勢洶洶的河流就會變成涓涓細流，我這樣的堤壩還需修築兩層。」

  換言之，這是修築在下游的一種特殊屏障，既能減速河流還能開源，這才是疏浚的目的。

  徐若若已完全明白，「你動作快一點，我們要趕在洪水之前。」

  這邊已緊鑼密鼓安排。

  洪流看似平靜，但依舊在暴漲，很快就過了安全警戒線，小紅依舊不慌不忙在做屏障。

  百姓只感覺荒唐，服從者少之又少，徐若若只能用武力來控制大家，倒是玄乎天怒人怨。

  帝京來的救濟糧和士兵也到了，面對這岌岌可危的攔河大壩，大家無計可施。

  小紅那木架子正在維護淮安的安全。

  但洪水的力量神秘莫測，讓人不可思議，許多地方眼看著就要毀於一旦了，面對這接踵而至的危險，大家焉能不著急？

  小紅愁眉不展，然而就在此刻，有人卻為大家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間。

  等徐若若再次到攔河大壩上去看的時候，黎鏡的一群人已站在了木架子最上面，大家手牽手用後背抵擋住了堪比千軍萬馬還厲害的洪水。

  徐若若看著鐵成，「這樣可以嗎？」

  「這是帝京的百萬雄師，自然是沒問題。」

  但…

  他們很可能會死於非命啊。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可禍福避屈之？」這話從鐵成口中說出，徐若若只感覺詫異，他一個芝麻綠豆一般的男人如何能說出這等具大男子氣度的話？

  徐若若忽而聯想到了什麼，他靠近黎鏡，「我越發感覺你好像……好像一個人。」

  她上前去一下子掀開了黎鏡的發，看到這裡不禁目瞪口呆。

  「你果真是他？」

  被識破，黎鏡嘆息，「自你隻身一人到這裡來，朕就跟在了背後，朕想不到你會處理這些事。」

  實際上，徐若若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會處理這些事，但遇到了這些疑難雜症，她並未躲避，這已是讓黎鏡刮目相看的了。

  黎鏡又道：「我不方便泄露自己的身份，未來此事處理完畢，你可情願和朕到帝京去？」

  徐若若想不到黎鏡會這麼追趕自己，她笑了，但笑著笑著眼淚卻流淌了出來，而後心甘情願的點頭，「我情願。」

  就在此刻，那攔河大壩搖搖晃晃，已不堪重負，黎鏡怒吼，「走啊，快走。」

  徐若若不情願離開，「我要和你在一起。」

  「快走！」黎鏡咆哮，「朕命令你。」

  徐若若沒有臨陣脫逃的意思，但她還需要協助一下小紅，她急忙到小紅那邊去，小紅這裡已快竣工了。

  「我還有一天的時間一切都弄好了。」小紅指了指遠處，她為徐若若介紹，「這些洪流固然比猛獸還厲害，但只要馴服的好，我們就能一勞永逸解決這個。」

  「您看看下面那些挖槽，那是走向，我通過一排排的攔河大壩將這裡一切處理的井然有序。」

  徐若若看著遠處那開鑿出來的四通八達的水路，又看看上游那奄奄一息的攔河大壩以及不計其數苟延殘喘的人。

  「你可要更快一點啊。」

  本身是一日份的工作量，但有民眾加入，大家似乎也明白了徐若若和小紅的計劃和安排，之前那些半信半疑之人如今也加入了。

  多半日後，上游的堤壩已快破了，黎鏡一聲令下。

  眾人急忙撤離，饒是快速離開，但有不少人也被席捲到了洪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