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打架

  「你的簪子不見了，就說是我偷走了！死八婆，你找打！」江靜滿身的肉顫了顫，惡狠狠道。

  江綰抓住她的手臂，搖搖頭，她瞧對面女人頭上凌亂髮絲，一時間心裡也慌亂，她朝江靜伸出手，「把簪子給我。」

  「你想做什麼！你是不是和對面女人一夥？江綰，我可是你親姐姐！」江靜護住簪子到胸前，抓在掌心裡，滿臉警惕看向她。

  江綰扁扁嘴，眼眸不屑瞥過江靜一眼，但終究是親姐姐，該一致對外還是要對外面，「你還想不想買新衣裳，買胭脂水粉。娘親還在家中等著我們，快拿過來，我有辦法證明簪子是你的。」

  「你要是不能把簪子拿回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江靜惡狠狠瞪她一眼，想著便是要看看她如何才能把簪子拿回來。

  簪子接到手中，江綰細細用指腹摩挲幾下，嚇得江靜臉色都跟著慘白激動，「你別把我的簪子給碰壞了。」

  

  「碰壞了，大不了賠你一個！」江綰凝眉，報以微笑對對面夫人問道，「敢問夫人上次戴簪子是何時？」

  「三個月前。」夫人見她客氣恭敬，也沒有像剛才江靜那般無禮，語氣也就軟不少，看江綰也比江靜順眼不少。

  她感受到簪子被長期戴過，款式不乏新舊，但內側著實光滑不似新簪子銳利磨砂，想來夫人不會說錯。可是簪子在一月前她便偶然間見到過在屋子裡江靜戴過幾次，還炫耀過幾次同村待嫁女子，簪子也應該屬於江靜。

  思來想去，江綰垂眸，慢慢抬頭道，「夫人，可否知道簪子是何來源？」

  「簪子當然是嫁妝，但是沒想到居然丟了不見了。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自然是著急的。今個兒上街才看到，我的簪子內側是刻有一個香字。」夫人語氣也柔和多，知江綰不是隨意胡鬧的人，她比方才心平氣和得許多。

  江綰點頭，果然在簪子內側摸到香字，不大不小，恭敬地朝夫人行禮，規規矩矩得挑不出半點毛病，「夫人，簪子確實是您的。」

  「我就說過簪子是我的，可以還給我了吧。」夫人眉眼言笑，朝簪子伸手，恰好被江綰躲過去，隨後戾起眉毛，「既然都已經查明簪子是我的，為什麼不把簪子還給我！你們大家看看，她們是什麼歹毒心思，小小年紀就學會偷竊其他人的東西，將來長大還得了？」

  夫人語氣一轉，惡毒無比。

  江綰也不惱，任由周圍人說夠才道，「夫人是這樣，簪子雖然是您的，但是現在已經不屬於您。」她朝大家轉過身，聲音還帶著幾分奶聲奶氣，清脆悅耳，「簪子是我姐姐前幾日定親，姐夫送給我姐姐的定親禮物。是半個月前就到我姐姐手裡。夫人說過簪子是在三月前就不見了。可是簪子確實到了我們手裡。我們也是花錢買過的，至於夫人的簪子為何會丟，夫人想必回家才會知道。」

  夫人臉色慘白，再也遏制不住怒氣，旁邊的小丫鬟扶著她，才勉強撐起來。

  「你們……」她狠狠抓住小丫鬟的手，「報官，你們這兩個盜竊之賊，偷了東西還想走！」

  江綰輕搖頭，「報官也好。簪子是我姐姐，半月前就在。夫人若是不相信，便可到青天大老爺前說個明白。」

  坦坦蕩蕩，不拖泥帶水，讓人不懷疑她沒有說慌。對面夫人開始慌亂，似乎真的擔心她會輸，她胸膛起起伏伏，是有多憤怒，可是到過一刻，她擺擺手，朝江綰走來，伸出的手都在顫抖，「你再讓我摸摸簪子。」

  眼淚赤紅，她道，「前面有家酒樓，過去吃飯，我們再說說吧。」

  江綰頷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但看剛才她激動過後眼眸里濃郁的失望和自欺欺人，大約是可以猜到多少，回頭拉上江靜，「簪子肯定會給你買的，姐姐你大可放心，聽我的。」

  「我就信你一次，要是我的簪子沒了，你可要買個新的賠我。」江靜不悅道，她其實是知道簪子不信，但也想著將來嫁到鎮子上王富貴家裡，就不錯了。

  她跟在江綰身後，江綰則是和夫人來到一家小客棧里。

  小丫鬟把凳子掃乾淨，才恭敬讓夫人坐下。江綰和江靜沒講究，她還穿著段流雲送給他的衣裳，直直坐在她身側，江靜因為太胖，一人占上整整一長條凳子。

  夫人叫來一壺茶，幾道飯菜，才無奈嘆氣道，「可否把簪子賣給我？」

  「為何？」江綰不介意做這筆買賣，眼瞧見此夫人身上綾羅綢緞，梳妝精美。就算是剛才和江靜打架也不忘記把自己儀容整理得當，在鎮子上能請得起丫鬟的戶家不多，江綰這般想著，暗自覺得和她做買賣是合適，現在想著是讓江靜放手。

  「不怕告訴你們，這簪子的確是我的嫁妝，但是我夫君卻在外面包養小妾，他銀子不夠就來偷我的嫁妝。我剛才也是偶然見到我的嫁妝，氣得口不擇言。」

  夫人一道，她們都聽明白了。

  江靜冷嘲熱諷地瞥她一眼，「我就說簪子是我的！」

  她得意時被江綰狠狠剜一眼回去，江綰卻扭頭對夫人報上個微笑，「夫人，我家姐姐也是心急簪子，這是訂婚人家送過來的。不好賣。」

  「要是你們肯割捨，本夫人可以花大價錢。」夫人也是心切，見江綰確實沒有割捨簪子的意思，更加著急。

  江靜在一側吃著飯菜，一言不發，胡吃海喝。江綰頭一次見到江靜吃起來不顧一切，簡直就是……吃貨。江靜心眼兒是不好，但也不是大壞，反正有梁蕙蘭那樣的教導，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扭頭道，「夫人，不知道這簪子對夫人有何用意？畢竟是我姐姐送來的定親信物，也是同樣重要。我們割捨出去了，姐姐將來到夫君家中也是不好交代。」

  話，合情合理。

  夫人呼吸急促，心中的急切情緒難以壓制，看著她澄澈的眼神，不像是欺騙人。她本來燃起來的怒氣一時間都被悄無聲息壓下去。